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米勒就是在家吃吃喝喝,什么都不用做,反正家里的钱躺到下辈子也花不完的那种,他去创业,难道为了我?
“什么店?”
鲁宁指了指那些盆栽说:“花店,他开了一家别墅景观设计的店,这些都是他店里的,米勒给我说过,说你喜欢花但是养不活,家里花都死光了,他就有了灵感,开了一家这样的店,希望以后你们的家里,也会有你很喜欢而且生长的很好的可爱盆栽。”
我心口像是被人给了一刀,突然猛的一抽,疼的我差点没忍住叫出声。
鲁宁抬手轻轻捏了捏我的?子说:“桃子,他为你做这么多我都觉得感动了,可是我尊重你的选择,想继续自由着,姐妹儿撑你,但如果真的自由够了,就好好安定下来。让米勒给你一个家吧。”
我狠狠皱着眉头,我怕我会哭。
电话响,米勒打来的,我调节好情绪接了,他笑嘻嘻的说:“你们俩藏哪儿去了,准备烤肉了,馋猫都赶紧下来。”
也许量变真的可以引起质变,见到了米勒太多的好,鲁宁这样一点破,我突然觉得长期过着特立独行的生活,有这样的温暖真的尤其珍贵。只是被我忽略太久了。
“好,给我留好,我马上就来了。”我轻轻说了一句,米勒笑着挂了电话,鲁宁会意的拍拍我的肩膀说:“希望这个马上不要太长。”
我也不能确定这个“马上”有多久,一天,一月还是一年,但我知道,曾经一直用后背对着米勒的我,这一次打算转身了。
烧烤不用我们动手,屈瑾天请了专门的厨师来烹调。我和鲁宁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了,除了我和鲁宁,还有四位女宾,对应男主一位,男宾五位,谢贾换了女伴,我估计他也不敢带杜安妮来,不然鲁宁估计会直接给她轰出去。
鲁宁和我落座,屈瑾天等待保姆帮我们倒好红酒后很礼貌的举杯笑对着大家说:“欢迎大家来玩,今天都是朋友,请随意。”
一起举杯。一起喝酒,每个人都说着感谢和祝福的话。屈瑾天和鲁宁简直就是礼节标榜一样的回应着,这样的生活,就是鲁宁以后必须经常面对的正式场合的生活,我记得她对我抱怨过,说很烦很烦,如今她为了身边这个男人,也不再有任何怨言。
我无法衡量屈瑾天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但我知道的是,我一定不会和狄瑾佑一起做伤害屈瑾天的事,我不允许任何有可能会误伤鲁宁的事发生。
正餐开始。我和鲁宁面对面坐着,都特别淑女规矩的用刀叉仔细的切肉,我们俩偶尔交流一下眼神,彼此明了心中所想,不管是她还是我都更喜欢没规矩没形象的撸串的感觉。
鲁宁的老爹是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开始发家的,所以对于已经有钱了几代的人来说,她家更像暴发户,自然一开始的流言不会少,她洋相也出过几次。
鲁宁给我说过,为了不让她看起来太过没有教养,她妈专门找人给她上过很久的礼仪课,这让从小就在奶奶家野惯的鲁宁非常痛苦,可她现在还是做的有模有样了。
鲁宁,真的是大家心里的骄傲,尤其是我。
“吃饱了么?”米勒突然趴在我耳边问,我看向他小声对嘴型说:“怎么了?”
“陪我逛逛去。”他说着等我放好刀叉,拉着我的手腕和大家打招呼离席。
回到客厅,米勒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我说:“这样吃饭不舒服吧,我以为会是上次马场一样的随意烧烤呢。”
我笑着摇摇头说:“你不用为我考虑的,装淑女我还是会的。”
“但是不代表不累,休息会儿,我猜着谢贾一会儿也要逃进来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谢贾就自己跑进来了,他坐在沙发上直咧嘴,还不能大声吐槽主人的说:“压力,太大压力了,这个屈总真是传说中的冰山啊,吃个饭吃的我浑身冷汗,刀叉都不敢碰盘子,我小学礼仪课学的东西都被我想起来了。”
米勒说:“你和屈总这么熟?我都没想着这儿能碰到你。”
谢贾点点头小声说:“最近他和我爸在做生意,这种场合我爸来总不对,他让我多和屈总交流交流,哎呦,坐的我腰疼。”
“锥子和顶针好不好?”米勒随口一问。
谢贾说:“锥子还是那样,顶针让我头疼,要不说马随主人呢。”
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顶针的主人是我。看向谢贾他已经笑得不行了,指着我对米勒说:“看到没,就这感觉,反应慢半拍。”
米勒微笑的看着我,我瞪着谢贾问:“谢贾,我和你很熟么?”
他赶紧摇头摆手的说:“别,你可别生气,顶针就是特别典型的。半天没反应,你要是骂一句就不高兴了,再骂一句就直接上蹄子踢了,给我驯马师小腿骨差点踢断了。”
米勒实在忍不住笑了,我故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忍了再笑,再忍再笑……最后和谢贾笑成一片了。
“有脾气的马,才更值得人期待。”米勒话外有话,我没理他,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他可能真的以为我生气了,拉着我的手腕带我去了前院,我一路慢慢悠悠的走,他也不着急,就这样一路走向了湖边,他突然指着邻居的别墅说:“那套,我买了。”
我看向他指的那套房子,又震惊的看看他,他笑看着我说:“觉得你可能会想和鲁宁做邻居,就买下来了,房子首付是我自己赚的,有贷款。目前暂时没有钱装修。”
我说不出话来,他也没想得到我任何答复,平静的看着那房子说:“所以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考虑,等我攒好钱,如果到时候你同意了,我们就一起装修。”
我站立难安,只能低头看着米勒握着我手腕的手,他没有用力,却非常安全,我知道只要我允许,他会一直不松开。
“是不是又给你压力了?”米勒说完看着我,我摇摇头,轻声对他说:“好,我等着。”
米勒一直都平静随和惯了的脸突然僵了一下,接着笑容就像是静谧夜空燃放出绚丽礼花一样的蔓延开来,他眼睛特别的亮,满脸不可思议又全是惊喜的看着我,像是刚才那句话是在做梦,又觉得确实是我真真切切说出来的。
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笑笑望着他说:“我说,好,我等着,你要努力。”
他略显忐忑的在原地挪动着步子,嘴角全是难以隐藏的笑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我可以抱抱你么?”
我尚未回应,他还是拥抱了我。
我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我很清楚我依旧是不爱这个男人的,可我愿意试试。
回去的路上,米勒告诉我鲁宁暂时还不知道他买了邻居那套别墅的事,让我也不要说,在未来的某一天给她一个惊喜,我安静的靠在车边上听着音乐,感受夜风拂面,只是偶尔静静地对他说一句好,他就会笑的特别满足。
鲁宁说过,米勒之所以一直不肯对我放手,是他还没有撞上过不去的那堵墙,想来对我也适用,我之所以一直不肯对他松口,也是因为我没有在寻找自由的路上撞墙,所以不肯回头。
车子的电台里飘出很慵懒的声音,蔡健雅的《越来越不懂》,太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其实谁不想遇见真爱,爱的绝对,爱的坦白。以为遇上了就会明白,但每次它只留下惊鸿一瞥的感慨,我越来越不懂爱……”
米勒怕我没吃好,想带我去他常去的咖啡店买点甜点,路上我接到了甜甜的电话,她哭哭啼啼吓的我坐直了身子,她说牛牛突然高烧,她带着去医院了,问我能不能把周宁联系过来,她倒是听我的话,这样的情况了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我给周宁打了电话,告知他医院后他说会马上过去。
“新接的工作么?”米勒等我挂了电话问,这家伙“得寸进尺”的比较隐晦,以前从来不问我工作的,现在也关心起来了。
“不是,是我以前的一个好朋友,你如果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我还没说完米勒已经对着导航说了医院的名字,他就是这么可爱,生怕我反悔。
甜甜带着孩子去了儿童医院,周末看病的孩子很多,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眼睛哭的红红的,甜甜妈也在,听着牛牛哭也在抹眼泪,见到我来,甜甜站起来,一边心疼的看着牛牛一边问我:“怎么办,桃子,还要好几十个号才到我们。”
我用手试了试牛牛的头,确实很热,但每个孩子情况都很紧急,不可能插队的。
“吃什么了,还是感冒了?怎么这样?”我尽量镇定的问甜甜。她想了想声音哽咽的说:“没有,就是突然烧起来,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上……”
周宁此时也过来了,抱过孩子,试了一下温度说:“有可能是小儿急疹。”
甜甜本来慌乱的很,周宁来了她看起来安心了很多,我难过的看着他们,如果这是真正的一家人该有多好,就算是遇到困难了,一起面对会多么的幸福……
这种时候我不可能再拖着甜甜不让她和周宁多接触,虽然甜甜妈并不理会周宁。却也没有直接拖着甜甜走人,我看得出来,她也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要不要叫我家的私人医生过来。”米勒小声在我耳边问,我看了看哭的很厉害的牛牛,对米勒点点头,他出去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