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苒航正和人打牌呢,嘴里叼着根烟,随意瞥了阮欢杳一眼,招招手,“过来坐过来坐。”
阮欢杳连忙在他身边坐下,邵苒航说:“零食随便吃啊,帮我看看牌,我不太会打。”
“哦。”阮欢杳也不敢吃东西,只是尽心尽力帮他看着手里的牌,在他马上要出错牌时,连忙挡住他,“别出这个!”
“那出哪个?”连输几把,邵苒航有点没好气地扭头问她,然而在看到她的脸后,神情却渐渐怔住了。
阮欢杳结结巴巴跟他解释着,邵苒航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盯着她的脸出神。
还是旁边一哥们拍了下他的肩膀,“邵哥,别看美女了,看牌!”
“啊?哦!咳……”邵苒航连忙把脸转回来,隔了几秒又忍不住偷偷看了阮欢杳一眼。
没想到她把脸洗干净,就这么素面朝天的,竟然还挺漂亮。
接下来他就有点心不在焉了,不过好在他牌技本来就差,也没人看出来不对劲。玩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索然无味,问阮欢杳,“我教你玩保龄球吧?”
说着,就不由分说拉着阮欢杳走到球场边。
他拿起球给阮欢杳做了一次示范,十个球瓶很给他面子,全倒了,他得意地把球递给阮欢杳,“你试试吧。”
阮欢杳小心翼翼试了一次,力度不够,球滚到一半就不走了。
“不行不行,你力气太小了,用力一点,还有你手腕的角度不对。”邵苒航自然地握住她手腕,想手把手教她,阮欢杳却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
邵苒航一愣,有点不爽,“怎么了?我教你打球而已,你不会以为我想吃你豆腐吧?”
阮欢杳红着脸,话都说不顺,“不……不是,我……”
“行行行,那你自己玩。”邵苒航一向最爱自己面子,阮欢杳这么避如蛇蝎,就好像他多饥/渴,多想亲近她似的!也不知道他那些哥们看见这一幕,会不会偷偷笑他。
他越想越不爽,索性回到休息区和人聊天,也不管阮欢杳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球场边。
阮欢杳抱着球,有些无助地看着几米开外的邵苒航,可对方却根本不理她。对面几个一身名牌的女生走过来,对她翻个白眼,“不打球就让一下。”
阮欢杳只好站到一边,看着邵苒航和其他人欢声笑语,明明离得不远,可是他们之间却好像有道屏障,她永远无法跨越。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忽然有人拍拍她肩膀,“你没事吧?”
阮欢杳抬起头,发现眼前的文气男生有点面熟。
男生友好地笑笑,“下午你还钥匙,是我帮你问的,还记得吗?”
“……记得,谢谢你。”阮欢杳连忙说,“我叫阮欢杳,你好。”
“我叫谭繁词,他们都叫我阿谭,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文气的男生说道,“你要是无聊,我可以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阮欢杳还没来得及回答,刚刚还在和人聊天的邵苒航忽然来到两人面前,他把谭繁词往后一拉,“你们说什么呢?”
阿谭解释道:“我看她无聊,你又不管她,干脆送她回去算了,这里不适合她。”
邵苒航眉头皱得能夹死虫子,把阿谭往后一推,“又不是你带来的,少管闲事,一边去。”
然后他瞪着阮欢杳,“你要回去啊?”
阮欢杳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也只是继续体会那种巨大的隔阂感,便小心地点点头。
邵苒航哼了一声,很是不耐烦,“那就快走啊,愣着干什么。”
阮欢杳跟上他极快极快的脚步,送她回去的路上,邵苒航一反常态,一个字都没对她说。
他把她放到宿舍楼下,就掉头要走,阮欢杳连忙喊他,“等一下,裙子还没还你——”
“一条裙子而已,你留着吧。”邵苒航余怒未消,不无恶意地说,“当个纪念也好,看你这样子,只怕这辈子也买不起。”
那天晚上,直到他的跑车离去很久,阮欢杳的手都还在抖。
……
“酒店到了,阮女士。”保镖的声音将阮欢杳拉回现实。
“恩。”她应了一声,转身下车,迎面却忽然飘来几片花瓣,和当年校园里划过她脸颊的那些,一模一样。阮欢杳愣了愣,那一瞬间忽然湿了眼眶。
要是当初没有选择和邵苒航走,是不是现在自己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虐文果然会让我心情沉重……qaq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ps:从今天开始隔日更,所以下次更新是在周三,躺平给大家调戏qaq,不要抛弃我啊!
...
☆、第9章 魅力凭证
关游给阮欢杳订了酒店最好的顶层套房。
房间很大,各种设施都很齐全,布置得也很温馨,甚至还有小型的健身室与衣帽间。
阮欢杳却没有欣赏的兴致,就算这屋子再漂亮再奢华又怎么样,还不是她独自一人。
她叹了口气,也没有开客厅的灯,直接穿过客厅想去卫生间洗澡休息,可是刚刚走到一半,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关游的声音,“见了我,现在连招呼都不打了。”
阮欢杳吓了一跳,连忙用遥控打开客厅的灯,扭头看向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在。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来?”
关游脸色很冷,对于阮欢杳带着关心的询问根本不回答,反而把手机扔到阮欢杳面前,质问道:“不如你先回答一下我,为什么你才刚下飞机,邵苒航就能找到你,并且你们还相谈甚欢?”
阮欢杳划开屏幕一看,发现关游手机里全是她和邵苒航坐在机场甜品店里的照片!
她气得发抖,“你又让你那些保镖偷拍我?”
关游不怒反笑,身上有种威严的气势,“什么叫偷拍,你和你全家都吃我的喝我的,我拍你几张照片你就不愿意了?”
凭以往经验,阮欢杳知道自己要是再跟他争下去,这又会发展成一场激烈的吵架。她已经很累,不想再吵,因此强压住心中火气,说:“我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然而才刚刚跨出半步,关游就如豹子一般将她扯过来压在沙发上,他的手掌威胁地卡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愤怒的气息直喷到阮欢杳面前,“我允许你休息了吗?跟我解释清楚,你和邵苒航是怎么联系上的?你要是不想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阮欢杳抓狂到快要疯掉,“关游!我只给你解释一次,你听清楚了!我没有联系他,是偶然碰到的,而且我们也没有相谈甚欢,我跟他说了几句就走了,你的保镖不一直在监视我吗?他们应该跟你汇报过完整情况,你又何必再问——啊!”
关游忽然倾身而上,阮欢杳的手腕被他膝盖牢牢压住,痛极了,可他却不愿放开,“偶然碰到,这种愚蠢的借口你觉得我会信吗?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相信你的傻子吗?”
“放开我,你放手啊!”阮欢杳顾不得解释了,只是吃痛地叫着。
关游终于松开了她,却并不是放过她,而是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回答我!你是不是想和他重新在一起,是不是?在你眼里无论我多努力,比他富有多少倍,你都不把我当回事,是不是?”
阮欢杳眼角溢出泪花,“我说了多少次,我和他早就结束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如果你不信,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去找其他你愿意相信的女人!”
“你以为我不想吗?”关游用更大的声音咆哮,语气里全是撕裂般的痛苦,“我把我能给的,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了你,可你却把你自己给了另一个男人!我在工地上搬水泥搬沙子的时候,你却为了荣华富贵跟那个男人在床上缠绵,阮欢杳,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说着他激动地举起手,似乎很想要给阮欢杳一个耳光,可最后却忍住了,把对她的愤怒化作更激烈的欲/望,撕开了她身上代表荣华富贵的衣服。
两个多小时后,阮欢杳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给自己手腕上青紫的伤痕上药。
其实伤口不重,上药时也不怎么疼,可是看着镜子里憔悴疲惫的自己,她还是不禁掉下眼泪。关游还在门外的大床上沉睡,阮欢杳捂着嘴不敢哭出声音,她生怕吵醒了他,又要迎来一场疯狂的争吵。
她捂着脸,渐渐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边小声抽噎,一边在心底伤心地呐喊,她不知道关游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以前的他,明明是那么温柔又可靠。
从前,关游和阮欢杳住在同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上,其实他的家境当初还比阮欢杳家好一些,毕竟那套房子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不像阮欢杳家,连房子都是租的。但奈何关游有个不务正业的爹,整天游手好闲,拈花惹草,在外面惹了不少麻烦事,经常有人上门来闹,吓得关游的妈妈出门都战战兢兢。
关游的父亲也是个没胆的人,一见有人闹事就溜走,让自己的老婆孩子来帮他挡着。
那时阮欢杳在院子里玩,看到那些社会上的人来了,姥姥都会让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