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真的睡着了,轻浅的呼吸声告诉他,她很累很想睡觉。
该出去了,白瀚月想,打一开始,他就不该注意到这个小丫头。
不该看她又惊又怕趴在外面偷听的,不该听她怎么古灵精怪地撒谎的,不该对她不怕死地和野狼相斗产生恻隐之心的,更不该介意她对别的女人说了什么关于他的话,接着最不该的是让她上了自己的车!
从魔都西郊带到魔都市内,甚至带到秦琨迪特的负一楼,让她知道了很多事情。
然后跟着她去了医院,看着她打了一个少年,当着她的面杀了两个死对头的人,最后心情灰败地看着她转眼和她那个亲哥哥走。
既然那么依赖哥哥,为什么他不可以做她的哥哥?白瀚月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了,关键是两人之间不让人插足的感情让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白瀚月不舒服,就不会让别人舒服,当晚觉都没睡,就直接带着人杀到了北美墨西国,单枪匹马打到本地最大的一个毒枭的窝里去!
猫戏老鼠般放他走又抓住,接着放走,最终讳莫如深地看到那人跑到了他死对头的地方!
跑了三天,他也累了,是时候回来了,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他跟老头子说过的,他要妹妹,老头子说给他生一个,他当即冷脸,他只要沈家的那个小丫头做妹妹!
老爷子寿宴,他压根没想过要办,但是不失为一个宴邀众人见证他将小丫头变为自己妹妹的时刻,于是这般……
白瀚月某些时候也是很任性很幼稚的,如果不是这个小丫头,他还当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一面。
只是,白瀚月停在床角,她好像还没正式答应……他侧目看向她,不自觉靠近,静静地看着她酣睡的面容。
看了很久,突然想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白瀚月刚冷下来的耳尖又红了,为什么会想这种不正常的事情?
她那么小,好小好小,好像可以捧在手掌上一样,不知道一个怀抱装不装得下她……白瀚月醒神之际猛地发现自己离她那么近。
刚救上岸的那会场景忍不住在脑子中回放,红唇……贝齿……舌尖……
快要碰到时的心惊肉跳,没有碰到的遗憾。
照秦琨所说,他应该是缺女人了……女人女人,他低头看着女孩,忍不住想,她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想不到却格外期待,总感觉不能让她离开一点,否则小丫头就不会是他的小丫头了。
难道现在的小丫头是他的?
白瀚月没有想到这点,此刻什么顾虑都没有,就想要做些奇怪的事情,谁也挡不住!向来说一不二,在某些方面却极其龟毛的白瀚月终于决定坚决一次。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趁她睡着。
精致的睡颜倒映在他的视线中,他能闻到她身上暖暖的香味,沁入心扉,很纯。
一阵铃声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白瀚月一脸郁闷,连忙起身拿过手机掐断,一个陌生的号码,却让他想到某人,这让他走到窗边,望向底下。
清冷的月色之下,一个孤高的少年坐在围墙之上,抬头望向窗口,对着他扬了扬手机。
白瀚月定定地看了一会,突然笑了,低头看向手机的第一条短信——
还我妹妹。
白瀚月忍不住握紧手机,这种嚣张的口气实在让人很不喜欢啊!他又笑了一下,不一样意思的笑容,紧跟着来了第二条——
所有人都回去了,白先生为什么要把我妹妹留下来?
我妹妹?这就是嚣张的理由?白瀚月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下:她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金色眼睛的少年垂眸黯淡,真是没良心的娃娃,哪里都能睡着,也不想想自己睡在哪里!于是回:我是来接她的,等了很久。
啧,真可怜,白瀚月扬眉看向底下摆弄着手机的少年,可惜他一点同情的感觉都没有!回:她很累,不宜再动。
戳着手机的少年手心一震,玩得太嗨了吧,没想到他一去学校她就能玩得那么开心,看来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过得很舒心。看来他有必要时时刻刻把她拴在身边,因为这个时候的娃娃不能再关起来了,否则她肯定会讨厌自己这个哥哥。
表面委屈其实也很黑心的少年过了一会又发了一条过去:没有她,我会睡不着。引得白瀚月立马好奇地回问:为什么?
叮咚一声手机响起,白瀚月打开,漆黑的目光深邃:因为只有每天晚上抱着她,我才能睡着!
抱着她才能睡着?白瀚月与夜色中的少年对视,良久,很想回:那今晚我也来试试,看看是不是能睡得更好!
但白瀚月终究不是沈君念这样十五岁大的少年,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就算在某些方面经验等于零,但理智却教会他冷静,何必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斗气。
更不该挑拨他的叛逆之心!
白瀚月压下满心的怪异和不满,不再看沈君念,而是看着睡得一脸安然的小丫头,焦躁渐渐被抚平。他和沈君念差的,不过是一段时间和一个关系。
关系,他强行赋予了;时间,他也要抢夺。
只是不露声色是很重要的,白瀚月是没有处理过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妹控少年,但他活了二十岁,在商界、黑道以及军界混迹,战术和策略还是略知一二的。
于是他淡定地回了一个:让她睡吧,明天再来。
小丫头的抚养权是场拉锯战,得慢慢来。
沈君念看着关上的窗子,又看了一眼别墅周围守的保安,拿着手机一时踌躇,突然有种想报警的冲动,因为有人抢走了他的娃娃!
可是他怕在警局看到娃娃一脸恼怒地对他说: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胡闹,我只是在别人家借宿了一晚而已……我好困……
那只能让这个没良心的娃娃好好地睡了!
沈君念跳下围墙,捡起扔在地上的书包,独自离开。还有一年,就能离开圣元,还有三年,他就可以脱离沈家,然后他就可以带着娃娃离开这里,去往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白瀚月怔怔地看着手机,将消息一条条删除,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他竟然在生一个少年的气,他竟然把一个少年看作对头,要是被Arlen知道,说不定会被笑掉大牙。
“你是谁?”白瀚月坐到某个睡死的女孩床边,看着她的娇颜,忍不住一股冲动上脑——俯身,用唇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清晰的触感让男人的目光浸满深意,于是又感受了一下她温热的眼睛,接着不满足地亲了一下脸颊。
沈清苏睡梦中感到不舒服,就像被一只蚊子在脸上叮了好一口一样,有些不适地皱了皱脸蛋。白瀚月要是知道她的感受,肯定会大受打击……
不行,冷静!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白瀚月猛地坐了起来,全身滚烫!
就在这时,他听到小丫头嘤咛了一个名字,撒娇的,不满的,郁闷的,那个让他心口发烫的名字,“小丫头,不要叫我……我会越来越不正常的!”
月亮娇羞地躲进云层,白瀚月俯身吻上那吐露着他名字的地方,感觉……终于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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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确定你不猥琐?
☆、062 你想要哪一款
白瀚月认真细致地注视着她的睡颜,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动作轻巧,他只是单纯地想要靠近,想要将这件奇怪的事情继续下去。
放慢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白瀚月告诉自己,他在做一件特别需要小心的事情,如果被发现……想到这里,男人玉质白皙却不失英俊的面色微变,像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被人发现——他偷亲了小丫头!
所以这件事就只能一个人偷偷地来,一个人知道!
白瀚月有些流连忘返地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软绵的感觉让他的眼波情不自禁地颤了颤。良久才稍稍离开,撑着手静静地看着她,发现她的鼻尖渗出一颗细小的汗珠,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在折磨谁!
睡梦中的沈清苏丝毫没有察觉,时不时地咕哝上两句,大多会是他的名字,后面紧跟着一句:快跟我说,到底是谁!
白瀚月扯出一笑,原来她不是惦记自己,而是惦记着从他这里问出另一个人。
只是Arlen究竟怎么了她?惹得小丫头这么不死不休地要知道他。白瀚月从没想过,他要借着自己的死对头才能将她留下。
不过死对头这种存在就是要利用得一干二净的,男人目光深沉地伸出手轻轻描绘她的容颜,她越想知道,他就越不会说。
总感觉自己把那人的名字一说,她就会离开他,再也不会用各种让他心情起伏的语气叫他白瀚月,再也不会对他娇嗔发怒露出各种好玩的表情,或许连睡梦中喊的人也会变成Arlen而不是白瀚月!
至于Arlen究竟对她怎么了,他会一一查清,然后,亲手解决掉!
所以小丫头,白瀚月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腹黑,梦里面只能喊我一个人,他定定地看着她,想不通的事情可以慢慢想,她还小,他还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