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屈总,最近这个词出现频率极高,我有一种鲁宁快把自己嫁出去了的预感。
昌平路,那家日料店门口只剩一个停车位,我观望了半天,掉头离开。心情差到连食欲都没了。不如去喝酒。
和昌平路横向交叉的那条路叫末春路,酒吧一条街,天还没暗,大部分酒吧只是刚开门。我就这样开着车在单行线上路过,路口转弯绕一圈回来再路过。
第五次路过时,夕阳的光线刺痛了我的眼。
我以此为借口将车停下,停在一年前我去的那家酒吧门口。
我在想,我的生活还真是单调无聊的可以。吃相同牌子的泡面,穿相同牌子的衣服,就连卫生巾的牌子都是从初中开始一直用到现在的,如今连进酒吧都是相同的。
我内心清楚的很,就是找个借口,不然我还真没勇气走进去。
鲁宁说我这不叫念旧,纯属矫情,也许吧,谁知道呢。
之前那一次会进这家酒吧,因为它在这条街上的众酒吧里最热闹,进出人很多,里面乌烟瘴气。人声?沸,音乐声震耳欲聋,我以为自己坐在吧台边上绝对会被无视,却不想被狄瑾佑搭讪。
如今,酒吧装修风格没变,服务生的衣服换了,音乐非常舒缓,让我有些许不适应。可能很少有我这么早来泡吧的,服务生引着我坐去了小桌边,问我喝点什么。
我捏着酒水单问他:“这儿现在是清吧还是?”
他长的挺不错,笑起来很到位的说:“还没high起来,女士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再过一小时左右就热闹了。”
我点点头,点了和一年前相同的单:“行,先给我来杯血腥玛丽吧。”
当时我没喝过这酒,只觉得名字特别适合那会儿的心情。端上来更是让我爱不释手,红浓浓一杯,入口味道极强,就像吃辣椒粉炒番茄,我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服务生不太忙,调侃我:“不要一上来就这么重口嘛,要不要试试我们的螺丝钻,适合饭后饮用,是我们这边调的最好的酒之一,先来一杯低酒精的,不然没热闹起来您先喝醉了。”
我其实不想多说话,点了点头说:“那就这个吧。”
酒端上来我就后悔了。这杯酒就是当时狄瑾佑端着的那种。我其实挺纳闷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在酒吧里喝橙汁,但他外形条件太好,端杯橙汁都给人一种魅惑众生之感。
原来还是我太天真。不过是像橙汁的酒。想起来,端橙汁的男人似乎真的让人难以产生太大的警戒心,倒是觉得他特别单纯无害,我这种不懂鸡尾酒的傻瓜哪儿知道这些。说到底还是他太会迷惑人。
算了,喝就喝,正好尝尝什么味儿,不是说喝某个人喜欢的酒,细品就能感觉到他当时的心情和真实的性情么?
我没遮拦的一口气喝了半杯,啥都没感觉出来。
挥挥手叫来服务生说:“不行,还是得来杯血腥玛丽。”
他笑望着我说:“好,那您稍等,低酒精还是?”
“正常就行,来酒吧不喝醉,我来酒吧干嘛?”我说罢把另外半杯也给喝了。
他笑的很暧昧的走了,我开始努力细思自己最后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极强的暗示性?
血腥玛丽送过来时,我有些晕,鸡尾酒这东西,低酒精也不能猛喝,我本来就没吃晚饭。这会儿整个胃都被酒精占领了。
陆续有人进来,音乐也开始变换风格,我靠在沙发椅的扶手上,等着这阵眩晕过去。困意袭来,索性听着音乐眯一会儿,反正也不可能真睡着。
“先生请坐,喝点什么?”服务生的语调我已经很熟悉了。听声音的靠近程度,似乎在我边上的桌。
我扫了一眼,有些不适应黑暗和不停闪的灯光,脑子略清醒了一些。没想到这么一会儿时间居然满座了,生意还真好。
我这小桌能坐四个人,但其中两张沙发椅被拉到旁边拼桌去了,服务生询问的人就坐我对面。一脸温和的看着我。
我眼神适应黑暗之后看清了他是谁,猛地站起来,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我特别不适应他手心的温度,每次就像被撩动了眼泪开关一样。
“我不喝酒,一会儿要开车送她。”他拉着我仰头看着服务生,点了个果盘,真的要了一杯橙汁,看向我说:“潘桃。”
服务生听他叫我名字。我也没啥特别激烈的反抗,便笑着离开了。
他没有让我挣脱,站起来将我压坐在了沙发椅上。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我居然心跳的厉害。
吧台那边已经凑满了人,我沉默的望着那个方向,靓男靓女的,想来当时的我真是格格不入,黑风衣。藏蓝连身职业裙,头发还盘着,哪儿像这些女人有风情,也就剩下黑色裤袜能让人“瞎想”了。
而今天的我。为了迎合闺女的口味,穿的都是我收藏的大牌,c家的紧身碎花波浪纹连衣短裙,白色立肩小西装。包包是上次假过生日时万晓朋友送的,h家小牛皮黑色手包,头发也专门夹了几个卷啊浪的,丝丝缕缕的,挺柔情。
虽然这种时候自恋不太合适,但我那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儿又上来了,要不怎么说酒吧这地方容易让人乱性呢。
我抱着红艳艳的一杯酒,仰头咕嘟了三分之一,还不忘舔舔唇角的残留,我知道这一番动作在男人看来什么感觉,可许他一次次火力全开的刺激我,就不许我刺激他?
看的见吃不着,活该。
第68章 毒蛇和陷阱
“我要去跳舞,你去么?”我眯着眼望着他,他倒是难得严肃,不表态。
我拉开椅子,要往人多的地方钻,手腕又被他扯住,用力一带,我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这次我真的火大了,使劲反抗,狠狠打了他颈侧。他就生生受了,没躲没挡。
“你松手!”我凝眉,声色俱厉。
他不说话,也不松手。
我要站起来,他另只手搭在我腰上,按住我的胯骨,将我又给扯回去了。他身上的气息我熟悉,我上辈子肯定是只鼻子灵的狗。
我不喜欢男人用香水,可唐明特别热衷,每周还换着花样的喷,相比之下,花里胡哨的狄瑾佑反而不用,就是很干净温暖的味道,在光线昏暗的酒吧中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阳光气息,我一年前也是被这种味道吸引,觉得自己暗无天日的心需要一缕阳光,对我来说,就像触手可及的希望。
哪怕只是一时的。
可我没想到,他是条毒蛇,这些都是陷阱。
我迷茫的看着吧台。已经有陌生男女成功搭讪后拥在一起,很快会接吻,等感觉对了,便相拥离去,找附近不同档次的宾馆。解决人生问题。
看起来是情感驱使,突然就让我嗅到模式化的味道。惯性游离于花丛的男人,带走个女人,简直轻而易举。
我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反正也从他怀里脱不开,索性借着酒劲儿胡说八道,我低头看着他说:“狄瑾佑,仔细想想,我离婚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区别只是,有你,我净身出户,没你,一样得离。”
他坐的很直,没有像平时一样盯着我,垂着眼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不太自在。
我试着拉拉手腕,他手随着加了力度。我干脆放弃抵抗了,只是拿来酒,边喝边说:“其实净身出户都无所谓,有男人的时候。我活的还不如现在。”
酒劲儿说来就来,我脑子又不太好用了,放下酒杯将果盘整个抱过来,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说:“要不这样,狄先生,你别总是追着我道歉了,我真的不怪你,不说没关系,换句谢谢你,行吧?谢谢你帮我脱离苦海,让我有机会迎接更美好的未来。”
我双手合十对他拜菩萨状,然后象征性的喂他一块火龙果,他竟然张嘴吃了,他吃东西很细,下颌微动,我心一坏,用果签扎了一串,递到他嘴边,我就不信他都塞进去腮帮子不鼓?
他看着扎的歪歪扭扭的水果,还真张嘴全塞了进去。更绝的是,嘴还是不带动的。
“你嗓子眼真够粗的,咽了?”我无语的看着他,他本来垂着的眼睑突然升起,眼神直抓向我的时候,我嘴里的话又给堵没了。
他眼神中透着阴沉,还有,狡?。
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按着我腰的手向上捏住了我的脖颈,抓着我手腕的手拦住了我的腰,将我往后一仰,他趁势俯身下来,很轻松的寻到了我的唇。
一块苹果,他顶在我的牙上,见我不张嘴。就捏了我腰一下,我没啊出声,苹果倒是进来了,接着,进来一块火龙果。
最后那块香蕉。他顶在我唇上,慢慢吃掉了,然后,用舌头舔了舔我嘴里的火龙果,用力一吸。将它叼走了,再次来抢苹果的时候,我没嚼直接给咽了。
好在苹果不是很巨大的块,不然我得噎死。
“你嗓子眼也不小。”他笑的很沉,说完伸手拿起我的杯子一仰而尽,接着满嘴酒气的再次揉住我的唇。
我就这样挺尸一样被他吻了半天,吻结束时,他面带春风,我脸脖通红。
“你不是说你不喝酒?”我推开他起身坐直,脑子也直了,想了半天就说出这么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改变主意了。”他得意的笑,起身拉着我直接到吧台边,要了一扎longisland。
“你一杯我两杯,喝完走。”他说完倒了酒,没等我答应直接一仰而尽,我目瞪口呆之时,他另一杯也已经喝完了。
原来,男人不喝橙汁改喝酒的时候,样子也是这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