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啊?”贺翔青踢了他一脚,“姑娘家就是要富养要娇养,哪儿能像小子一样,成天吼来骂去啊?我妈就说你是把公司里面的脾性带到家里来了,可明明在公司里面可比在家里好啊。”说完他又自说自话地下了结论,“可该找个人好好治治你了。”
简方知听见这种话就觉得头疼,把头一偏,将脸埋进被子里,“我求你了,你是成天被你自己媳妇折磨得食不下咽夙夜难免,可别把我拉下水。”贺翔青这段时间要服侍家里那个孕妇,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看着连肚子都小了两圈儿。要不是这样,他才不会这么大早地过来呢。
被贺翔青这么一吵,就是再想睡现在也没瞌睡了。简方知拿被子把自己包起来,神志稍微回来了一点儿,“我说,我不能在了了身边一辈子,她始终都要自己独立当家为人的。如果她干啥啥不行,将来怎么在她丈夫和婆家面前立足?她的丈夫和婆家,那就不是我们了,我现在是可以包容她,但是这包容,持续不到一辈子。是,我是不打算把她逼成个什么状元,也不指望她将来能有多了不起的成就,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最好,但你也知道,越是简单的心愿,有的时候越不容易完成。”
“你看她现在,马上要成人了,还是不懂事,将来怎么办?阿青,做生意这么久,这一夜暴富的人有,一夜破产的更多,每年局势都在变,明年是个什么样的境况大家都不清楚,倘若将来我又变得一穷二白,她一个大姑娘,难道还能像小时候那样躲在我的羽翼下面吗?那个时候不是照样要出来找饭钱,难道我还能养她一辈子?那个时候,她一没技术二没学历,一个姑娘家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你让她怎么办?”简方知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我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难道你要让了了走她的老路吗?”
“不是。”贺翔青赶紧解释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管她管得太严格了。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你嫂子那天都跟我说了,哪里像管她这样来管教?了了只是成绩差,又不是那种坏女孩儿,我们都觉得,”他想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词,“你简直像个封建大家长。”
“我不敢不把她管严一点儿,我就她这么一个妹妹,我比谁都希望她好。”简方知轻声说了一句,转眼就提高了声音,“再说了,我像个封建大家长怎么了?在我家,我是户主,我说了算,我就是个大家长。”
“瞧瞧瞧瞧,你这臭脾气,真应该找个人来管管你。”贺翔青说完,又八卦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问简方知,“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的姑娘是谁呢。”他问出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是不是那天你那个老同学啊?”
简方知乜了他一眼,贺翔青立刻知道明白过来,继续八卦兮兮地问道,“我听说那妹子可是海龟,还是个大记者,你俩又是高中同学,既然人都回来了,你赶紧去追啊还等什么,难道你害怕她拒绝你啊?不是我说,要兄弟你的身段长相和现在的身家,多少女人叫着闹着往你身上扑,易大记者一定不会拒绝你的。”见简方知还是不说话,贺翔青着急地拍了他一下,“别告诉我啊,你这小三十的年纪了,还要来一把纯情。”
“屁。”简方知懒得跟他解释,“人家有男朋友了。”他这个人,虽然没发迹之前做过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就是现在成了人模狗样的“简董”,背地里也使过很多鬼魅伎俩,但是在男女关系上面,他有一种近乎病态的道德感。大概是小时候的经历给他的印象太深了,让他在这上面要求格外多。只要有哪一点儿没有按照这个要求来,他就会觉得脏,连他自己也一起厌弃。
贺翔青是知道他的,当然说不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大家都有机会”这样的话来,只是说道,“那等人家分开了,你可要抓紧啊。别到时候真的成了老光棍,荷尔蒙没法平衡,脾气越来越臭。”
简方知被他逗笑了,骂了一句,“胡说八道。”他突然话锋一转,问贺翔青,“诶,我们市里面,有没有那种专门打青少年官司的律师啊?很出名的那种。”他们平常涉及到的都是民商法方面的,对这部分简方知也不熟悉。
“不知道,没关注过。”贺翔青低头看他,“怎么?你要打什么青少年官司啊?是关于了了的吗?”他们身边就简了了这么一个青少年,除了她贺翔青也想不到其他青少年了。
“不是。”简方知想也没想地就否定了,“是一个朋友。”像是怕贺翔青多问一样,简方知说完又赶紧说道,“没有就算了,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易西辞昨天晚上加班到很晚,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不是她熟悉的。她躺在床上,瞬间清醒了过来。这房子很老了,安保等于没有,她唯恐进小偷了,明明脑子一片混沌,易西辞还是强撑着起来,在卧室里找了一个趁手的玻璃瓶子拿在手上,悄悄地走到了门后面。
门外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好像有个女人的声音,语气轻松,易西辞发觉自己想岔了,心里瞬间一松,感觉浑身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她站在门后面,微微定了定神,感到力气回来一些了,才勉强扶着门站稳。正打算开门出去,就听见外面那个女人带着s市特有的口音,大声说道,“易西辞出差去了哇?哦哟,我说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动不动就出差呢?她一出差,你的生活怎么办?谁来照顾你呀?”
她放在门上的手微微一顿,尽管知道这样有些不好,但是还是不想去开门。门外那个女声,虽然听起来不太熟悉,但听她说话的语气,易西辞已经分辨出来,那是乔燃的妈妈。
乔燃低声说了句什么,应该是在给自己辩解,他妈妈立刻不干了,声音比刚才更大,“什么工作不工作的。女孩子嘛,工作再好工资再高,最终都还是要回归家庭的。哦哟,你这话,是她说的还是你说的?她这意思就是,难道我们家还养不起她了?要靠她来养了?”
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也在,易西辞看了一眼床头鞋子,她昨天晚上回来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乔燃没发现也是正常的。
可是,易西辞反而觉得她这话说得很怪。谁在要她养呢?就算将来她真的跟乔燃结婚了,那也是她跟乔燃两个人的事情,什么养不养的?再说了,她有工作有收入,现在住的这房子虽然是租的,但那也是她在付租金,乔燃那两个实习工资,除了他自己就是江南北花了,她一分钱都没看到过,更从来没问过,谁养谁还不一定呢,乔燃的妈妈凭什么这么说?
“你将来是有大好的前途的呀,现在工资低只是暂时的。将来你工作了,肯定很忙,家里没个人照顾怎么可以?我觉得啊,这易西辞还是不好,别的不说,工作就不好。当然了,家庭也不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女朋友呀?我有个同事的女儿,人长得蛮不错的,事业单位正式员工,要不要接触一下呀?”
回应她的是乔燃忍无可忍的声音,“妈——”他声音难得抬高了,这对一向被养在父母膝下,懂事听话的他来讲,已经算是很出格了。中年女人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接着是乔燃一句略带无奈的声音,“我去给你们买西瓜。”过了片刻,外面就传来一声关门声。
易西辞握住门把手的手松了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燃这种无声而软弱的抗议让她稍感欣慰。抗议再软弱,但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他是天性如此,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总是喜欢和稀泥,能像这样来反抗他妈妈,已经很难得了。
易西辞悲哀地发现,在乔燃面前,她的下限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刷新。自从她懂事以后,她就觉得自己要找一个相当有担当的人,有责任感,能承担,办事情够果决,哪怕是不喜欢她也没什么,反正快刀斩乱麻,痛就那么一下。然而等到她跟乔燃重逢,她才发现,什么责任感什么有担当,都是在乱扯。乔燃这个人,优柔寡断软弱怯懦,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跟“担当”、“责任”能扯得上关系。他是个老好人,总是害怕这个受伤那个受伤,却不知道,对每个人都好,缺乏必要的立场,其实是在对每个人都不好。
高中的时候,那种初恋的青涩加上本人的不成熟,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准确分辨出乔燃性格上的种种弱点。然而等到她能够分辨出了,她还是沉溺在这片温暖之中。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易西辞甚至还希望自己能够改变他长久以来的性格,然而到了现在,听见他为了自己,跟他妈妈呛了一句声,她就已经在感动不已了。
大概是每一个经年行路长途跋涉的人,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和善良都会有一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感觉吧。生怕一旦放开就会渴死,像是饮鸩止渴一样,明明知道那东西跟自己想要的完全背离,却还是不想放开。
易西辞低头自嘲地笑了一下,外面又传来乔燃妈妈的声音,“你看看你看看,我辛辛苦苦地把他养这么大,他倒好,现在开始跟我甩脸子了。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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