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诺满脑子都是王悦欢的人,王悦欢的事,以及她的名字。
这些年,他到底对她都做了些什么,他变的不敢再回头想,满屏的槽点,他连自己看自己,都是觉得蠢笨的无法理解。
可想而知当时的王悦欢,她该有多么绝望,她对自己即便是多如牛毛的指责也不为过,可她从医院回去之后,居然只是靠着自己站起来,想要收拾宁家的下人,自己想办法,想要和母亲作对,耍耍小心眼儿,想要对付陈焦阳,就算再害怕,也是一个人去医院摊牌,从来没想过和他提起哪怕一次。
天诺的心,蔓延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好像很酸,又似乎点缀着不少的痛楚。
这对他全然陌生,只针对王悦欢,因为她是王悦欢,他这次没有马上排斥这种陌生的情绪。
“老板,3559房间里没有声音了,我怀疑我们的人被陈焦阳发现了,我想上去看看!”
吴娇去到陈焦阳房间内十分钟后,廖准这边的监控看不到陈焦阳房间里的画面,连声音也听不到了,现在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了五十分钟,完全了解不到的内部状况,让廖准心急如焚。
这个陈焦阳,倒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谨慎一些,所以为了不发生预料不到的状况,廖准觉得有必要破门而入了。
“按兵不动,等吴娇自己出来!”天诺不耐,这个廖准,吴娇是他什么人,让他那样着急?
他让他盯着陈焦阳,可不是为了吴娇,而是等待时机帮助王悦欢,再不济可以狠狠地收拾一顿陈焦阳的!
这可是冤枉了廖准,他这般着急,还不是因为老板的命令,对吴娇着急,就是因为她是老板看得上的人啊!
这心里话若是此时让天诺听见了,他的表情应该是这样的:“……”而且,他会胖揍廖准一顿不用怀疑!
而,天诺话音刚落,3559房间内传入刺耳的一声尖叫,接下来的一幕,绝对不在宁天诺,以及廖准和所有人的想象之中。
陈焦阳衬衣的扣子散落着三个,他单手攥住吴娇的一撮头发,一手扭曲着女人纤细的双臂,拖着她,一路沉着脸走向酒店的顶楼。
廖准:“……。”
这家伙,这又是唱的哪出儿?
------题外话------
迟了,抱歉小天使们—。—
☆、011喜欢的脸(焦阳的盒饭)
廖准疯了,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吴娇和陈焦阳给整疯了。
“老板,吴娇是出来了,不过不是她自个儿自主自动,而是被陈焦阳挟持,目测目的地是酒店顶楼,大概不是集体跳楼去的?”
廖准对着听筒向宁天诺报告,一边大阔步往顶楼跟上去。
他心里的想法暂且还没有人给他纠正,所以不会改变,陈焦阳是宁天诺下令盯着的,吴娇是宁天诺的好朋友,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其中任何一个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都有点儿向宁天诺交代不下去的样子。
宁天诺:“……。”
无辜被手下的人揣测心思,还歪楼歪的有些过份的苦涩心情,简直无以言表。
宁天诺顺手抓了外套和车钥匙,廖准说话似是而非的,可重点他捕捉到了,陈焦阳看似是挟持了吴娇到酒店的顶楼,具体干什么的,未知!
宁天诺完全看不懂陈焦阳的走向了,他的罪名,并未落实到实处,所以即便是和吴娇撕破了脸皮,挟持吴娇,这说法有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可,甭管是不是有诡秘,这一趟的渝都酒店之行,他都是避不开的。
“廖准,你人是不是跟上去了,人员安排如何,如果发生意外,可不可控?”
天诺问廖准,虽然人仍在十几公里之外,手机遥控指挥,大抵可以做到。
酒店的六部电梯,全部都停在了顶楼不能很快下来,廖准等不到电梯,只好一阶一阶的爬楼梯,二十七层的高度,累得够呛。
回答宁天诺,说:“加我统共也就三个人,一个在三楼监控室,一个在九楼服务台,我正在爬楼梯,这期间如果有变动,我们没法阻止!”
说这些话的时候,廖准颇为羞愧,这样的人员配备,明显就是他过份轻敌的结果,他不认为陈焦阳会作出怎样的幺蛾子,陈焦阳就偏偏作给他看。
现实活色生香的摆在眼前,就像是一个疯狂有力的大耳刮子,一巴掌盖下来,抽的他脸都肿了。
宁天诺英俊的眉头一皱,他以为廖准做事还算靠谱,不想他却散漫成这样。
“这事儿了了之后,自己到人事部报道!”
说完挂电话,因为他看到有孙晨的电话打了进来,可能与王悦欢有关,现在的王悦欢,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至于吴娇和陈焦阳,他们是死是活他根本不会在意,不过就是遗憾,若是他们今天双双都死了,就没有人给他答疑解惑了。
那么也就意味着,王悦欢的冤屈和困扰,再也没有人可以解释清楚了。
廖准抬手抹掉额头的冷汗,宁老板让他去人事部报道,可不是高升任职的。
而是,让他去找人事部经理,看国内国外哪个犄角旮旯的项目部缺人手,让他去顶上。
大老板狠心流放他的意思,表达的太清楚了。
廖准真想到顶楼和陈焦阳他们同归于尽算了,这俩害人的东西!
“什么情况,说!”宁天诺很快按通了孙晨的电话,车速不减,前路绿灯三秒,他卡在最后关头,顺利通关。
“大少爷,少奶奶一个人出门了,我拦不住!”
孙晨急的一脑门冷汗,“我让阿黄阿齐跟着,但是被少奶奶发现了,她在前面自己打出租车走了,身边没有我们的人手!”
宁天诺皱着的眉头,拧的更紧了,掐断通话,加快车速,车子如离铉的箭,疯狂的在大街上驰骋,目的地就是渝都酒店的顶楼。
现在对王悦欢而言最大的危机,一样只有吴娇和陈焦阳,只要他人在这边坐镇,王悦欢即便是出门了,至少安全是无虞的。
平均三十五分钟的车程,他仅仅用了十七八分钟,撂下车子,大阔步走向顶楼。
心急如焚,可稳健的脚步,并不见丝毫紊乱。
顶楼迎风而立的吴娇和陈焦阳,衬衣的衣摆随风张扬,吴娇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扬起一个很大的弧度,长发如飞,漫漫柔情。
“焦阳哥,我们真的只能这样做吗?”
吴娇眸底有泪,瞧上去柔情娇弱,似水风华,模样任陈焦阳这样冷寂的人看了,也是万分的不舍。
尽管,相比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她的柔情不算什么,愿意为她而死的这份温柔,才是最珍贵难得的。
“娇娇,不要哭!”陈焦阳抹掉吴娇眼底的泪水,“你知道的,这辈子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泪!”
吴娇激动的一把抓住陈焦阳的手腕,可怜的摇头,泪水横飞,“焦阳哥,不要,我不要你死,如果连你都死了,还有谁会真心对我好,我不要!”
陈焦阳笑了,他的这一辈子,自从认识吴娇之后,都是以她为中心的。
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有遗憾,可却不后悔。
“娇娇,听话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有孩子了,记得善待他,今天是我做错了,没有控制好,原谅我!”
吴娇的到来,让陈焦阳惊喜,他没有回家,没有回医院,就是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终归会败露,他想要静一静,给自己选好出路。
吴娇来了,她一进门就紧紧地抱住了他,压抑的哭着,将他整个儿衬衣的肩膀都濡湿了,她让他不要出声,不要问她怎么了,暗示他房间里面有监控设备。
他不动声色的细细找寻,终于在电视墙侧边找到了那个小小的黑色小玩意儿。
他愤怒至极,吴娇随后打开电脑,给他看了一段视频后,他的愤怒一点点被大势已去的苍凉而侵蚀。
那一段录像,是刘嫂坐上他的车的时候,被豪宅区路边的监控抓拍下来的,那么不巧,清晰的拍到了他的车牌号以及他的脸。
吴娇说:“焦阳哥,今天中午有人给我寄了这个,我害怕,就来找你了!”
陈焦阳又气又恼,原本以为被当成是普通视频而删除掉的东西,再一次出现于江湖中,却是有人怀着不可告人之秘,寄给了吴娇。
又是而今这样焦灼的时刻,简直让人抓狂!
陈焦阳问:“寄东西的人,有没有说过什么?”
吴娇摇头,“没有,我等他打电话要钱,多少我都愿意给,可是没有的,我一直没有等到他们的电话,所以才直接来找你了!”
陈焦阳心疼的拍拍仿佛受惊的吴娇,若有所思。
刘嫂事后,他突然想到了豪宅区街边都有物业安装的监视器,他退回去贿赂了保安想要把所谓的证据都给拿回来,可还是迟了一步,那段视频被告知已经让人拿走了。
问他们之前都有谁来过,他们告诉他,不知情,他们当班的时候没有见过除他之外的其他人来问当天的事儿。
打电话给另外两个班子的保安,都说不知道有这回事儿,还怀疑是不是工作失误,被谁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