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化妆镜,王悦欢轻易捕捉到了宁天诺一瞬间的僵硬和讶异,类似的情绪会出现在眼前这位的脸上,真是难得又不可思议!
“我还奇怪呢,这找老公怎么找宁家来了呀,你说你宁天诺也没个哥们弟兄什么的,就好声好气的问啦,妹妹,你老公谁呀?”
昨晚上宁天诺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如果不是他的助理能干,王悦欢真怀疑他会就地睡大街上,傻不拉唧的捧着她脸叫老婆呢,真是蠢死了,除了挂个名,她跟他还有啥关系呢?!
“宁天诺你再猜妹妹说了什么,我老公宁天诺呀,宁氏财团的大Boss,你谁呀,怎么接我老公的电话!”
王悦欢有模有样的学着小姑娘嗲嗲的港台腔,“哎呦我当时就乐了,我说小妹妹呀,外面傻兮兮不要脸的老女人可多的很,你可得当心把老公管好,不定这会儿他在哪个老女人床上醉生梦死呢!”
王悦欢越说越高兴,捡起琉璃台上的粉饼擦脸,面目上看不出丝毫不妥,可其实紧握池壁的手,落在洗手盆里的粉末,无不彰显她此刻恶心姥姥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的感觉。
“哎呦你知道小妹妹当时就感动坏了,一个劲儿给我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姐姐她妹呀,她要真有那么个傻兮兮上赶着勾搭有妇之夫的妹妹,看她不揍死她。
王悦欢说着,后肩碰一碰宁天诺的前肩,“你也发表一下看法呀宁天诺,你说逗不逗?现在的小姑娘呀,真是一个顶一个的好玩儿!”
“够了!”宁天诺怒火冲天的一声吼,王悦欢乖乖就闭嘴了,不闭嘴能怎样,反正该说的她也已经说完了。
“王悦欢我告诉你,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宁家,你最好想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该做!”
王悦欢乐呵呵的摆好pose,双手撑着琉璃台,化妆镜中与宁天诺对上视线,“那要不你快点儿办事,我今儿赶着出门呢!”
宁天诺的脸一瞬黑的出奇,掐住王悦欢的脖子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王悦欢,你还真是贱!”
她这样的表现和站街舞女有什么区别,一样是为了钱什么都出卖的婊/子。
“呦,真是稀奇,这么多年你才发现我贱呀?”王悦欢不懂宁天诺这么多年怎么做到的,跟她没有感情,他妈妈又是那么的讨厌她,他一个大孝子,为什么不提离婚呢?
“我以为当年你花二十万买一张我和你结婚证的时候就知道了呀,我就是那种爱钱胜过一切的人呀!”
宁天诺英俊的脸愈发黑,他的手很宽厚很有力量,掐着王悦欢的脖子,如果他稍微不注意,王悦欢想,脑袋一定会被他给掐下来的。
☆、028无能为力
宁天诺残暴,这么些年王悦欢是知道的,他脾气不好,她千万百计的躲着藏着,从不去主动触雷。
人这一辈子满打满算也就六七十年,她把人生的三分之二交代给了宁家,她之前总想,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好艰难的。
可自从宁天诺因为徐美娟和吴娇一两句挑拨离间的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给她一耳刮子,自从他一次两次的掐住她的脖子似乎真的想要要了她的命,她愈发厌烦起现在的生活,现在待在宁天诺身边哪怕只有一天,她都觉得难以呼吸。
“宁天诺,你也就这么点儿本事了!”王悦欢呼吸困难,可依然不服输的瞪着眼睛与宁天诺对视。
她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不怕死,所以更加不会怕畜生一样的他!
“你除了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你还能为我做些什么?”王悦欢抬手扣在宁天诺手腕上,“钱?好吃好喝?宁天诺你大概穷的只剩下钱了吧?”
呼吸越来越困难,王悦欢跟着加重压在宁天诺手腕上的力道,她脖子被他掐的青青紫紫,他手腕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是我要不要告诉你呢,我是爱钱,可我已经不再稀罕你的钱了!”
宁天诺磨牙,王悦欢脸颊褪去所有的血色,唯有嘴唇紧抿泛着不正常的黑青色,“有种你再说一句!”
蛇打七寸的道理宁天诺最懂,可王悦欢也不弱,她永远都知道应该如何挑战宁天诺。就像八年多来他们相安无事,因为清楚的知道如何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而现在,当她试图与宁天诺撕破脸皮,她最知道如何能让宁天诺发怒,她不痛快,无论如何她也要拉着他和她一样气的发狂。
“我不稀罕你的钱,你们宁家人让我恶心,我甚至不愿意多看你们一眼!”
宁天诺终于癫狂了,暗沉漆黑的瞳眸充血,卡着王悦欢的脖子,怒极反笑,“看来你也不在乎高申冉和林婷菲的死活了!”
王悦欢用完最后的力气一脚踹到宁天诺的膝盖,“宁天诺,你怎么不去死!”
咒完,两眼一闭,气的昏了过去。
宁天诺瞬间闪过一抹慌乱,好在他反应很快,伸手让王悦欢跌倒在他的臂弯。
他抱起她回房,把她安放到床上,伸手拿电话准备打给家庭医生,迅速的拨了六个数字,移动电话重新放了回去。
“这可是你自找的,是死是活看天意!”食指搁王悦欢鼻下探测,虽呼吸微弱,可好在没有断气儿!
宁天诺悠然自得的换好衣服,洗漱打理自己,最后再看一眼躺在床上生命气息微弱的王悦欢,推门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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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悦欢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脖子疼,抬手摸一把查看,手臂也疼。王悦欢出现短暂性的记忆模糊,她一瞬间想不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有把刀照着她的脖子砍了下去,但是没有头身分离,只是感觉疼。
王悦欢口渴的厉害,嗓子也很疼,全身都似乎没有力气,她挣扎着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喉咙干涩的连喝水都有些困难。
勉强让自己喝下去两口,王悦欢脑袋中依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起来,她走近梳妆台,脖子上有清晰的手掌印,一大片的红肿,所有不美好的记忆几乎是一瞬间回笼。
王悦欢低咒一声,妈的宁天诺根本就一浑球,他哪里是人,根本就是畜生。
王悦欢拿手机对着化妆镜给自己的脸和脖子特写然后存档,换上高领衬衣和长裤准备出门。
以前还小正在上学的时候,张乐然说她做事有条理,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这次也一样,即便不久的将来自己从宁家走出去,她希望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被迫,可怜兮兮的被宁家净身出户。
王悦欢没有惹过官司不熟悉法律程序的流程,更没有相熟的律师朋友或者同学,她游魂一样在几条主街上游荡,看见律师事务所她便走进去咨询,说了很多话问了不少问题,一开始律师给出的答案仿佛教科书上的数学公式,标准而统一:婚可以离,如果手上有丈夫一方出轨以及你被家暴的证据,可以要求对方进行精神赔偿,并要求对方当众道歉。
仿佛一条即将干死的鱼看见了池水,王悦欢一双漂亮的眼睛闪现浓浓希望的曙光,可当她继续咨询,律师问及有关她丈夫的信息和背景,适才升起的那一线希望曙光犹如即将落下的太阳,没过地平线,不再有任何的热量和希望。
宁天诺?宁氏财团?城北宁家?
“对不起,我们律所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们律师楼现在很忙,不接手离婚的案子!”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王悦欢从来没有在同一天同一时段陆续听到过这么多次,对不起。可是她一点儿也不能释怀,说多少对不起她都没有办法接受眼下这残酷的现实。
很小的时候王悦欢就知道有钱有势就是特权,可她以为那最多就是张乐然的妈妈嫌弃她家庭贫寒,不准许他们做朋友。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钱有势居然可以这般让人绝望。
王悦欢没人要的孤魂野鬼似的在街上游荡,转角处与人摩擦碰撞,她像是没有感觉,连一声抱歉也忘了说,继续游鬼似的在街上没有目的的飘荡。
何少铭古怪的望着王悦欢的背影,脚下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闪着光,他弯腰捡起来,是一条样式老土的女士手链。
“小姐,你东西掉了!”何少铭再抬头去找王悦欢,人群中人头攒动哪里还能分的清楚谁是谁。
何少铭无奈的将手链塞进口袋,如果是有缘人,相信他们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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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一种货色
何少铭去到几个人约好的地方,只有孔庆仁在,不同于何少铭,他左拥右抱既有姑娘按腿又有妹子给他喂水果,玩儿的特欢乐。
何少铭甩手丢给他一沓他老婆与不同陌生的年轻男人鬼混的照片,他也只是看了几眼作罢,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就知道我们何家少公子本事高明!”孔庆仁屈指弹一弹照片,就是这女人看男人的眼光越来越没看相,一水的小白脸颜值还越来越差,“果然不假!”
何少铭顺手捞起茶几上的一罐冰啤酒,D市的夏天天儿太热,他好这一口,“我这里可不是私家侦探,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