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明镜进了侯家.尽管脸与少奶奶极其相似.他们也目不斜视.端上茶水.平静如常:“阮小姐.请喝茶.”倒是阮明镜手脚有些束缚.怎么坐都不安心.被侯意吼了几句.才慢慢恢复.
“这是你家.你这么拘束.以后别人看到了该怎么说啊.”
“我只是有些不适应……”
“哼.”侯意冷哼.转而倒了一杯茶给她:“喝茶.”
阮明镜受宠若惊:“小意.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那你别喝了.”侯意脸一红.伸手要将茶端回來.
“不.你已经给我了……”阮明镜连忙伸手护住自己的茶.为了以防不测.还喝了一大口.但是茶还是热的.烫的她皱起小脸.苦哈哈地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呜呜呜……”她向侯远靳求救.
侯远靳装作不懂:“明镜.你怎么了.”
阮明镜指着自己的嘴.呜呜不停.侯远靳看了几眼:“你让我吻你.”眼睛在四周转了几圈.故作无可奈何:“好吧.真拿你沒办法.”
说着.托住阮明镜的下巴.在她的粉唇上吻了一下.
阮明镜傻了眼.继而生气地瞪着侯远靳.抗议.她将茶水小口小口咽了下去.好不容易可以说话了.刚要开口.侯远靳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她的嘴唇上:“好了.不许再索吻了.任性也该有个度.”
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到底是谁任性啊.阮明镜一把抓住他的食指.紧紧捏在手心.然后嘟起嘴巴:“远靳.你怎么可以这样作弄我.我沒有索吻啊.我分明是喝了热茶烫了嘴……”
“哦.那是我误会了……”侯远靳点点头:“既然如此.为了补偿你.我勉为其难再吻一个吧.”
“不……”要.
侯远靳邪气一笑.噙住她的粉唇.与她唇齿交缠.浪漫的法式热吻.堵住了阮明镜剩下的话和微弱的抗议.
如果刚才的吻只是蜻蜓点水.那么现在就是狂风暴雨.阮明镜好像一枝雪白的梨花.在雨中颤动不已.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思维.侯远靳太具有攻击性.她节节败退.热吻吻得她神魂颠倒.几近窒息.
“啊……我要长针眼了.你们要亲热.能上楼亲热吗.我还未出嫁呢.”只听侯意在一旁酸溜溜抗议.
阮明镜的神智骤然回归.眼睛睁开.手臂抵在侯远靳胸前.侧过脸.不许他再靠近:“不要啦.小意看着呢……”
侯远靳仍抱着她不松手.意犹未尽.还沒吻够呢……
阮明镜不满地嘟起唇.粉唇水泽光滑.已经微微红肿起來.侯远靳见状.伸出手指磨挲着她的嘴唇.哑着嗓子道:“现在先放过你.晚上再……”
“讨厌.”
阮明镜飞快地起身.打算坐到侯意身边.侯意连忙躲到茶几后面.连连摆手:“别过來.我不要和你坐在一起……”
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阮明镜本來走的好好的.被茶几一绊.踉跄着摔倒过來.倒在侯意身上.压得她一下子沒了气.
第二十九章 你疯了吗
阮明镜被沙发绊倒.摔在侯意身上.又在沙发死角.手无处借力.怎么都起不來.压得侯意都快翻白眼了.
“阮明镜.你这个死女人.快给我起來.”侯意尖叫着推阮明镜.阮明镜连连道歉:“对、对不起……可是我使不上劲……远靳.快來帮我啦.”
侯远靳施施然站起身.一手一个.利落地分开了滚在一起的两个人.两个人都很狼狈.气喘吁吁坐在沙发上.忽而对看一眼.也不知谁开的头.三人都笑了起來.
侯意奚落阮明镜.阮明镜不堪忍受.逼急了.也会反唇相讥.侯远靳拿出平板处理事务.时不时调解一下.
连日來侯家气氛融洽和谐.阮明镜一回來.就热闹起來.给一贯死寂的侯家带來生机.
阮明镜喜欢花草.她先前种的花草还在.已经长大了.于是她每天都会用新鲜的花草装点侯家.她不喜欢摘枝.就买了许多好看的花盆.玻璃的、琉璃的、透明的、青瓷的、高颈的、短脖的.甚至还有状似酒瓶的花盆.将一枝枝花移植到里面.摆在每一个角落.
有的地方多摆一点.有的地方少摆一点.有的地方花香浓郁.有的地方淡雅清幽……
花香让人心情愉悦.沒人管她.她自己给花浇水.伺候花草.让侯家的阴郁一扫而空.
她还喜欢与仆人说话.
侯明翰曾经就经常与仆人交流.这一点深深影响了阮明镜.不过仆人们显然还不适应这么热情的主家.一个个避之不及.甚至还会被阮明镜追着说话.整个侯家便回荡着:“阮小姐.请您别这样……您再这样我就叫人了.呜呜呜.我真的叫人了.……”
阮明镜很郁闷.对着侯远靳抱怨:“我很吓人吗.为什么大家都躲着我……”
侯远靳吻吻她.冷眸精光一闪.决定对心爱的她保持沉默.因为有这么多仆人分担呱噪的阮明镜.他真的轻松很多.
阮明镜白天说了很多话.到了晚上.就不会抓着他问东问西了.
趁阮明镜思维分散.他直接剥光她的衣服.肆意妄为.享用属于自己的美味:“宝贝.别急.慢慢想.这里张开点……”
“啊.”被火热的坚硬进入时.阮明镜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侯.远.靳.”
可是她再怎么后知后觉.也抵抗不了那个俊美男人攻城略地般的袭击.很快.她就沉入了那热而温柔的惊涛骇浪中.至于与仆人交流的事.早就抛之脑后了.因为侯远靳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许她再三心二意……
呜呜呜.太霸道了.她也好想哭……
........?..........
阮明镜在侯家渐渐变得存在感十足.她与过去握手言和.并竭尽全力弥补那段时光的缺憾.
当她不再沉溺于过往的时候.整个人不再偏激.也不在死抓着别人的过错不放.而唯有宽恕.才能抛开悲痛向前走.
也许侯明翰最想看到的.不是她远离侯家置身事外.而是与侯家一起迎难而上.共进退.
阮明镜很庆幸自己想通了.
她对金氏母女的态度.早就一改往日的敌对.哪怕她们沒什么好声气.她也不介意.笑脸迎人.当然也不是一贯笑着的.她也有脾气.不过都撒在侯远靳身上.侯远靳总有办法让她气消.还会安慰她.搓揉她……最后都会变成一场运动.
啊……脸红……
金知莲态度仍然犹豫不决.但是侯意已然与阮明镜和解.
原來放弃恨一个人.心里会如此轻松.阮明镜回來.侯远靳也就长留侯家.这个家又是一个家了.孤独的侯家.变成了往日的侯家.她怨恨侯明翰沒有给自己足够多的父爱.但是当阮明镜与她一起逛街.分享美食.讨论八卦的时候.她又觉得.算了吧.不恨他了吧.他已经不在了.恨一个死人又不能改变什么.
她想了很久.建议侯远靳让阮明镜去盛远工作.
侯远靳并不惊讶她会提出这个建议.只是一边翻看小孟送來的资料一边道:“明镜的身份还很敏感.我打算过几天召开一个媒体发布会.让她以股东的身份加入盛远.”
“这样也好.姐姐既然回到了侯家.也该重新找回自己的身份.”侯意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时候让李茉子离开侯家了.”
仆人将蜜橘端了过來.放在桌子上.然后仿佛发现了什么.对着二楼恭敬道:“少奶奶.”
侯意脸色微微一变.抬起头.只见二楼缓缓走下苍白虚弱的女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李茉子.
李茉子大病一场.整日卧床.避不见人.脸色比雪还白.一头长发墨黑.不施粉黛.身形消瘦.锁骨很深.穿着一袭丝绸晨衣.愈发显得形销骨立.我见犹怜.
因为大病初愈.她整个人有些阴肃.走过來.冷意索然.
望着侯远靳.她的那双墨黑的大眼睛很突兀.苍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几分欣喜几分柔弱:“远靳.你回來啦.什么时候回家的.怎么都沒人告诉我……”
她这幅样子.让侯意和侯远靳都有些震惊.侯远靳微微皱了皱眉:“你瘦了很多.怎么不养着.下來做什么.”
“我在梦里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就起來了……沒想到真的是你……”李茉子喃喃道.伸手拉住侯远靳的手.侯远靳动了动.沒有拒绝.任她拉着.侯意开口想说什么.侯远靳眼光扫了过來.示意她安静.侯意便赌气坐了下來.拿了一个蜜橘.慢慢剥开.
橘子芬芳甜蜜的气息一下子弥漫开來.
李茉子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消瘦的脸上.大眼睛一眨.滚落了几滴眼泪:“远靳.我好想你.你这么久不來看我.我很担心你……”
“李小姐.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侯远靳沉声说道.然后抽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想让她先坐在沙发上.
李茉子手中一空.愣愣道:“你叫我什么.”
李小姐……
这么冷漠的称呼……
侯远靳目光落在她因惶然而不停滚动的眼珠上.道:“你先坐下.”
“我不坐.”李茉子突然爆发一声尖叫.整张脸因激动而扭曲.吓得侯意一抖.手里的橘子掉在地上.汁水污脏了地毯.
侯意皱眉:“你乱叫什么.”
而侯远靳只是平静地看着李茉子.
李茉子又意识到什么.连忙收起脸上那股阴戾.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对不起.远靳.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可能是因为生病.情绪不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