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乖巧地用自己的小手替迟安安抹掉了眼角落下的泪水,看着自己的妈妈哭,自己的两眼竟然也开始噙满了泪水,“妈妈,你怎么了,今天沈叔叔过来接我,有问题吗?”
他本来是在幼儿园等迟安安过来接他的,却不知道等来的人是沈初寒,所以就跟着沈初寒一起走了,还没走到十字路口,就听到了迟安安在叫他的名字,于是便按照原路返回了。
沈初寒看到迟安安眼角的泪水,心里也很是难过,但是也很奇怪,“你怎么了?”
一边询问,一边递给迟安安餐巾纸,迟安安却突然站了起来,就那么看着他,眼神里尽是凌冽,她从来不会对自己这样的,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迟安安觉得自己回来或许是个错误,小新现在被容溪发现了,要是被她查出了小新的真实身份,那么一切都完蛋了,从前她可以不管不顾地只和沈初寒在一起,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很难确定容溪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小新的事情出来,所以为了小新的安全,迟安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沈初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沈初寒的爱太过浓烈,她承受不起,容溪也是如此。
迟安安没有接过沈初寒递给她的餐巾纸,而是直接拉起了小新的手,准备离开,小新虽然奇怪。但还是朝着呆在原地的沈初寒说了一声再见。
沈初寒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又做错什么了?
迟安安带着小新去接了熙儿,三个人才一起回家,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风嗖嗖地刮在脸上,迟安安不禁把脖子往围脖里缩了缩,熙儿和小新倒是不怕,两个人走在回别墅的小路上蹦蹦跳跳的。
迟安安知道今天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估计沈初寒那家伙现在应该正在纳闷她到底因为什么而流泪吧,他又怎么会知道呢?说到底,沈初寒其实才是幕后的真正主谋,容溪因为太过爱他,所以才会做出疯狂的举动,她的猜测绝对没有错,如果容溪真的知道了小新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他们就真的要陷入危险了。
吃晚饭的时候,迟安安都有点魂不守舍。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老是浮现容溪今天早上露出的那个笑容,她光靠想,都觉得够可怕的了。
对面的言修似乎看穿了今天迟安安的心思,又是因为沈初寒吗?言修试探性地开了口,“安安,你怎么了?感觉你魂不守舍的。”
这件事情该不该让言修知道呢?而且她现在住在言修的家里,会不会给熙儿也带来什么麻烦?估计容溪真正的目标还是自己吧。
迟安安正犹豫纠结的时候,一直在安静吃饭的小新突然开口了,“言叔叔,我今天是被沈叔叔接回家的,但是路走到一半,就听到妈妈在喊我的名字,找到妈妈的时候,她在哭。”
听完小新的话,言修更是觉得疑惑了,“安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言修觉得这其中一定另有蹊跷。迟安安可是不会随便落泪的人,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并且还是不好的事情。
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言修的好,如果告诉了他,那么又多了一个人为自己的事情担忧了,迟安安笑了笑,“没事,小新说的太夸张了。”
小新这个时候却逞强,“没有,我就是看到妈妈哭的,而且妈妈还凶沈叔叔。”
迟安安当时看沈初寒的脸色,小新还记忆犹新,所以,不要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都懂的。
这下子是麻烦了,迟安安放下了碗筷,离开了餐桌,“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吃。”
丢下这句话,迟安安就只身一人离开了餐厅,去了外面的花园。
☆、098 小新是我的儿子!
一开门,迎面袭来的是寒风,迟安安望着天空,风肆意地刮着,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一场倾盆大雨了.
迟安安慢慢地踱步在大门前的羊肠小道上,虽然很冷,但是也足够让自己清醒了,她想了很久,觉得自己不能在住在言修家里了,这样估计日后也会给言修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别墅门前的两个自动感应灯突然亮了起来,通常有人来灯才会亮,那么这个时候谁会过来呢?
迟安安的目光穿过别墅的大门,落在了来人的身上,一袭黑色西装,站在柔和灯光下的沈初寒,面部轮廓也显得那么地柔和,与他往日的气质很不符合。他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沈初寒当然是过来要个答案的,今天迟安安无厘头落下来的眼泪和对待自己的态度,让沈初寒觉得很是奇怪,他是过来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
迟安安望着那个纤瘦的黑色身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走过去,“迟安安,你给我出来。”
沈初寒丢下这句话,仿佛知道迟安安就会跟过来一样,自己转身离开了,然后感应灯霎时间又暗了下去。
不出两分钟又亮了一下,因为迟安安出去了。
小路两边的路灯下,站着自己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迟安安心里早就猜到了他今天来的意思了,他肯定要质问自己的。
两个人都那么沉默着,沈初寒明显是在等着迟安安自己说,但是迟安安却犹豫着该不该说,他伤害自己那么多次,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呢?
所以迟安安还是主动说了,只是目光不敢落在沈初寒的身上,便只能望着路灯的杆子了,“沈初寒,你不是想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那样吗,我今天就一一地告诉你。”
有些事情沈初寒还是早些知道的好,不然他自己都不会知道自己原来犯下了那么多的错误。
沈初寒深邃的眸子望着迟安安,静静等待着迟安安的下文。
“沈初寒,你应该知道容溪有多爱你吧。”因为容溪太爱沈初寒了,现在或许都已经到了由爱生恨的地步,这样的容溪太过可怕,迟安安知道自己惹不起。
原来又是这个问题。这个恒古不变的老问题,容溪始终夹在他和迟安安的身边,难道就因为容溪,所以她才哭,才那样对待自己?
沈初寒轻嗤一声,“她爱我关我什么事?”
迟安安忍着眼泪笑了,“你当然不会知道关你什么事,你只需要接受她的爱就可以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自私,她竟然简单地以为只要沈初寒爱上了容溪,和她好好在一起,容溪就不会再来找小新的麻烦了,后来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真的是愚蠢至极。
沈初寒发现迟安安今天说的话很是奇怪了,不禁上前用手拉住了迟安安冰冷的手,“我为什么要接受她?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你。”
并且从来没有变过,要他说多少次。面前的这个傻女人才会相信呢?
如果这句话是在五年前说出来的,迟安安想,她一定感动死了,哭着喊着要投进沈初寒的怀抱。
可惜……
一切都晚了。
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去以前了……
迟安安挣脱开沈初寒的手,清澈的眸子对上沈初寒,眼神里尽是冰冷,像极了这冬日的冷风,风肆意地刮着,声音很大,像是在鼓励着迟安安一样。
“因为如果你不接受她,我和小新就会倒霉。”这句话迟安安本来不想说出来的,总觉得太决绝,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自己想不决绝都必须决绝了。为了小新的安全。她必须如此。
为什么迟安安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他不爱容溪与迟安安和小新倒霉,这两件事情中,存在着什么联系吗?
迟安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些话,当下转身准备走,却被沈初寒拉了回去,“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女人太爱一个男人,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迟安安丢下这句话,狠狠地甩开了沈初寒的手转身离开,她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想必沈初寒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迟安安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熙儿来不见,小新来不见,言修来也不见。迟安安有点后悔从美国回来。当初回来的初衷很简单,不过是想要回到自己一直居住的城市好好地生活,可是却没想到,回来却又是另外一场噩梦的开始。
小新抓着言修的衣袖,眼里又噙满了泪水,“言叔叔,妈妈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让小新进去啊?”
言修连忙拍了拍小新的肩膀轻声地安慰,“妈妈今天一定在公司里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所以需要一个人静静,妈妈没事的。”
经过言修的安慰,小新的情绪才稍微地安定了下来,言修让熙儿带着小新去玩,待小新和熙儿离开,言修的眉毛才开始慢慢地皱了起来,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言修知道迟安安不会告诉自己,就只能自己去找了,便又去找了小新,让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自己,听完以后也觉得没有什么太奇怪的地方,言修都着急地扶额,小新歪着自己的小脑袋想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慌慌张张地开口,“言叔叔,今天早上有个姓容的阿姨过来找我,还说自己是妈妈的好朋友呢。”
言修听到“容”这个字眼,就立马提起了精神,连忙抬起了头望向小新,“小新知道那位容阿姨和你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