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本身的泥土可以鉴定出,的确有一千多年的土龄,有唐朝的风格不足为奇,但是却也兼具着明清之风,还有一点点现代理念,这不是太古怪了吗?
笔者还说另外的瓷器碎片,还粘出一个青花瓷碗来,谁也没有想到,那碗面上居然是一副仿梵高的向日葵,这,这都把大家弄的混乱了。
陈悦之感觉十分荒唐的摇头,感觉那日记像烫手一样,直接丢到抽屉里面锁好,连连深呼吸,怎么可能?太离谱了。
如果真按地图上所推测的那样,现在的老鹰岩就是昔日大燕国坤宁宫后苑,那么陈家现在所处的位置,岂非就是皇家的狩猎场喽?
难道她的穿越并非是偶然?心里一个巨大的疑团压着,让她透不过气来,陈悦之将归真诀运转好几个周天,心情才平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她还活在当下,那才是最重要的,她重生回来的任务,是要守护家人,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真的。
至于以前如何了,管那么多干嘛呢?
整理好心情,陈悦之走出房间,一眼便看到上官磊正跟李清霞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李清霞脸上满是笑容,好像很是认同的样子。
“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噢,阿悦,你来的正好,刚才小磊呀,给我们家提了个意见,我觉得特别好,最近我也有点烦恼这件事呢。”李清霞让陈悦之坐在她旁边,说了最近的一些情况。
因为目前陈家来人干活,还是零散的模式,处于帮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正式的约定,有时候干活人家来亲戚,或是有事儿,干不了,就打个招呼。
可是同样的事,如果十个人干,不怎么累,但如果五个人干十个人的活,就很累,关键是钱都是一样的,干五个人的活,是两块钱,干十个人的活也是两块钱。
有些人心里就不太痛快了,但如果给他们临时加钱的话,第二天又变少了,这种心理上的起伏,又怕人不舒服。
刚才上官磊的主意就是,待陈家作坊正式开启后,这些人就要跟陈家签合同了,要合法化,正式化,而且陈家酥饼卖的这么好,那做工方面肯定有自己的保密性,像目前这样的散户,没有任何法律约束,万一别人也开作坊呢,别人也做酥饼,并且工钱开的比较高,那些人肯定都跑光了。
谁不喜欢钱多的工作呢?
签合同之后,给的就是月工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日结,这样太麻烦了。
上官磊算帐给李清霞听,现在大家伙儿在这儿干活,日结,但是因为大家都是邻居,所以有些人早上不吃饭,就来这里拿酥饼当早饭,一个两个的,好像也没什么,可是十个人,每个人吃两个,就是二十个饼,就算只按成本算,那一顿也吃掉了二十块钱。
何况还是天天都有这样的状况呢?当然啦,也只有那些不自觉的人,才会这样干,就算如此,一天下来,最少也要消耗十块钱的饼。
比他们的工资可高多了。
但这么点大的酥饼,一个怎么吃得饱,所以最少要吃五个,你想想,十个人,五个饼,就是五十个饼呀,这若是按卖出去的价格,可就是一百块钱哪。
起先陈家只是小打小闹,加上又没有烘炉,所以需要的人手比较多,这样的问题随着陈家的作坊日渐扩大,就会逐渐露出来。
还有一个,现在这些活是堆在一起大家共同干的,也就是干多干少,拿的钱是一样的多,那勤快的不就吃亏了吗?
第205章 用心险恶
就上官磊下午来这一会功夫,别看他表面上是到处吹牛聊天,其实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当即就数了几个人名出来,这几个是干活勤快的,还有几个总是东游西逛,一会拿这个,一会拿那个,喜欢占小便宜偷懒,还喜欢摸半个饼啃的。
陈家人都在屋子里头忙碌,所以看不到,而外人就算看到了,也未必会提醒,陈维每次买的面粉都是按量多的买,陈家人又从未精确的计算过损耗,这样就会导致成本过度浪费。
先不说上官磊本来就说的很有道理,就看他这点出的人名,都是村里有名老实人,李清霞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立即把他当救星一样问,该怎么办?
上官磊的建议就是工作正式化,合同化,合法化,工作内容具体化,而且最好还要进行适当的淘汰和招工。
对于邻居中,平时知根知根,比较勤快的人就收,那些平时就喜欢好吃懒做的人,最好不要收,如果一定因为面子抹不开,那就给他试用期,给他规定具体的活,如果他干不好,到时候就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嘛。
而对于那些喜欢小偷小摸的人,手脚不干净的人,更不能招进来了,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至于有些事情,其实可以用对外承包的方式,比如你像给花生去壳,给生板栗去壳、将芝麻炒熟磨成粉,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承包给别人。
或者干脆就对外接收,熟芝麻粉或是没壳的花生之类的,当然价格肯定要比带壳的稍为高一点。
比如去一斤壳给多少钱,不限定时间。可以拿回家去做,反正只要第二天能拿过来就行,这样当事人就能把东西带回家,全家人总动员一起干,也许原本要一天的活,半小时就搞定了,那劳动价值就提高了呀。
陈悦之听完这番话。对上官磊的认识简直刷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嗨,没看出来,你还挺懂的嘛。不错哟。”
上官磊被夸的两眼发亮。高兴的抬起头,臭美的说道:“那是当然,我还有更多优点你没发现呢?”
“是是是,上官少爷最聪明啦。”
上官磊见大家都夸他。尤其是李清霞和陈维,还有外婆把他夸的跟朵花似的。就有些害羞起来:“其实,我也就是以前在京城里,见过,所以才说出来的。也不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们就别夸我了,怎么我觉得浑身不得劲呢。”
陈悦之拍了他一下:“矫情。继续说,还有什么。我们大家伙儿都一起学习学习。”
上官磊摸着脑袋傻笑起来:“没了,其实我觉得你们可以问问大姨父呀,他开的粮油店,不是也招了工人帮忙收稻子吗,应该是有合同的工人吧,可能他比我了解的更详细,更透彻呢。”
陈悦之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想法了。其实一听了上官磊的想法之后,她前世的经验基本也能够补全,只是她现在变化有点大,既然周明都有疑惑,不知道爸妈会不会也有疑惑,毕竟和以前的陈悦之差异太多,她怕父母们会起疑心,所以还是借由周明之口说出来,会更让人信服一点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大家一起上学的时候,上官磊想想,还是跟陈悦之说了实话。
他昨晚想了许久,觉得如果现在不说清楚,万一以后被人利用,他们之间可能会发生更大的误会。
“那药,其实不是周婶的。我爸是个军人,本来我们都应该进军营历练的,但是五岁那年,我跟我爸一起去拉练,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心悸头晕,直接昏过去了,到医院一检查,便说心脏可能有缺陷,不能做剧烈运动,还推荐了这种药,说是从国外进口的,我只要按时吃药,就算运动稍为过量一点,也不会有事,所以从小便一直在吃。”上官说完便紧张的盯着陈悦之。
陈悦之其实早就猜到了,首先一点就是昨天上官磊在他家时,太紧张了,然后她发现那药瓶上有中英文对照的说明,试想周婶在上官磊这儿当保姆,估计条件肯定很差,怎么吃得起这么好的药?
后来上官磊一听她说药里有问题,立即就变了脸,那关切的程度,可不像是对一个保姆所会有的。
那么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上官磊在撒谎,结合他身体里面十几年的毒素,基本上可以确定,这药是上官磊自己吃的。
结果上官磊盯了半天,陈悦之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担心,没有生气,也没有在乎,而是很淡然的看着他。
“我昨天就知道了。”陈悦之挑了挑眉头。
上官磊张大嘴,惊讶的愣在那儿,她,她昨天就知道了?
可是她怎么不拆穿他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你不想问,我当然不会问。我倒是好奇,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我觉得朋友之间应该真诚,不应该隐瞒。”上官磊艰难的开口,为什么总有一种在陈悦之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的错觉?
陈悦之依旧淡然的点点头,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微微一笑:“放心吧。”
“阿悦,你,你的意思是……?”上官磊一愣,然后激动的跟上去,心里欢喜的快要跳出来,他不敢说出真相,就是怕陈悦之嫌弃他是病秧子,不肯再跟他做朋友了。
陈悦之突然就出手,直接将上官磊过肩摔在一个田边的草垛上面,看他满身满头都是草屑,便拍拍手道:“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是病人还是正常人,惹了我,我照样揍你。”
草垛很柔软,根本就不疼,只是上官磊的衣服上有些狼狈罢了,但是他却一点也不生气。也不难过,跳起来大声道:“好啊好啊,我以后会继续惹你,就继续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