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如此可怜的模样,让不少路人都露出同情之色,但是还是没有人敢出头替他说话。
花听本就见义勇为,狭义心爆棚,便要上前同男人理论一番,可她刚迈出去一步,就被身边的陆予给拉住了手腕。
“白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他笑着眯缝了一双眼,“这些碰瓷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你敢搅黄他的事,他就敢动手揍你,才不管你是男是女,统统照打不误。要不然,为什么街上这么多人都没一个敢出头的呢?”
“你这意思是我还怕他了不成?”最受不了就是激将。
“不是。”陆予眨眨眼,松了手间力道,“我的意思是,交给我吧。”
就在蛮横男强行从老汉手里抢走驴缰绳时,满街静默不语的路人中,三鑫商社的社长陆予忽然排众走出来。他走到碎成一片片的瓷碴前,弯腰拾起了一片仔细看了看,然后彬彬有礼地说了一句话:“先生,你刚才说这是雍正时期的金珊瓷,可我这看起来明明像是新瓷啊!”
街口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部落在这个胆敢与蛮横男“唱反调”的人身上,视线锁定处,竟是一向不爱管街边闲事的三鑫商社的社长!不免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知道这陆予有些来头,蛮横男的流氓气焰顿时有些熄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位先生,我们的事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陆予倒是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们的事的确不关我的事。不过你说这是雍正年间的金珊瓷,但依照我对瓷器的研究来看,这不像是有年头的古瓷,应该是新瓷才对。因为古瓷年代悠久,长期受到空气和尘埃的侵蚀,再加上气温的作用,会使釉面分子失散,釉面开片紧实;而新瓷的开片则呈崩裂状。如果你坚持说这是古瓷,不妨指点我一二,看看到底古在哪里呀?”
蛮横男自然指点不出来什么东西,一张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一句话。花听趁机走过去,就着陆予手里的瓷片看过一眼后,忍不住地奚落他:“雍正年间的东西,到现在也两百多年了吧。可是你存心弄碎的这玩意儿,能有两百天的出厂期就算很不错了!”
陆予顺着花听的话微微一笑,“白小姐所言极是,我也觉得这块瓷片的历史不会超过一年。”
花听对瓷器并没什么研究了,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却被自己说中了,有些意外地展颜一笑说:“是吗?看来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见啊!”
陆予接着说:“现在我们两个人都认为你所谓的雍正金珊瓷并非古瓷,而是不值钱的新瓷。所以,你要求的赔偿就很不合理,不是吗?”
有了陆予出来压场子,路上的行人们也都纷纷大着胆子开始声援了:“是啊,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蛮横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有心想耍横却不敢再犯混,毕竟戳穿了这场“碰瓷”把戏的是一个他绝对惹不起的人,他只得对着老汉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后走人了。
“老头,今天算你走运。”。
看着蛮横男悻然离去的身影,老汉知道自己终于逃过了一劫,他激动又惶恐地要给恩人下跪磕头:“这位先生,还有这位小姐,谢谢你们帮我出面说话。否则,这头驴今日要是不保,老汉一家老小都要挨饿了。”
陆予急忙躲开了这个叩首大礼,摆了摆手道:“不过是运气,对古瓷有些研究罢了。”
老汉激动得不停抹眼泪。
站在花听身边的三鑫商社社长陆予,让众人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花听也不例外,“想不到你刷子还挺多的嘛,你能说说这世界上还有你不会的东西么?”
陆予笑着同她并肩离去,倒也不害臊地直接回答:“不会追女人。”
“是么?”回想那****在教堂弹琴的场景,花听否认道,“我倒觉得你把妹有一手。”
“把妹?”陆予不解地一扬眉。
“懒得解释。”
陆予也没兴趣多问,而是把注意力放回到原先的问题上,“白小姐突然邀我逛街散步,该不会是对我……”坏笑起来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简亦的调调。
“千万别误会!”花听摇头摆手道,“我找你有事,是关于……”
“白先生那批货的事?”陆予是聪明人,刚才在印香楼便看出了花听的意图。
“没错,”对于陆予的直白,花听一点都不意外,“张枚林的奉系军阀想从这批货中牟利,所以……”
“想借我的人一用?”陆予微微提高了音量,一只手搭在了花听的肩膀上。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陆予笑嘻嘻地大方道,“我答应,但你得陪我吃顿宵夜。”
花听抖肩甩落他的手,脸上笑容天然无公害,“你不觉得还是我赚了么?”
“没觉得吗,”陆予摇摇头,“我们是,互利!”笑容更加纯粹。
“是么?”
“夜宵想吃什么?”
“馄饨吧。”
竟是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她忽然有些发愣。
那张大甲藤帽下的清俊笑脸,她有多久没再见了?
“怎么了?”见花听停了脚步,陆予不解问道。
“没什么。”
“确定馄饨?”
“嗯。”(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四章
白起鸿的货物顺利发出,花听自然是得了甜头。
她骄傲地同简亦说:“这彪悍的人生咋感觉像开了挂一样顺利!”
简亦刚好从厨房端了盘饺子出来,虽听不懂“开挂”一词,但语调还是轻飘飘地说道:“是花妹妹人缘好罢了。”一点都不认真,“以花妹妹的交际能力,看来我还要多向你学习学习。”
“你这意思是在……”花听猛地一个抬头,“讽刺我?”
在对上这双霸道而倔强的视线,简亦的目光稍稍软了下来,“我吃醋。”
“哈!?”两颗饺子将腮帮子填得满满当当。
“你吃醋啊。”花听想笑,连问号都不用加,干脆用上肯定句。
“嗯!”简亦躬下身子,抬起右手勾过花听的脖子,用几乎蹭住她耳朵的距离说道,“这样不公平啊,花妹妹好像从来没为我吃过醋。”明明是醋意满满的一句话,偏要说得跟玩笑话似的。
花听便想起了施因爱,“你?我有什么好吃。”
“花妹妹从没为我吃过醋?”简亦不死心地追问。
饺子下肚后,花听的嘴角便弯出一抹嬉皮,“那是。”
“看来我这男人做的还挺失败的,”简亦一手拎起一个饺子塞到她口中,“我想问花妹妹究竟爱不爱我?”
花听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下一秒便挪开了话题,“现在北外滩的货仓也归我管。”
“嗯?”简亦挑了挑眉。
“什么时候动手?”花听话中的温度骤然下降,“置白起鸿于死地!”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先不要着急,”简亦懒洋洋地瞅了她一眼,“不过,白先生是你爹,你真下得了手?”
“说了他不是我爸。”
简亦耸耸肩。
“倒是你爹,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出。”想想简夫人还怪可怜的。
“无所谓,他爱怎么来怎么来。”依旧是耸肩,也像是想通了些什么。
其实他越是无所谓,就越有所谓。
花听瞧着他,同样是偏白的皮肤,墨色短发,两边鬓角将轮廓带出些许硬朗的味道,五官却又呈着柔软的线条,矛盾又迷人,笑起来嘴角边自带一股风流迹象;一切看似没什么变化,却被她硬生生地给瞧出了些许的落寞。
如果不是了解简亦,又岂能将他看破?这小子的笑容天生完美无破绽,让人摸不着,猜不透。
***
简茂生的婚礼办得很是热闹。
地点就定在他俩初次相见的地方——印香楼,现下晚7点,印香楼一楼宾客满堂,三鑫商社上至中高层管理人员,下至最底层打杂的伙计小弟,都纷纷过来给他贺寿,密密麻麻地挤了满满一茶楼。
这种热闹的场合自然少不了要召妓女们前来侑酒,开筵坐花,飞觞醉月。简茂生让人填了几十张局票,送去各家妓院召了不少红伶出局。印香楼的姑娘们也不例外,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前来应酬。
今日的南香玉更是做了番精心的打扮,她的妆饰不像其他妓女那样一味的盛妆丽服、妖艳魅惑。而是更注重妆容的清淡,服饰的雅致。
因这样的场合不适合穿西式婚纱,她便是穿了件绣有金花图案的鹅黄色丝绸旗袍。
脸上娥眉淡扫,脂粉轻匀。如此的淡妆雅服,倒不像是一个来出堂差的妓女,也不像是一个正在举行一生当中最重要时刻的女人,更像是来了一个学堂的女学生。
也许在这样一个脂粉味儿浓重的印香楼,南香玉胜就胜在这股与生俱来的清雅气质,也正是这股清雅,令她看起来和普通妓女们都不一样。
今日的南香玉风光无限,她也十分享受这种被男人瞩目的感觉。女人的美永远是通过男人来证明的,男人们不一定说,但是如果他们一看见你眼珠子就不会转了,那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当她发现陆予只是随大略瞥了她一眼就把头转回去了,那份很享受的感觉顿时就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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