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并没有忘记这位姑奶奶的存在,也没有忘记,方菲这是最忌讳的话题。只是,这位董事先生将事情反反复复在心里衡量了一番,发现,得罪方菲而毁掉这桩不靠谱的婚事是一个非常值得的作为。
不管方菲是否满意,詹姆斯对荆沙棘的攻击已然造成。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老乔治的脸色,等待他做最后的发言。
荆沙棘第一次见到寒子夜这样的紧张,他的脸上虽依旧风平浪静,但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她的手。
于是,当老乔治的嘴唇微微开启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哦。”这就是老乔治对詹姆斯不惜得罪方菲说出的这个荆沙棘的致命弱点做出的唯一回应。
☆、719.第719章 一等一大Boss
当老乔治的嘴唇微微开启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哦。”这就是老乔治对詹姆斯不惜得罪方菲说出的这个荆沙棘的致命弱点做出的唯一回应。
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哦”字。仅此而已。
寒子夜听到这话不由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坐在老乔治身旁的洛轩,他自始至终就只是这么旁若无人地进行着自己的晚餐,无比享受,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关。
“寒易鸣先生到。”外面突然传来侍者的报告声。
话才响起,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纷纷朝来人站了起来。
荆沙棘不明所以却又不得不再一次跟随所有人站了起来,她听到寒子夜悄声在她耳畔告诉她:“我叔叔,寒易鸣,他是最难搞的一个人。”
荆沙棘不由看了寒子夜一眼,既然是难搞的人,这个男人为什么还是这副云淡风轻的笑?
寒子夜对她笑了笑,将她重新按坐到座位上坐好,然后悄声对她说:“别怕,交给我。”
寒易鸣的出现颇有些大Boss降临的气势。他走到老乔治身边,对自己的父亲微微欠身问好,便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老乔治的脸色一瞬就变了。荆沙棘看着此情此景,不由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氛围。
“寒二叔和乔治老爷子虽为父子但两人关系始终不怎么融洽。”坐在荆沙棘左手边的林牧子以近乎腹语的姿态告诉她说,“想当初为了争夺寒氏金融的继承之位,寒二叔就跟老乔治闹得很不痛快,但毕竟老大的父亲实力就摆在那里,就算寒二叔不服也没有办法。后来老大的父亲被弗朗西斯家陷害入狱,老乔治还曾一度怀疑是寒二叔联手捣的鬼,这让这对父子俩关系一度达到冰点,险些就要发声明脱离父子关系了。”
荆沙棘盯着盘中的食物,耳朵里却听着林牧子的叙述,听到他说:“再后来,老乔治让寒二叔拿出自己没有参与陷害兄长的证据来,二叔拿不出来,老乔治就说,‘如果你能放弃寒氏继承权一心辅佐Allen我就相信你从未企图杀害兄长篡权夺位!’此后老大为了同二叔夺权也展开了一系列斗争,眼看二叔要弄得身败名裂,老大却在关键时刻给了他一个悔过的机会,二叔无奈之下只能答应老大,从此开始辅佐我们,在帮助老大登上这个寒氏掌门人之位的事情上寒二叔也是戴罪立功了的,从此以后也算是对寒氏一心一意,而且,如今他在我们这里算是一等一的大Boss,平时老大都是敬他三分的,你小心。”
荆沙棘听着林牧子的陈述,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
“你迟到了。”方菲从来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对这位众人都畏惧的大Boss,方菲也同样的高冷凉薄,她一边享用美餐一边对坐到自己身旁的寒易鸣说,“我们都以为寒二叔公务繁忙不会来了。”
“怎会不来?”寒易鸣勾唇一笑,荆沙棘很快就发现,在相貌上,寒子夜还是在某些地方和他这位二叔很相像的。
☆、720.第720章 受辱
“怎会不来?”寒易鸣勾唇一笑,荆沙棘很快就发现,在相貌上,寒子夜还是在某些地方和他这位二叔很相像的。
寒易鸣虽然已到中年,但风度依旧,纵使如今看来也是英俊非凡的男子。他凌厉的目光突然毫无防备地就落到了荆沙棘的脸上,慌得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躲闪。
只见这位大Boss冷冷一笑,眼中的不屑显而易见,突然对寒子夜说:“Allen,怎么没有将你的未婚妻带来?显然这是一次家族聚餐,不是吗?”
寒易鸣将“家族聚餐”这四个字说得尤其的重。荆沙棘的脸色突然就苍白下去了,一双双眼睛如同利箭一般,齐刷刷地朝自己射了过来,顷刻之间,她仿佛成了这里最不和谐的一个人,仿佛成了一声声最锋利的责难,责难着她荆沙棘是多么的厚颜无耻而又不自量力!
“啪嗒”一声,老乔治突然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脸色骤变,凝冷得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时之间,似乎只有寒子夜还在无比从容地坐在这里用餐,并且体贴地拿过已然木讷的荆沙棘手中的刀叉,亲自为她分割好了餐盘中的食物,然后才淡淡地告诉寒易鸣:“二叔,未婚妻我带来了,这位就是。”说着,寒子夜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揉了揉荆沙棘的脑袋,对她说,“猫,叫二叔。”
天知道寒子夜究竟是在做什么!荆沙棘无措地望着寒子夜,但这个男人却只是目光柔和地对她微笑着。
洛轩就这么坐在离这两人很远很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们之间的眼神上的交流,看着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默契……
心口处的沙棘花再一次一阵阵地疼了起来。
是不是……原本这一切都该是他去享有的?
如果……如果……
呵!去它的如果!这个世上,最残忍的就是永远都不会再有“如果”!
“二叔?”寒易鸣冷笑了一声,看着荆沙棘时也丝毫不去掩饰眼里的鄙夷,“这声‘二叔’可不是谁都能叫的!Allen,你真是愈发不懂事了!”
这样的轻蔑,让荆沙棘的心再一次微微朝下沉了一沉。她可以为寒子夜低声下气,却是受不得他人侮辱作践的!
寒子夜的手攥紧了她紧攥在一起的拳头,但这一次,她却要抽离,但被寒子夜紧紧攥住了。
坐在果冻身边的年糕原本在无比专注地照顾着果冻吃这吃那,肉肉的大腿突然被寒子夜掐了一下,疼得年糕忍不住“哎呦”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了众人质询的眼神,愣了有那么半秒,继而就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来,不由放下勺子看了看寒子夜,又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荆沙棘。
……这是……怎么了……他们家沙沙的脸色似乎非常不好呢!
年糕清了清喉咙,趁着许多人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空当不由扭过小脑袋,又看了寒子夜一眼,突然站到椅子上,越过餐桌对面那些人头指着挂在餐厅墙壁上的一幅油画大声说:“哎呀!这幅画真好看!谁画的呀!”
☆、721.第721章 双簧戏
年糕清了清喉咙,趁着许多人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空当不由扭过小脑袋,又看了寒子夜一眼,突然站到椅子上,越过餐桌对面那些人头指着挂在餐厅墙壁上的一幅油画大声说:“哎呀!这幅画真好看!谁画的呀!”
随着年糕的一声惊叹,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将目光移到了年糕所指的那幅画上,紧接着就听寒子夜从容回答:“荆东。”
“荆东?是谁?”年糕一脸天真地反问。
寒子夜看了荆沙棘一眼,从底下默默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无比耐心地告诉年糕:“猫的爸爸。”
“我们沙沙的爸爸啊!”年糕看了荆沙棘一眼,又问,“沙沙爸爸的画怎么会挂在这里?这画上画的是什么啊?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直到这时,荆沙棘才留意到了年糕说的这幅画。所有的注意力一瞬间就被父亲的这幅画吸引过去了。
那是一幅色调非常柔和的油画,显然父亲就是为了将这幅画挂在这里才创作的色调,让它与整个餐厅浑然一体,不突兀,不抢眼,但当人们不经意地将视线停滞在这里时,又会让人无法再移开目光。
或许是因为紧张,荆沙棘最初完全没有留意到这幅低调而又奢华的油画的存在,直到年糕提起,她才忍不住盯着墙上的那幅画出了神。
画上的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只是两个剪影,站立在朝阳之下,女孩子的手里拿着一只蒲公英,男孩子则正鼓腮要将他吹走。
“这幅画的名字叫《童趣》。”寒子夜的声音恍然从耳畔响起。
荆沙棘这才扭头朝他看了一眼,听到寒子夜说:“那是荆东先生和我父亲的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年糕一脸的好奇,追问寒子夜。
寒子夜的目光从那幅油画上再次移到了荆沙棘的脸颊上,对她笑了笑。
“猫,你爸爸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们的婚约?”这一句话,与其说是在问荆沙棘,不如说是在问在场的所有人。
荆沙棘那时都呆住了,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寒子夜,听到他无比清晰地在寒家上下所有人的面前对她说:“当初,你和荆东先生来我家做客,荆东先生记录下你和我在花园中嬉戏的情形,我父亲看了很喜欢,和荆东先生约定二十年后他们要成为彼此的亲家,并且请你爸爸重新调色,挂在了这个餐厅的墙壁上。他曾说过,说你我之间的这场婚约,就算不会被时刻铭记,却也将永远悬挂在寒氏的砖瓦上,勿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