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再一次问道：“你确定？”
“嗯。”
顾天笑着看她，虽知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答应，可是心里到底有些不甘，浪费了这么大好的机会，赵斜阳究竟是在想什么！问不出所以然顾天最后只好气愤作罢。
顾天从楼上下来后，见陆垣乐端着咖啡杯，杯里烟雾袅袅，他好整以暇地问道：“说不通？”
顾天转头看了眼楼上，视线又在他身上停了几秒，“你怎么知道我说不通？垣乐，你很了解她？”
陆垣乐摇头，“不了解，不过就连sly这伯乐都说服不了她，何况你这个刚跟她见面的。”
顾天双手环胸，听他话里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愫在，心里才好受了一点，说道：“她不答应，公司最多损失了一棵好苗子而已，但是你不同，垣乐，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你跟她之前已经传过一次绯闻了，若是这一次网友扒出跟你合唱新曲的人还是她，米分丝的情绪是好是坏，你自己心里最好有个底。”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她不用真名，而且，她也不会出现在mv里。”
“你确定？”
陆垣乐说道：“这是她答应录唱之前跟sly谈好的条件，sly答应了。”
顾天沉思了一番，最后才说道：“还真是一怪人。”
陆垣乐不作评价。
顾天又跟他说了会工作安排的事情后便急着回公司了。
陆垣乐端着两杯咖啡上楼的时候，她正坐在架子鼓旁，手里拿着鼓槌，正奇怪地四处比划着动作的弧度跟角度，见陆垣乐推门进来，她又是立即就站起了身，手里还拿着鼓槌，显得有些局促。
赵斜阳见他望了过来，忙解释说：“我……我只是好奇看看，不是故意乱碰的。”
陆垣乐确实是不太喜欢别人乱碰自己的东西，可是对着赵斜阳，似乎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忍受，他将咖啡放下后，直起身子说道：“不要告诉我你还会架子鼓？”
赵斜阳略带遗憾说道：“毕业的时候确实挺想学的，后来因为经……”她说到这里忽然一停，改而说道：“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学成。”
陆垣乐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是吗？过来喝杯咖啡吧。”
“谢谢。”赵斜阳回到沙发坐下，手里捧着温暖的棕色杯子，却是一口都没有喝。
“你之前怎么会想到学音乐？因为喜欢？”
赵斜阳抬眸看着他，“嗯”了一声。
陆垣乐见她果真不善于跟人聊天，索性也就没有再继续扯话题了，看了眼那架子鼓，随后走了过去，拿起她刚刚放好的鼓槌，坐下后抬手，行云流水地就敲击出了节奏，激昂的节奏突兀地响起，随后又快速地结束，赵斜阳还未来得及回味，陆垣乐已经结束了短暂的演奏。
她惊愕地看着他，陆垣乐抬头与她对视，笑道：“不是想学吗？”
“什么？”
“虽然我没有时间教你，不过，我只演奏一次，看着了。”
“啊？”
赵斜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便看他脚下踩着拍子，随后鼓槌抬起敲下，动作流畅帅气，音符一个又一个欢快地蹦了出来，赵斜阳听了一句，立即便知道了他演奏的是他跟她的新曲。
她一怔不怔地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看他潇洒自如地演奏完了全曲，明亮的灯火在头顶烨烨生辉，也比不上此时他身上的光芒灿烂。
赵斜阳在他起身的时候，很是不可思议地说：“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架子鼓！”
陆垣乐一笑，“那你知道我会什么？”
她下意识地回答：“钢琴跟吉他。”所以那么时候她首选学习的乐器就是这两样。
“都还好吧。”
赵斜阳看着他，只感觉周身的血液都是澎湃喧嚣着，她握紧了有些泛白的手指，迎着他的目光，第一次提出了这么大胆的要求：“陆垣乐，我可不可以……”
“嗯？”
“我可不可以在m市呆到新曲的舞蹈跟mv都敲定完成后再离开。”
陆垣乐正欲弯身端起咖啡的动作一停，看着她的眼眸格外地黑亮，“理由呢？你反悔了？”
“什么？”
“你想录mv？”
赵斜阳赶紧澄清，“不是不是，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只是想看到自己第一次录制的歌曲完整地落幕，就好像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成长一样。”
赵斜阳说完，才惊觉这个比喻不恰当，连忙说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就是……我就是……想看它圆满完成，我才能心安。”就像写小说，她总喜欢从头走到尾，如果半途放弃，那种感觉肯定会让她不得安生。
她习惯做事有头有尾，已经亲眼目睹并亲身参与了这首歌的诞生，她希望看着它成长到最后，看着它圆满地画上句点。
赵斜阳思索了会儿，才弱着声音问道：“可不可以？”
陆垣乐沉吟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赵斜阳一听，脸上立马显出了喜悦。
陆垣乐看着她眉眼弯弯，水眸含着兴奋的亮光，心情突然也跟着被渲染了般，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也就随她去了。反正她也是主唱，想看排舞跟mv拍摄，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mv的方案还在商谈中，她确定可以在m市呆这么多天？
陆垣乐过了会才问道：“过几天春节，你不回去？”
“哦，没关系的。”七月前两天已经开始休假了，而且早已搭飞机回老家了，所以就算她回了宜市也是自己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差异。
陆垣乐看她似乎并没有什么顾虑，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反正她爱呆着就呆着吧，估计马小泽会很开心。
☆、第37章 神37
赵斜阳这两天一直都在“星耀”里，歌曲录制的工作即将收尾，sly是一个对音乐格外执着认真的人，几乎可以用挑剔或者一丝不苟来形容。
赵斜阳也同样希望能够给陆垣乐一起完成一首没有遗憾的歌曲，所以跟他都很有默契地企图用最好的状态唱好这首曲子。
直到新曲录制完成后，sly听完样本后跟陆垣乐都觉得满意后，她的工作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当晚sly请客，赵斜阳这两天休息不好，躺下去闭着眼睛，脑海里回旋的要么是歌曲的调子和歌词，要么就是自己的小说里未写的情节画面。
她的新文是古言风格，她刚开始着笔写难免很压力，而且存稿又不多，这几天几乎是裸奔状态，再加上这两个晚上灵感并不好，她写了两三个小时都只是几百字而已，更新早已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本打算晚上争取时间码字的，不过sly名义上是给她办送别会，她不去不行。
sly也邀请了陆垣乐，本以为陆垣乐会拒绝，倒是没有想到因他助理马小泽的怂恿跟恳求，他也答应了一起去。
路上，sly笑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容易请得动？”
陆垣乐并不是一个讨厌聚会的人，只是有时候工作忙，时间少，他习惯争分夺秒地给自己留私人时间，渐渐地，跟公司里同事聚餐的次数就少了。
陆垣乐听他这样调侃，便笑着回说：“那是你请客的次数实在是不多，以后可以多试几次，我绝对每次都抽时间给你。”
sly嗤之以鼻，“你就净说官方话吧，若是没有某人，估计你也不来。”
“确实是因为马小泽，不然我准回家睡觉。”
sly实在佩服他张冠李戴的本事，“你可别偷换概念，你知道我说谁！”
陆垣乐双眸半眯，身子已经靠在了椅背上了，似是想了一会才问道：“你说赵斜阳？”
正在开车的sly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不是吗？”
“呵，”陆垣乐一笑，“的确不是。”
sly有些不可思议，“我那么米分红的歌曲，你跟她一起合唱了这么久，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感觉？”
陆垣乐脱口而出：“没有。”说完之后又似乎眼眸暗了暗，不知想起了什么。
sly见状，偷偷笑道：“我说对了吧？就算没感觉，这么多天相处也有感觉了吧？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跟她的感情在歌里几乎可以用同步来形容，她有感觉，你也有。”
陆垣乐用眼角睨了他一眼，“‘星耀’跟我是不是养不活你了？你这个金牌音乐人竟然还需要转行做起媒人来了。”
“我还真舍不得我的金饭碗，只是偶尔行一下善事，你也要知道，你嫂子可是特别关心你，这阵子知道我们在准备新曲天天见，每晚我回家都要跟我唠叨几句你什么时候成家？要不要给你介绍个对象？然后就扒拉出了什么亲戚，堂妹表妹一大堆，我虽然没有见过人，可我也不敢恭维你嫂子，眼前赵斜阳就不错呀，何必肥水流他人田。”
陆垣乐余光看他，“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精打细算的习惯。”
sly对他的玩笑不以为意，口吻一本正经道：“我可是说真的，虽然接触时间不错，我看赵斜阳就不错，身上一股子文艺气息，有才气，也有能力。明明是业余的，可是奈何天赋很好，对人又有礼貌，长得又好看，配你绰绰有余，比那什么成韵好多了！”
陆垣乐也懒得纠正不是成韵是陶韵的事情，只说：“你知道的八卦还真多。”
“嘿嘿，耳濡目染呀！上次她来公司，缠着你的样子我可真看不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