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款项链,足足6.7克拉的纯净蓝钻镶嵌在精致的钻托之上,干净,却有着不可掩盖的倾世璀璨。
“女士,你也被它的光芒所吸引了吧?这是昨天刚到的镇店之宝,名叫world。”一旁走来的服务员微笑着解说道,想必她是见到了商羽成手中大包小包的奢侈品才或多或少如此殷切吧。
不用说商羽成自然也知道这颗蓝钻是今年度卡维诺的镇店之宝,据她所知这颗钻石应该只会在曼哈顿停留一周,下个地点就是洛杉矶。
一块碳结晶体因为在人眼中有了价值便足以周游世界,就好像如果今晚她如果不踏足进来,商羽成甚至会忘了自己唠叨的妈妈其实是卡维诺集团第二任总裁的女儿,是现任总裁的姑姑,而她也算的上是卡维诺的半个股东。
就在她想要摇摇头离开时,身侧突然一道嗓音突然划过微凉的空气插了进来。
“愣着干什么?喜欢就试试。”
多么熟悉好听的声音,就在昨夜开始这却让她深恶痛绝。
商羽成转过头,盯着他半饷冷笑了一声,“凌先生真是好兴致,今晚竟然会孤身一人出来逛街?”她微笑,笑容却表现出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僵硬。
“是某人今早跑的太快,让凌某一顿好找。”凌季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看上去慵懒了不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商羽成心中的愤怒便蓦地点燃,她向前走了一步,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凌季!昨天就算了,以后我们各不相干,还有那个约定,我会和我妈解释清楚。”
“不可能。”他果断而随意。
“你——”她一愣,气结。
“羽成,难得你忘了?”凌季突然贴近,用着亲昵的姿态在她耳边说道,“昨晚开始,你已经是我女人了。”
“我不是。”商羽成抬眼怒盯着他,一字一句。
☆、第119章 : 已过之人如一场樱花雨
他浅笑,不愠不火却轻而易举的击退她所有的防线,“不,你是,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
话毕,凌季满意的看着眼前女人的呼吸愈加的沉重起来,抬手轻抚过她的发丝落下一句,“别那么幼稚,难不成需要我今晚再要你一次才会让你记住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商羽成立马拍开了他的手,她像是一只竖起刺的刺猬,甚至再也顾不得自己是在公共场合就厉声道:“幼稚的是你!凌季,从头到尾这一切都只是个你情我愿交易!仅此而已。”
决绝的话语带不得任何余地,凌季柔和的神情终于阴了下来。他怒极反笑,就在商羽成认为下一秒他会把她拽出店时,只见他撇头对一旁惊魂未定的服务员指了指玻璃橱柜,“把它给我包起来。”
“啊?先生,你、你确定吗?”那个小服务员愣了下,看着凌季阴郁非常的脸色结巴着。
“怎么,400万的业绩你是不想要了?”凌季听闻便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屈起有些不悦的敲了敲玻璃橱柜。
不远处又一道严肃声音传来,“卢娜,怎么了?”
“经理,这位先生说要买……买world。”
那位胖胖的经理差点就是腿脚一软,手心里也是一把汗,他第一反应就是谁啊,但在见到来人是凌季的一瞬间便顿时乐了,“凌总,怎么是你啊!”
凌季依旧云淡风轻,看着经理轻轻挑了下眉头。
胖经理也不觉失礼,“你可真是好眼光,一下子就能看上world,它可是卡维诺今年打造三款中唯一的一颗蓝钻啊!倾世珠宝不为过。”
“我方才还以为你们不愿意出售它呢。”凌季笑了,“毕竟,原本还要去洛杉矶,结果这个小东西就这样栽在我手里。”
凌季说这话时目光却看着商羽成,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昨晚那一声声哭泣和后来难以抑制的喘息,还有最后的迷醉呼唤。
她叫着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名字。
简直该死!
可这更让他坚定,这个女人是他的,就算是从一个死人手里抢来,他也绝不会放手。
商羽成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可身旁的胖经理自然不懂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他笑着,脸上的横肉几乎就要挤在一起,“哪里的话,快!还不给凌总包起来。”
“是,是!”那位女服务员差点也要笑出声来,拿出橱柜钥匙的一瞬间她似乎可以想到这个月可观分成的重量。
脱离了玻璃的遮挡,world的幽兰光芒照耀在整个空间之内,经过完美切割而绽放璀璨让周遭所有的钻石灯光都黯然失色,像是拥有了灵魂。
凌季在订单上毫不犹豫的签上了龙飞凤舞的名字,当两名店员将一只小小的保险箱提来时听见他说,“不用这么麻烦,把它拿出来吧,璀璨的钻石怎么可以呆在暗无天日的箱子里。”
店员恭敬的打开了保险箱,当那枚蓝钻就这么冰冷冷的贴上商羽成的肌肤时,她听见了自己无力的哀言,“凌季,你怎么可以这般无耻。”
“原来你这么了解我。”他目光扫了她一眼又忍不住勾唇笑笑,当着所有人的面拉过她的手落下轻吻。
————我是分割线————
假期一过,纽约这座城市便又开启了信息时代的高速运转,短短半个月间白雪化去,湿漉的街道上是乍暖还寒的温度,微凉却愈发生机的初春。
黎绛回到曼哈顿后便被霍斯彦关在德利拉维尔城堡里,名为养伤实为圈禁,她反抗,他置之不理。就这样,十几天的时间里黎绛没有机会出门,更没有机会去工作室,每天只能通过远程视屏和嘉丽珊他们进行工作交流,其余的时间里她除了看电影自娱自乐外便是城堡塔楼的画室里画画。
没了太多纷扰忙碌的日子,倒确实多了些悠闲和畅快。
唯一的忐忑,就是那个突然多夜不归的男人。
霍斯彦在回到曼哈顿后就开始了繁忙的工作,一年新初,积累了不少的工作便也随着接踵而来。
这段时间里他大多时间都在天上飞,回到城堡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甚至在见到黎绛时也都是让她好好养伤,然后神情淡淡的继续忙碌自己的工作。
好像变了。
说不气是假的,尤其是那天在夏威夷酒店里他突然抽身离开,继而又是这如此别扭的态度。
几次黎绛鼓起勇气给他送去了咖啡,然后自己独自回到了卧室睡觉。
不,准确的说不是她的卧室。因为从去年起她便被他强势命令的被迫搬进了他常年居住的卧室,那一室孤凉,冷硬简约的风格让她曾经娇啧着说不漂亮,因为黎绛一向喜欢暖色精致的事物,而不是这种好像不需要窗帘也永远黑暗的环境。
当时霍斯彦总会在夜里把她扣紧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小颈窝处温柔缠绵嘀咕,“不喜欢您老换掉就好。”
而她便笑了,小手抓着他整齐利落的短发玩着,说,好啊,既然霍先生出钱,我就把这里全部铺上粉、红、色!
他低笑,宠溺纵容着,说好。
可事实是,黎绛时至今日也没有大刀阔斧的糟蹋他的卧室。
因为这种颜色属于他,所以她欣然接受。
但是自从夏威夷回来起,尤其是那天之后,他们之间的一切好像都隔上了一层纱。
到底是怎么了?
“你爱我吗?”
“我跟她不一样你知道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懂爱,绛儿。”
……
那天他的话语在黎绛耳边一遍遍回忆着,曾几何时她知道霍斯彦从不说爱,他不说他爱她也不要求她说爱。或许是大男子主义认为太矫情或者难为情,所以他总是忽略甜言蜜语这一点,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以一个掌控者的姿态来为她铺路,不管是事业,或者是生活。
她其实从小就早习惯了这一切。
所以,爱?
有可能是习惯吗?
高窄的窗外有群鸟飞过森林,黎绛放下了画笔将视线移向窗外以此缓解视觉疲劳。
转眼已是二月,而今天正是霍斯彦去洛杉矶的第四天,这几天里他给她打过几通电话,但大多都是让她注意伤口好好吃饭,然后便让她将电话交给海蒂威管家。
少了曾经恋人般的亲切,好像多了点刻意的疏离。
他对她,是失去耐心了吗?
这么想着细思极恐,黎绛的心也不由坠了下去,但骨子里的倔强和赌气使她更加打消了示弱的念头。
“大小姐!”
敞开的画室外冲来了一道声音,她回头,看见一个小女佣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把,她应该是今年新来的,所以黎绛看着脸生。
“管家说大小姐的朋友来了,正在大厅呢。”
黎绛愣了一瞬,“我的朋友?”
“是的,听费米好像叫她什么商小姐……”她点点头,看着黎绛小声说道。
是羽成?黎绛清淡的脸上不由扬起了一丝笑容。可是,为什么她会来德利拉维尔?毕竟这儿商羽成只在读书时代放暑假的时候来过。
她下了塔楼来到了主堡一楼的大厅,远远地只见一抹身影坐在沙发上,她穿了件藏蓝色的斗篷式大衣,齐刘海下架着那副大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