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意的看着图片发送成功,收回视线。
“你这是做什么?”他将目光看向我的手机,揽着我腰的手并没有松懈。
“戏演完了,还不放手?”我狐疑的推开他的手,与他保持了半米的距离。
“苏晴你还是那么幼稚,你真是引火自~焚。”他指着已发送出去的彩信,眼睛里有着我陌生的寒光:“我保证,夏景轩会杀了我的。”
我不解的问:“关他什么事?”
“他的老婆躺在我的怀里,在这种环境下。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发照秀恩爱,你觉得莫漠不会把这么精彩的照片气呼呼的发给夏景轩吗?”
“男未婚,女未嫁。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笑,尽管心虚的要命。
其实,自从上次自杀事件以后我就没有见过夏景轩。我的手情不自禁的轻抚手腕上的浅浅疤痕,真是难以想象我为什么愚蠢到用这种自杀的方法来报复夏景轩?
“你真这么想?”男人薄情的眼梢微微扬起,探过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嘴唇若有似无的轻触我的耳~垂,声音低如蚊蝇,“你白天提议的一~夜~情,挺好。”
我跳开他故意挑逗的语气警惕的别开身子,指了指不远处伏在吧台上的李猛,说:“今天不行,我要送人回家。”
梁骏随即目光扫了过去,心情大好就连眼底的桀骜也消失不见:“是不行还是不敢?”
“谁说我不敢?”我吹胡子瞪眼的叫了起来。
“这种事情不要叫那么大声,怪难为情的。”男人掩嘴轻笑,若有所思的挑衅:“夏景轩没喂饱你,我随时都可以代劳的。”
我心一动,脸颊也烧的通红,却又气恼这都是什么人呢。
“真是个小孩子,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梁骏收起眼底的温柔,恢复往常的凉薄寡淡的神情,似笑非笑的说,“不逗你了,我送你们回去。”
李猛醉的可以,身子笨重的沉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架上了车,顺势我也跳了副驾座。好一会,梁骏杵在车窗外,迟迟不肯上车。我狐疑的探出脑袋,撇撇嘴说:“还不走?外面真的好热,快点发动将冷气打开啊。”
“我又不是他的司机,为什么要我来开车?你太自以为是了。”他的语气冰冷,毫不客气的说:“你下来,将地址报给代驾,让他送。”
尽管我从车上跳下来,车子扬长而去,我还是在心底将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咒骂了千百遍。
“我去叫出租,行了吧。”我做了个分道扬镳的姿势,语气也不客气:“就此别过。”
“回来,免费的司机不要叫什么出租?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出入这种风月场所,很不安全。车库里还有一辆车。”他挑眉,过来便拉着我的手臂,正好牵制了我手腕上的伤疤,力气又大。
我不禁从牙缝里挤出了“嘶”的一声。
对方有所察觉,停下步子,抬起我的手腕。薄情的眼眸深黑明亮,一闪而过的冷厉好像将我的伤疤刺的更疼。
皮肤传来他指腹上的汗湿,语气满是不屑:“新伤?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平生最恨你这种动不动就为了所谓的情啊,爱的,寻死觅活的人。知道为什么你这类的人那么可憎吗?因为我告诉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没有权利结束自己的生命,更没有资格说爱。”
“你算什么东西,要你管。”我被刺激到了敏感神经,分贝也跟着拔高了。
男人的身子怔了怔,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转而低沉感性的说:“我什么也不算,就是看不惯。车来了,走吧。”
我被他拽上副驾驶,扣上安全带,斑驳的树影随着车子的扬长而去被抛掷在脑后。车子里的气氛尴尬异常,我的头侧靠车窗,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底打转。视线模糊的转向车窗外,霓虹闪烁的光芒将深夜照的亮如白昼。街角偶尔走过几个醉汉,或是一对吵闹骂街的情侣,或是岔路口被临时拦路查岗的交警,而这些生动的现实画面只能叫我的内心更加苍白无力。我也想找个爱我的我也爱的情人跟我一起拌嘴吵架,或者跟一群~交心的朋友喝的嘧啶大醉,又或者能依偎在父母的身边,听其喋喋不休的唠叨…而这些简单美好的平常生活,对我而言毋庸置疑的是个奢望。
“你住哪?”耳边响起梁骏淡漠的声音。
我收回神,掩掉自己的悲怆,漫不经心的报了个地名。
“苏晴。”他说。
“怎么?”我问。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声来。我不会笑话你的。”他笑的淡薄。
“谁说我要哭的?”我嘴硬,转过头看他的侧面,橘黄的路灯映衬他的脸柔和了起来,“奇怪,没想莫漠这么淡定,竟然没打电话过来跟我兴师问罪?”
男人的脸果然阴了阴,微微单薄的嘴唇上~翘,目视前方,完全不搭理我。
“哎呦,手机铃声响了。”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男人的口袋,“你的?”
他对我一惊一乍的样子,颇适应不了。微微皱眉,示意我:“我开车,马上打方向不方便。你来接。”
话音落,我便将手叉如入他的口袋,原本还眯眯的眼睛,瞬间变的冷起来。
“怎么不接?”他扭头看我一眼。
“是夏景轩的。”我的**开始沸腾。
“他不打你的,倒是先来找我?看样子,莫漠并不笨。”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不怕他杀了你了?”我好奇的问。
“为什么怕?不你说的男未婚,女未嫁?他算什么?喔,容我想想…”说着,还真若有所思的轻蹙眉头想了一会儿,“他顶多算是弃夫,嗯,不对。好像弃夫也谈不上,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合法过。非要跟你扯上点关系,那就是你给他生了个孩子?”
第六十三章 为什么要为谁守身如玉
我开始笑,心情不似先前的沉闷,估计牙齿也咧了好几颗出来:“你说要是让夏景轩知道他这个大表哥在你的心里是这样破烂不堪,会不会杀人灭口?”
“你指的弃夫?”梁骏跟着笑,手机铃声还在响,将方向盘打了个转,停在了路边,拿起手机,对我眨眨眼,“其实我也想知道。”
说着,便接通了电话,脸上的笑意随之消失不见。
我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什么,但是听他这边嗯啊哦的应付,到底还是猜到了几分。
他合上电话,继续开车,脸色也不太好看。
我试图打破沉闷:“很严重?”
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性感的喉结动了动,挤出了一个字:“猜。”
“还说我幼稚,你不也一样。”我嘟囔。
“苏晴,你还是小,尽管过了这么多年。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永远不会明白的。”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小区的大门,将车子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上去吧,好戏才刚开始。”
昏暗的树影磅礴的打在车头上,使得车内的光亮更暗,但是他眼底那抹桀骜清凉的眼神却比天上的星星还闪烁。
我竟然看不透那抹深渊的漆黑,也并没有着急下车,再三思量还是开口问:“行川怎么样了?”
他的五官不似夏景轩的精致也不似夏行川的柔和飘逸,却刚毅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我不禁将目光肆意的放在他的脸上。
他顿了顿,然后冷清的笑:“想他,可以自己去问,何苦来劳烦别人?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好吧,这个人的嘴太毒,眼光更毒,一眼就将我的心思看的通透。我打开车门,身子还未站直,车子便打了个漂亮的转弯,绝尘而去。
真是个桀骜不羁的坏蛋,我卷起地面上的小石子向他车子驶出去的方向用力踢去,好像这一脚能打爆他的头一样。我这样想着,便不自觉的笑出声。
仲夏之夜,没有空调还是热浪如潮,沿着小道一路小跑不多会便拐进了楼梯口。我站在楼梯口,仰头向上看,漆黑一片。这是个老式的小区,楼道又窄又旧,边上护栏上的暗红色漆已经掉了一层又一层,空荡荡安静的让我一阵毛孔悚然。社会新闻血腥般的画面经过添油加醋以后跳入了我的脑海:前不久新闻报道,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深夜被人用透明胶带缠住了手脚和口鼻最后因窒息死于楼道内,惨状惊人…
我被脑海中想象的画面吓的脚下一用力,黄橙橙的声控灯随之便亮了起来,下意识低头捂着胸口,安慰的小声嘟哝:“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于是放松了神经复又从新抬起头,原先空旷的阶梯尽头,背对着站个带鸭舌帽的黑衣男人。他的身影被灯影拉长,落入在台阶上。我的心脏莫名的开始恐惧,身子也开始瑟瑟的颤抖了片刻,胆子也跟着小了起来。各种妖魔鬼怪的故事在此刻发挥了巨大恐吓的作用,让我愣的一动不动,直到那抹身影转过身来,一双深邃冷戾的眼光跌入我的视线里…
我哼了哼,他怎么会在这?便慢悠悠的向台阶上爬去,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他一把扯住,我的影子与他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忽明忽暗的灯光突然黯淡了下去,彻底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