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不好吃?”清冷淡然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安然微怔,然后抬头看去,映入眼睛里的是司墨琛那双幽深却担忧的眸子。
他……在担心她?
“这不是安然小姐么,原来你也在这呀~你好,我是夏熏儿。”夏熏儿不甘寂寞地走上来,一副刚才发现安然也在地样子,笑着对她打招呼。
“你好。”安然闷闷地回应,干脆将被子一拉盖住,“我要休息了,你们要闲聊的话出去外面。”
司墨琛眸光一闪,这丫头吃醋了?
“那Honey我们出去外面吧。”夏熏儿明艳一笑,然后挽住司墨琛的手臂。
“没听到么,她要休息了,出去。”司墨琛抽出自己的手臂,冷着一双眸子扫过夏熏儿那张刻意装扮过的脸蛋,嗓音里带着不了违背的王者气势。
安小包在一边差点要给司墨琛鼓掌了,爹地真是太霸气了!
什么?
夏熏儿脸上的微笑明显一僵,大眼睛有些凄楚地看着司墨琛,不敢违背他的话,倒也没有摆出一副矫情凄楚的样子,看了安然一眼走出病房。
安然用被子盖住脑袋,水眸却是睁得大大的,双颊微微鼓起,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司墨琛直接将被子拉到一边,好笑地看着安然瞪眼的模样,“她走了,起来把东西吃完。”
安然有些别扭地在他的搀扶下艰难地坐起来,大概是小腿麻木了,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痛,但是那种麻木的感觉也并没有多好受。
“然姐姐,我哥哥喊我回家吃饭了,诺诺先回去了哦。”安小包随便扯了个理由对安然说道,乖巧地仰着小脸。
安然嘴角抽了抽,哥哥?哪来的哥哥?
“等会我出院和你一块走吧,你一个小孩子不安全。”安然不放心小包子,蹙眉说道。
她家小包子这么可爱,万一被那些心怀不轨的惦记上怎么办。
“出院?谁说你可以出院了?”司墨琛将盒子重新打开,淡扫了她一眼,将瘦肉粥推到她面前。
“今天不能出院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安然端起碗几口几口就搞定那碗瘦肉粥,顺便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然后再给安小包塞了个。
“如果你觉得你这副半瘸不瘸的样子能走路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司墨琛坐回沙发上,拿出手机在手机把玩着,像是认定了她绝对不可能下地走路一样。
安小包可怜地瞅了自家妈咪一眼,好可怜哦妈咪,看来注定是要被爹地吃的死死的了,这功力,简直不在一个等次。
安然还偏就不信邪了,用力动了动右腿,这么一动就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些许红润的脸颊上瞬间苍白下来,还差点把左腿甩到一边。
瘸子两个惊悚的字眼蹦进安然脑海里。
“司墨琛,你骗我!”她扁着小嘴控诉,捏了捏自己的右腿,痛的跟截了肢一样!
“我骗你什么了?”司墨琛一脸疑惑,看着安然快疼出泪花的双眸拢起眉峰,清冷矜贵,却夹着一抹担忧。
“你还说不会让人把我腿锯掉,痛成这个鬼样说不定腿早就飞了!”安然一想到自己被锯掉的腿,就有种欲哭无泪的绝望感,特么的她以后还怎么穿那些漂亮裙子,怎么愉快地走路!
难道以后她就只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司墨琛额角的青筋抽搐了下,有些无奈地扶额,旋即抬头看着一脸腿没了我也不活了的安然,“安然,您能不能再蠢一点?”
安然更委屈了,委屈的人一般都是无理取闹的,譬如她,“我怎么了?我腿被锯掉了你还骂我!”
“谁说你腿锯掉了?你脑子是不是被吃没了?不会看看被子下面那是谁的猪蹄?”司墨琛的毒舌功夫在此时发挥的真是那叫个淋漓尽致,毫不客气地将安然损的一无是处。
你才是猪蹄!安然愤愤地掀开被子,在看到自己那条包裹着层层纱布的腿时一愣,脚踝下面没有包裹,还能看见那双可爱的小脚,真实感那么强烈,原来没有被锯掉……
“怎么?这是不是你的腿?”司墨琛走到她面前,用力摁了摁她的小腿部分,疼的安然直吸气。
“谁知道这是不是假腿?”安然拍开司墨琛的魔爪,心里一边庆幸着腿还是完好的,一边口是心非。
司墨琛气急,俯下身用双手捏住安然的脸蛋往两边扯,触感柔软水嫩,能看见上面细小的绒毛,他紧摄住安然那双水眸,在她的注视下深情地说道——
“安然,你知不知道你的智商就连猪都能打败你?”
“你的脑子是吃饭的时候一起吃了么?”
“说你跟猪一样猪都不同意了,你怎么就能这么蠢?”
这是安然第一次见司墨琛说这么多句话,虽然……都是骂她的!
她蠢?
呵呵呵,真是滑包子之大稽了!
如果她蠢的话,这个被她骗了的男人又算什么?
如果可以,安然真想指着他那张脸得意地告诉他,他儿子在她手上,想见到他就拿他的脑子来赎回去!
“我这么蠢那你干嘛还和我同处一室?有本事你就出去啊!”安然好不嘚瑟地看着他,小脸上熠熠生辉,想到小包子就无比自豪骄傲。
“同处一室?”司墨琛低声笑了笑,嗓音如红酒一般姓感低醇,“你也说了这是同处一室,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说着,一边靠近着安然,安然只能被动的往后倾,看着司墨琛越来越近,心底有些慌张。
呸,拔什么不好拔老虎毛!
☆、第100章:不只是喜欢
“我,我跟你说,你别乱来啊,这里还有小孩子……”安然吞了吞口水,离得司墨琛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温热的男姓气息不断朝她逼近,惊得安然整颗心都要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了。
司墨琛轻勾着唇角,修长的手指摄住她的下巴,俊脸侧过她的脸蛋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吹了气,明显能感觉到小女人的身体颤抖着。
“小孩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什么?安然转眼看去,果然,安小包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果然是好儿子,关键时刻就抛下自家妈咪溜了,安然心里欲哭无泪。
“难道你的意思是,没有小孩子的话我就可以乱来了?”司墨琛扬起一抹痞笑,却没有半点牛氓的感觉,反而平添了几分生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安然瞪着他,背靠着柔软的枕头已经退无可退,她就不信他真能亲下来不成。
“我告诉你,我没刷牙啊,你不是有洁癖么?”安然突然说道,虽然她刚刚已经让小包子端水给她刷了,但她就不信这么说恶心不死这个严重洁癖的。
司墨琛一顿,并没有如安然所想一般离开,“医院的牙膏是云南白药的吧?”
“你怎么知道?”安然眨眨眼睛,这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为什么碰上司墨琛她的智商就大幅度下降了!?
安然甚至怀疑,就算司墨琛现在让她跳下去,她也会认命地给他数钱了。
“呵呵,蠢得可爱。”司墨琛有些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安然那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并不是传说中的女神秀发长度,刚好过肩,垂下发尾很齐,柔顺得跟丝绸一般伸手一抓就会从指缝溜走。
安然的脸蛋瞬间泛红,他在夸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先打一巴掌,再给个蜜枣?
不过,很受用。
————
第二天,安然靠着病床边玩着平板,眸光时不时瞥向外面,没有看到某人的身影便迅速收回,继续玩游戏。
玩着玩着她的目光就忍不住往平板上的时间上看,已经十二点了。
耐着性子玩了一会,安然终于是玩不下去了,扭头狠狠看向窗户外,就在这时,她清楚地看到窗户外面有一个人站着,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快的像是安然的错觉一样。
难道是司墨琛?
安然蹙起秀眉,从身后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眸光带着不解,如果是他,那为什么不进来?
想到这,安然转了转眼珠,装作不在意地收回视线把玩着怀里的抱枕,眼角的余光却是盯准了窗户外面。
过了一会,那个人渐渐露脸,只不过安然是用余光去瞄,所以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果然有人,但不是司墨琛!
“啊!”安然突然捂住腹部,手指紧紧扣住抱枕一角,痛苦的小脸朝着窗户,像是即将晕厥的样子。
窗外的人犹豫了下,见安然一脸痛苦的样子立刻奔进病房,紧张地扶着安然的肩膀,“你怎么样?没事吧?”
安然快速抓住他的手腕,抬头一看,登时就愣了,“怎么是你?”
是辰言。
辰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面搭配着一条米色七分裤,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很时尚阳光的形象。
“你是装的?”辰言有些讶异地看着靠着抱枕盯着他看的安然,发觉自己是被骗了。
“嗯哼,不然怎么能引你出来?”安然将垂下的一缕头发拨至肩后,一脸跟我斗你就输了的表情。
辰言有些尴尬地笑笑,刚想伸手去将帽子摘下,然后顿了顿,换另一只手。
“你右手怎么了?”安然注意到这个细节,问道。
“这个啊,为了救一个人伤到了。”辰言不在乎地说道,眸光在看向安然时掺杂着一抹柔情。
尽管,手上的伤差点让他以后都不能再使用右手,他也只是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