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妈妈我可是优秀的猎人,绝对不会成为谁的猎物!”
远久的记忆只剩下对方张扬自信的笑容。只是你食言了,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背弃了你所许下的承诺,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殆尽。
“妈妈……”
清晨的阳光磅礴而不可阻挡,将躺在床上退烧没多久的云言从沉睡中拉起来,她不情愿地颤动着眼睑,慢慢睁开眼睛。
床边坐着一个人,看上去很柔软蓬松的浅金色短发,俊美无俦的脸庞,平静深邃的湛蓝瞳仁,依旧是那件衬衫,只是身上传来洗衣粉清淡的气味表示它已经被洗干净。
“做噩梦了。”明明应该是疑问的语句,却被他说成了陈述句,把问号活生生掰成句号。
“也不算是噩梦,只是梦到了以前,”沙哑着嗓子回答,云言捂住眼睛坐起来,转过头问道:“抱歉,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在他们古板地进行着一问一答的时候门被轻轻推开,还没有门把手高的小女孩朝里面探了探头,看见云言后惊讶地说道:“呀,已经醒了么!”
“你是?”揉着干涩的眼睛,云言看着小女孩不由得问道。
“这里是我家,”小女孩趴在床边,碧绿的眼睛看看她又看看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姐姐和哥哥是情侣吗?”
“诶?”怔了一秒,云言感觉脸上有种火辣的温度在飙升,她咳嗽了一声,“很抱歉我们并不是情侣关系,实际上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
面对小孩子怀疑的目光,云言无奈地望向临,“先生,你也说两句吧。”
“临,”将目光投向云言,他突然间开口,“我的名字。”
云言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颇为惊异地盯着他,“临、临先生你好,我是云言。”
“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
“我只是在想,临先生是外国人吧,没想到却说出了中国的名字,让我有点意外。”云言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他。
“因为我的母亲是中国人。”
妮娜狐疑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地转动,大人的世界真难懂。
“这里每天只有一趟公交车,因为姐姐现在才醒过来所以错过了,”妮娜说道:“爷爷说你住到身体恢复再走也不迟。”
“谢谢……对了,我的东西!”蓦然惊醒,云言撑着床沿猛地凑过去,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有看见我的手机卡吗!”
猝不及防地与云言那种小动物似的眼神对视,迎面而来的气息让临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拉过她的手,将手机卡连同那块石头放在手心。
“太好了,谢谢你,先生。”庆幸地将其贴在胸口,云言的表情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可惜维持了不到一秒钟就土崩瓦解。
完蛋了!之前我说过会在中午前回去的,一时激动就忘了,我居然就这样将儿子遗忘了一整天,儿子,云彻、云彻……
“……”
关上门,说话的声音变得隐约起来。手还搭在陈旧的门把上,临隔着门似乎都能看到那个握着手机不停道歉的云言,带着哽咽的哭腔。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也没有惊慌失措的女人,到底是再谁面前暴露如此脆弱的一面。临能想到的人有很多,家人,或者爱人。
“大哥哥,你怎么了?”妮娜扯着他的衣袖,一脸天真无邪。
“没事。”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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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想立刻回去,但脚上的伤还没好,公车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云彻很不满地听着自家母亲在那里絮絮叨叨,一开始委屈担忧的心情从云言在手机那头哭嚎了一个小时后烟消云散,只剩下一堆黑线。
“你迟早会撑死的,脑残吃货!”云彻把手机一摔,“你不要回来了,跟那男人跑了算了!”
托尼:“……”
薇薇安:“……”
两人很是无言以对,这种吃醋的丈夫的对白出现在一个小孩子身上真的好么?托尼走过去将手机捡起来。
“好,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也早点回来,小云彻很不安啊,一直。”
“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回来了。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让他不要那么粘着我,”垂下眼睑,刺眼的日光笼罩着她恬静柔美的侧脸上,语气温和到不可思议,“跟他说一声,今晚还会打给他的。”
关闭通话,云言长吁了一口气,这时她才看到靠在门框上的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窗外喧闹的声音打断。
“快点,人找到了!”
“都找了三天了,没想到……”
“上帝,实在是太可怜了。”
……
“发生什么事了吗,先生。”扭过头看向淡淡蹙眉的男人,后者没有回答,只是在转身时示意她跟上。
外面的温度比凉爽的室内高出太多,即使村庄四周都是绿油油的茂盛大叔也没有带来丝毫清凉的风,在盛大的日光下一切都毫发毕现。云言刚踏出大门就忍不住皱眉,她抬起手遮住眼睑。视线转到前面的男人身上,有力的步伐,微扬的碎发露出深邃湛蓝的瞳仁,走到哪里都一样吸引着人们的目光……他一出场就有好几个人偷偷瞄着他,不分男女。
简直就是发光体,男女通吃的人间凶器。云言在心里腹诽,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
从村民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两天前有一个村名失踪了,现在才在悬崖下面找了回来,村里的医生检查他身上的伤势,判定是由脑后的重击造成的颅内出血。
原本只是一件很平常的意外,但云言感觉到了人群里掺透着深沉恶意的目光,没有丝毫掩饰的疯狂快意。普通人或许察觉不出,但对这种目光司空见惯来说,简直就像在她面前说自己就是凶手。
临显然也察觉到了,但他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很快就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中。虽然墨泠说他有个正义到不能再正义的身份,但他自身却是一个任性到不能再任性的家伙,不去管云言也没有觉得不妥。
云言往人群中扫了几眼,刚好和某双眼睛对上,她微微勾唇露出了个嘲讽的弧度,然后了无兴趣地伸着懒腰。
在安捷里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杀害,杀人者与被杀者很可能没有任何仇怨,只因为对方单纯的不爽。
生命会以怎样毫无价值的方式消逝都不奇怪,因为这里是安捷里,一座被黑色浸染的城市。
第十章 变故
睡觉是一项巨大的挑战。洗涮完毕的云言站在浴室那面镜子前如是想到。
在晚餐的时候妮娜的爷爷就表示他们家只有三间房,分别是他的,妮娜的和妮娜在外工作的父母的。他很委婉地表示了在他们离开之前可能需要挤一间房,就是今天云言睡的那间。
这没有什么好不满的,毕竟她现在吃别人的,穿别人的,受了那么多照顾,也不好意思提要求。
她拉了拉玫红色的睡裙,露出苦笑,这种热情奔放的颜色实在不适合她,妮娜那丫头是故意拿这条裙子给她的吧,都可以想象那个小鬼不怀好意的笑容了。
她不是怕临突然兽性大发对她做点什么,而是害怕反过来,自己对他毛手毛脚。
比起云言,临才是真·诱惑。
当她看到对方穿着村里的女孩们友情提供的崭新丝质黑色睡袍时,整个人都兽血沸腾,差点失血过多而亡。
于是,(伪)大灰狼云言颤抖着手向房门伸出了罪恶之手,然而她还没碰到门把手,门自己就打开了,手迅速缩了回来,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对方用一种颇为居高临下的目光盯着她,宽松的睡袍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结实的胸膛。
云言的血压在升高,血条在一瞬间就清空大半,快要被秒杀的警告在脑海疯狂刷屏。
临垂下眼睑,细密纤长的睫毛下眼眸如同月下的海面,泛着潋滟的水光。他扯了扯紧抿的淡色唇角,看着脸色红到不自然的云言,“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抱歉,”深深地低下头,云言颤悠悠地抬起双手,“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容许我坐一件事。”
也不管临有没有答应,她一下子捉住他的衣襟,用力地将他们交叠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度,她好像听见了临的闷哼。
“现在好多了,”重新抬起头,云言已经恢复了正常,义正言辞地说道:“为了先生你的贞操和我的健康,请务必穿好衣服!”
“……呵。”松了松衣领,临觉得有点好笑,鹰隼似的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她,低语道:“你……”
“嗯?你刚刚有说什么吗?”云言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不,没什么。”不再理会她,临回到椅子上随意翻动着书架上的书籍,在橘黄色的灯光的映衬下就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
云言努力别过脸不去看他。虽然有着纯正的东方血统,但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云言并没有与陌生人同房的羞涩与矜持,她很自然地躺上床,装死尸……可惜怦怦直跳的心脏出卖了她,速度非常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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