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缠绵悱恻,带着他的怒气,他的醋意,从开始的狠狠碾压,残暴掠取,到迷恋上那柔软芬芳的滋味,那玫瑰花般娇嫩的唇瓣,瞬间激起他内心的温柔,粗鲁的唇舌渐渐轻柔婉转,到最后听见她喉咙里微微溢出的轻喘,他顿生怜爱,小心翼翼的以唇轻揉她那香甜娇柔的嘴唇,如猛虎细嗅蔷薇。
直到阿紫满面绯红,气喘吁吁,直到他自己呼吸沉重,心跳过速,他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看着那两瓣被他蹂躏的艳红微微上翘的唇,他嗤嗤笑出声来。
他低头,额头抵着阿紫的额头,低沉的说,“我说过喜欢你,还记得吧?”
阿紫脸上红晕未去,听他这样说,不由抬眼瞪他,“那又如何?”
斜飞的剑眉一挑,“只要我还喜欢你一天,你便不能和其他男人暧昧,明白么?”
这话真是够狂妄,够自大,够无耻,他喜欢她是他的事,什么叫不能和其他男人暧昧?
阿紫轻嗤道,“我卖给你了?”
萧策头一低,在她那红艳艳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就是我的人了,难不成你想脚踏两条船?”
阿紫扭头避开,怒瞪他,这还亲上瘾了,“我何时收了你的定情信物?”
他放开她的肩膀,改搂住她的腰,“那辆兰博基尼呀……”
什么?那兰博基尼是定情信物?他有这样说过吗?
阿紫杏眼圆睁,咬牙道,“我现在把它还给你,行吗?”
他手臂收紧,两人紧紧相贴,邪魅的笑着说,“一经送出,概不收回,你不能反悔的。”
这厮当真霸道,果然无耻。
阿紫有种被他下了套的感觉,怒道,“你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再不放休怪我不客气。”她忍无可忍,准备动手了,最后一次警告,“当真不放?”
这厮再次说了句‘不放’后,忽然下蹲,环住她的腿,往肩上一扛。
阿紫惊呼一声,顿时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甩在沙发上,随即他的身体覆了上来。
“萧策!”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你这是做什么?”
这厮邪肆的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右手穿过阿紫的后脑勺,用极其温柔磁沉的声音说,“我喜欢你,所以你需守妇道,不得与他人过分亲密,否则,只要是打你主意的男人,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两个我灭一双。”
阿紫蓦地双眼圆睁,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无奈,半晌迸出一句,“你凭什么?”
“凭我喜欢你……”他低沉似是叹息般,忽然很委屈的说,“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你被那小子搂在怀里时,我有多难受。”说着他抚上胸膛上那只柔荑,按紧在他心脏的位置,“你摸摸,它好痛呢……”
阿紫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厮真是,真是……矫情!对,就是矫情!
可他这般放低姿态,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本想动手掀翻他的阿紫心中倏地一动,“有话好好说,这样像什么样,你先起来。”
凤眼一转,他柔柔的说,“你答应不生气,不动手,我就起来。”
这得寸进尺的混蛋!
阿紫咬牙切齿,“好,我不生气,不动手。”
“你保证……”
“我保证!”她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就在阿紫忍不住要发飙时,身上的重量一轻,萧策已起身,站到了几步之外,脱离了她的近身攻击范围,开玩笑,他可不想和陆湛一样,被这丫头一脚踹在墙上。
阿紫从沙发上弹起来,理了理衣服,一抬眼看见那厮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旋转座椅上,笑容淡淡的看着她。
他容颜太过俊美,这般平静宁和,似笑非笑的凝望着她,愈显双眸漆黑深邃如秋水长空,里面暗涌着某种皎洁的神采,与方才那个耍赖狂妄又无耻的人全然不同,此刻的他,周身透着华贵清逸的气质,修长的手指莹白如玉,随意的搁在桌面上,那一身剪裁合身的定制西服衬得他线条优美的身形挺拔完美,微敞的领口露出一截瓷白,性感又魅惑。
这样的萧策,直看得阿紫心头一颤。
想她也算两世为人,死过一次的人了,原本在意的,喜爱的,崇尚的东西,也早就看透了,看开了,甚至嗤之以鼻了,这其中就包括她曾经最在意的容貌,可此刻,她愣神的盯视着那个极俊,极皎,风流万千,容止无双的男子,内心混杂着震撼,悸动,欣喜和一些说不清的情绪。
片刻,阿紫移开目光,心中暗忖,这厮,竟对她使美男计……
随即又失笑,她还真的就中计了!
...
☆、再诱黎浩
这些天,黎二少奶奶莫雅极是痛苦,极是愤怒,那个该死的黎浩竟然真的将离婚提上日程,当一纸离婚协议摆在莫雅的办公桌上时,她气得浑身颤抖,愤怒地将协议书撕了个粉碎,当下她一个电话拨出去,“黎浩,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谁知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比她更坚定,“莫雅,不要磨光我的耐性,我们离婚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涂着粉色蔻丹的手指紧紧捏住手机,莫雅痛苦的闭了闭眼,声音微微抖动,“我不会签字的,爷爷也不会同意你如此一意孤行的……”
男人讥讽的冷笑,“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只会拿爷爷来压我,你太不了解我了,当年同意娶你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我早已不需要你了,你不明白?”
权宜之计?他已经不需要她了?
莫雅呆立当场,嘴唇动了动,终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之后,她就这样呆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满地离婚协议的碎片,直到她的属下敲门进来,向她汇报工作事宜,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待属下离开后,她从办公桌右边最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支手机,开机,拨出一串号码。
“喂,李侦探,是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凌玉和雷硕已搬到了租住的公寓,阿紫便退了日月之星的房间,将保险箱中的东西装进旅行箱,回到了家里。
在房间审视了一圈,阿紫钻进床底,撬开三块地板,掏空,将旅行箱中带回的麻醉枪,九二式手枪和弹夹藏了进去,正如她在出租屋中藏匿证件那般。
随后,阿紫接到了那私家侦探的电话,在听到对方所说的话后,阿紫静静的笑了。
终于忍不住了么……
她本想让莫雅再逍遥几天的,奈何,人要作死,老天都无可奈何!
翌日清晨,六点,阿紫敲开黎浩公寓的大门,举起手中的煎饼和豆浆,灿烂的笑着说,“吃早餐啰。”
黎浩眨眨睡意朦胧的眼,巧笑妍兮的少女一身绯红连衣裙,似晨光中沾上点点露珠的蔷薇花,闪耀着钻石般璀璨的光芒,她这般笑容灿漫的提着热乎乎的早点,仰着头,目光盈盈的看着他,一时间,黎浩觉得神清气爽,舒畅之极。
“阿紫……”他又惊又喜,连忙请她进去。
阿紫将早点搁在餐桌上,只听一声激动的喵喵声,一团乌黑的影子从沙发上跃起,后腿一蹬,嗖的跳进她的怀里。阿紫手臂一展,抱在怀中开心的笑着说,“墨球,你也想我了是吗?”
墨球拱着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一只大手将它揪出来,黎浩把它又扔回沙发里。
“色猫,敢吃豆腐。”
墨球被他扔的在沙发上滚了两圈,随即稳住下盘,一个翻身站起来,拱着背,猫目圆瞪,恶狠狠的朝他长长的喵了一声,然后跳下沙发,踩着猫步走到阿紫腿边,讨好般的蹭来蹭去。
阿紫咯咯笑起,俯身又将墨球抱起来,抚着它线条优美的背脊坐在沙发里。
黎浩洗漱沐浴后出来,边用毛巾抹着湿漉漉的头发边看着静坐在沙发中的少女和那只黑猫,“阿紫,我会和她离婚,你……”他顿住,不知如何开口,她还这样年轻,花样的年纪,可他已经三十岁了,他怎么能……
阿紫似乎没听到,她没有接话,只轻柔的抚摸趴在腿上的墨球。
一阵怅然,黎浩随意抹了几下头发,然后坐到餐桌边吃起她带来的豆浆煎饼。
一时间,屋内一片静谧,墨球舒服的眯着眼,脑袋趴在阿紫的膝盖上打起盹来,黎浩将咽下最后一口豆浆,忽然听见她低柔婉转的声音响起,“黎浩,莫雅不会同意离婚的。”
他一顿,把装豆浆的纸杯扔进垃圾篓,平静的说,“我不需要她同意,她同不同意,都无法改变什么。”他低低一笑,“阿紫不信?”
阿紫扯了扯嘴角,眉眼微扬,“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捍卫婚姻的决心和手段,为了心中的执着和念想,你不知道她会疯狂到什么程度,对有些人来说,得不到的宁愿毁去。”
得不到的宁愿毁去!
黎浩愣住了,莫雅的个性他是有所了解的,她勤奋好学,坚强上进,性格十分要强,一旦认准一件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说白了,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当年若不是那件事,他岂会娶了她?
见他沉思,阿紫把墨球放下来,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撒娇般说,“不说这些了,黎浩,带我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