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是带我回家?”司偌姝看着这回家的熟悉的路,一个激灵,也不再萎靡于顾辞这颗得不到的月亮。
“对呀,你都没看见你爸那么多年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可妈我不想回家,你不是在绿园还有一套单人公寓吗,我去那住一会。我们放完东西再回家好不好。”
“跟你爸还是这样啊……”司夫人叹了一口,她也不知道父女两是哪出了问题,反正偌姝出国后,俩父女一通电话也没有打过。
但是司夫人还是很理解女儿的。她主要是怕强行让司偌姝回家,她会用尽一切办法逃出屋子。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
她上次看见她从二楼的房间跳下去,那企图逃走的场面,到现在还使她心有余悸。
司偌姝太倔了,跟她爸爸不愧是父女。唉。
母女俩先把行李放到了单身公寓里,然后驱车回了在宁江旁边的家。
从进门开始,司偌姝自始至终都很拘谨。虽然是自己的家,但是她却觉得很陌生。
“姐姐,姐姐。”
二楼的楼梯上忽然跑下来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直击她而来,扑进她的怀里,肉嘟嘟的,十分有冲击力。
司偌姝一脸黑人问号的模样,手里钳制着小团子的动作。
她一阵惊愕,心里直嚷嚷:窝草,这是谁啊。
司夫人见她满脸惊讶,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胎。”
“二……二胎?不,不是,妈,你什么时候生的,怎么不告诉我?”她完全被蒙在鼓里了啊!二胎,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好意思生二胎!这小包子怎么也才五六岁的模样,在她出国那年就怀上了啊。
看来某人是真的不打算要她这个女儿了。所以才要她走的吧。
司偌姝看着怀里圆圆的脸,朝她笑得很欢乐的小姑……
“他男的女的?”这小屁孩一身肉嘟嘟的,眉目清秀,蓝色的衣服上一只大白兔,而且穿着裤子,很清爽的短头发,但就是不能确定性别。
“这是你弟弟。”司夫人一脸的娇羞,摸摸孩子的脑袋,柔声道,“偌煜,叫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十分懂事听话。
但司偌姝只有一个想法,她凉悠悠地看着眼前不靠谱的妈:“妈,这要是在古代,我还结婚了,你外孙就跟你儿子一样大。你让我怎么直视他啊!”
“小姝……”
“所以这些事情都不用告诉我是吗,你们才是一家人是吗?”如果之前只是对这个家感觉到疏离,现在就是完全的陌生。
“嚷嚷什么!”
二楼缓缓下来一个身影,司先生一贯严肃冷静的脸缓缓落入司偌姝的眼睛里。
司偌姝抬眸看着自己的父亲,从沙发上缓缓地站起来,目不斜视,与他四目相对。但是视线相撞之中的火药味却十足的浓厚。
她没有一刻那么恨过她父亲。
“爹地!”小团子一看见爸爸下来,立刻就飞奔过去,扑进司正的怀里。因为身高有限,只能够着爸爸的腿。
司正极其溺爱地摸摸儿子的脑袋瓜子,眼神里说不出的宠溺。但是抬头看向司偌姝的时候又变得冰冷无比,一个是真的在看儿子,一个怕是在看仇人。
“既然回来了,今天就在家里住下吧。”司正的目光落在正在沏茶的女佣身上,“小飞,今晚多添一双筷子。”
“是的,先生。”
多添一双筷子,而不是多加一碗饭或者一道菜。她是多么地可有可无啊。
“不需要了。我晚上不留在这里。妈,我先回公寓了。”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往外走。
“出去了,就不要回来!”身后是冷冷的声音。
“……求之不得。”
音落,她径直走出了家门。
身后是妈妈喊她名字的声音,可她只有把自己的下唇咬得更紧,才能遏制住自己想要哭出来的声音。
从来没有一刻那么孤苦无援的时候。
当踏出那里的时候,所有的倔强全部消散。司偌姝整个人颓废得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愣愣无神。
在原地深呼吸了几口。司偌姝有些无力,她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伸手去抹,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司偌姝,哭什么。没什么好哭的。”她告诉自己。
远处有出租车驶来,她拦下车直接去了公寓附近的酒吧。
没什么好说的,她决定还是喝一杯消愁的好。
悠扬的钢琴曲响起在安静的室内。
月光照下来,落在窗户边上的田园风床上,一片的安详。
忽而,床上的褶皱又加深了几分。被窝里的男人动了动,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摸索着,在一侧的床头柜上取下眼镜戴上,又摸到手机,轻轻点了两下点开。
“喂?”他的声音有一些沙哑。
“顾辞,你是不是撩了什么小妹妹了?”
“棍头,你说什么?”顾辞看着闹钟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一点。他不耐地皱皱眉,另一只手摸摸躺在一侧的一一。
“现在一点钟。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明显语气都冷了好几分。
“别……别别。你真的没有欺负人小妹妹,欠下感情债?我这可是有一个口口声声喊着你名字的妞。”棍头在那边笑得痞痞。但如果围观他的现状,就会发现他很倒霉。身上的衣服被吐了一身。
一侧的小姑娘正拿着玩具锤子不断拍打他,嘴里却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啧啧。
“我的名字……你叫她一声司偌姝,看她会不会应。”那声音还是有点儿熟悉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只听见棍头轻声喊道:“司偌姝。”
“嗯……对,我是叫司偌姝。你认识我啊,哈哈哈哈……”手机对面如是传来女子疯疯癫癫的笑声。
第8章 喵【精修】
“棍头,安抚好她,我现在过来。”
他挂了电话起身,从床上站起来。看着一侧的一一,忽而笑了一下,抚摸着对它道:“我去接你妈妈了,记得看好家门。”
“喵~”一一舔了舔爪子,歪了歪脑袋,就好像再说:去吧去吧,家里有我你放心。
顾辞下身穿了宽松的运动裤,衬得一双大长腿又直又长。上半身则是黑色的长袖t恤,似乎是常健身的缘故,身材十分好。
他拿了车钥匙便出了门。脚步在他无意识中变得飞快。
棍头也是曾经try团的成员之一。后来try团解散,他一个人在绿园附近开了个酒吧。
他们常在那里聚会。
只是没有想到司偌姝会摸到那里。竟然还被棍头发现了。
他驾着车快速赶到那里。
棍头早已经扶着人等在了门口,一见他的车来,推着不省人事的司偌姝就上了他的副驾驶。
最后棍头撑在门边上,看着车里的两人,上上下下打量:“这姑娘也就二十吧,你一个二十六七岁的人,老牛吃嫩草啊。”
“过了生日,她就二十六了。”顾辞从后座上拿出了自己的外套,给司偌姝披上。
“这么清楚,看来关系不简单啊,不过你怎么着她了,一直哭着喊你的名字。如果不是知道你单身狗一只,我以为你跟人分手了呢。
不过说真的,这妞挺正的,刚才在酒吧里喝醉了,许多猥琐男要来搭讪呢,要不是我看人家认识你,拼死护下来,不然早就坏事了。不过既然人家喜欢你,不试一下嘛?”
车里安静了一下。
“棍头,还是发挥你名字的能力吧。”顾辞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着冷笑话,他斜着嘴朝他笑了笑。
棍头念了声“靠”,然后替他们把门关上,并挥手表示再见。
车子缓缓疾驰在车道上,里边除了司偌姝的呓语再没有别的声音。
顾辞的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他眼睛始终看着前方,目光尤其深邃。
在路口遇到了红灯,车子缓缓停了下来。他侧头看向那个醉得不行的女人,直到那满脸泪水映入他眼睛时,他的心紧缩了一下。
“偌姝?”他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然而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绿灯一开,他只好放弃将她叫醒,重新驶起了车子。
车子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才滑入地下车库。
顾辞将副驾驶座上的人抱起,上了电梯,快速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拿她怎么办。看着她宿醉成这样,觉得她明天肯定会不舒服。
顾辞决定还是先去厨房煮一下醒酒汤给她喝,他将要抽身离去,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拉住,而且对方力气还不小。
他将司偌姝的手使劲拉开,却被她钻了个空,两个人的十指交缠在了一起,空气里瞬间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靠在后边的墙上,柔软的小手握紧他的,始终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