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贫了。”挽舟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那边怎么样?”
“顺利杀青。”
席歌比了个OK的手势。
挽舟把书放下,“我听说许晏秋回国拍电影有意向找你。”
“听谁说的?”席歌坐直身子。
“乐乐啊,他已经找你了吗?”
席歌的表情淡下来,长发掩住侧脸。
“嗯,我听我的经纪人说了。”
挽舟敏感的察觉到身边人情绪的低落,问她:“你跟许晏秋?”
她又好像想到什么,“我当年出国之前,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情绪不对,是不是因为他?”
除此之外,挽舟实在想不出什么时候席歌和许晏秋能见过面。
毕竟许晏秋一直都在国外,席歌除了工作,也很少出国。
虽然那时候席歌才十六七岁,但也并不是全无可能。
席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是啊,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别提了,我会有分寸的。”
挽舟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声的握住了她的手。
……
……
一周后。
盛域的新品推出。
期待很久的各家粉丝们炸开了锅,与此同时,唐挽舟的名字也上了热搜。
原因在于,有人发现这套新品的设计师是唐挽舟,看了广告,竟然在创意人那一栏也是挽舟。
唐五小姐,家室好,又漂亮又有才,又嫁得好,一众人直呼不公平。
但更惹人注意的是最后一个宣传短片,没露脸,但只是这样就让人过目不忘,纷纷猜测这是哪个女艺人。
但盛域集团的官方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原因在于,郁南淮根本不让提。
事实上,按郁南淮的意思,这个短片根本不让播。
唐会也在这几天宣布正式营业,挽舟把内部的人员全部进行了大换血,经营的策略也与唐言欢管理的那几年截然不同。
暂不知以后会怎么样,但不能忽视的是短时间内营业额确实提上几个百分点。
有媒体评价,唐挽舟若是个男儿身,檀城的商业定会被她分得一杯羹。
……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挽舟除了画画设计稿,看看书,基本上没有什么事。
郁南淮飞了国外的第二天傍晚,沈良木带着几个人和东西来了临江别苑。
挽舟之前让林琛买了好几盆花花草草,此刻正在后院浇花。
见到沈良木,她侧头问:“有什么事吗?”
“太太,郁先生临走之前在国外订了几套婚纱,今天送到了,他说让我拿来给您试试。”
挽舟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向沈良木的身后,确实有几个外国人捧着东西站在那里。
把碎发夹到耳后,温温淡淡的微笑,“好啊。”
她的腿脚不便,许姨和其中一个女设计师在帮她换婚纱。
都是很漂亮很大气的款式,挽舟没觉得不喜欢,但也没觉得很喜欢。
试完之后,挽舟指着其中一款对沈良木说道:“就这件吧。”
沈良木看她一眼。
她太过平静,面上看不出喜悦或者厌恶的表情。
沈良木想,要是没有婚纱她好像都没多大反应的样子。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照挽舟的话取了那款婚纱,按照郁南淮的要求,先挂在卧室旁边的客房里。
沈良木离开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许姨是认识余梁音的。
但是她对她却没什么好感。
许姨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她的思想并不落后。
余梁音十几岁的时候就和郁南淮认识,她的父亲去世后几乎什么事情都是郁南淮在帮她办帮她处理。
她的母亲和她的事业,少不了郁南淮的帮助。
许姨觉得,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自己不努力。
更何况现在,郁南淮已经结了婚,她还直接到家里来,许姨不觉得她和挽舟是没事可以聊天的关系。
上了茶,余梁音却说:“许姨,我不喝茶的您忘了,帮我换杯咖啡吧。”
挽舟大多时候都是喝茶的,所以许姨也没注意,余梁音这样说,她就去厨房重新泡了杯咖啡。
“太太,我在厨房,您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许姨说了这句话才离开客厅。
余梁音笑:“许姨好像怕我对你做些什么的样子。”
“是吗?”
挽舟不冷不淡的态度让余梁音觉得不自在,她攥紧了手,脸上却带着笑,“我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沈良木的车子了,南淮不是不在,他来做什么?”
挽舟见她大有要聊起来的意思,抬眸看她一眼,“你对郁南淮的行踪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哪有,”余梁音故作不经意的说,“正好和他碰到了我才知道的。”
“哦这样。”
余梁音喝了口咖啡,纯的黑咖啡,许姨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怎么回事,奶精和方糖都没有放,喝到口里只觉得蔓延的浓重的苦味。
微蹙了眉,余梁音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好奇的问挽舟,“沈特助过来干嘛啊?”
挽舟凉凉的看着她,“我们之间的好像不是这种可以谈天的关系吧?”
余梁音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说出了,一时间有些挂不住脸,用笑来掩饰尴尬,“我和南淮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和你也算认识,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挽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云淡风轻的开口:“送婚纱而已。”
“南淮都不陪你试婚纱的吗?”
怔愣几秒钟后,余梁音说了这句话。
她的语气显得很不经意,但挽舟没那个精力去揣测,只是在淡笑着看她继续说:“南淮他就是这个样子,对婚姻好像没太大的兴趣,更何况……你们不是因为相爱才结的婚。”
挽舟觉得这女人之前看上去蛮聪明的,怎么现在尽做这些没脑子的事,偏偏还一副我在为你着想的样子。
但在她看来真是傻透了。
懒得去拆穿她,挽舟抿了口茶,“余小姐真是太操心了。”
简单的一句话,听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绪,余梁音也不在意。
“江满乐小姐也是为你操心太多,”余梁音掩唇笑,“她上次还说以我的条件没必要在南淮身上耗着,南淮都已经和你结婚了,我哪能还有什么想法呢,你说对吧?”
挽舟听着她一个人说着,微低头,唇边掀起淡淡的笑。
余梁音没给挽舟说话的机会,拿着包站了起来,“不介意我借用一下洗手间吧?”
“当然可以。”
余梁音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看她,“对了,我不太习惯用楼下的洗手间,可以借用二楼的吗?”
挽舟不懂她到底什么意思,但也不好拒绝,让她去了。
许姨从厨房走过来,挽舟怀疑她是不是一直在偷听,好笑的问她,“许姨,您是不是一直在旁边等着啊。”
“太太,我跟您说实话,”许姨压低了声音,“我其实不太喜欢这位余小姐。”
挽舟想说我看出来了,目光落到余梁音只喝了一口的咖啡上,问道:“许姨,这咖啡……?”
许姨一拍脑袋,“哎呀我老糊涂了,直接把黑咖啡端出来了,瞧我这记性。”
她端起咖啡,朝楼梯上看一眼,“太太,说句不该我们下人说的话,您可要注意着她。”
“好。”挽舟无奈的笑笑。
几分钟后,余梁音从二楼下来,神色无异,没有再坐下。
“我的助理有事找我,我就不打扰了。”
许姨送她出去,按电梯上了二楼。
轮椅在卧室门口停下,挽舟的视线落到一边的客房门上。
最后还是进了卧室。
睡觉之前郁南淮打了电一话过来。
他的话不多,但挽舟很少说话,所以就显得他一直在说。
郁南淮的声音停下,两边静的都能听见呼吸声。
隔着手机,挽舟听见他的声音富有磁性而低沉,在那边问:“对婚纱不满意?”
“没啊。”
“心情不好?”
挽舟摸摸长长了些的发,闷声道:“晚上余梁音来了。”
“吃醋?”
挽舟瘪嘴,“还不至于。”
郁南淮在那端低低的笑,“那你说话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两天。”
挽舟开了台灯,“好。”
她静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准备婚礼了吗?”
“本来打算等我回去之后商量一下时间,怎么,你有什么建议?”
挽舟的声音低下来,“我们……不办婚礼了吧……”
那端响起关门的声音,紧接着郁南淮的语气冷淡下来,“理由?”
挽舟也不知道这一刻她在想些什么,只是脱口而出,“我不想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只是个形式。”
彻底的沉默下来,静的可怕。
挽舟听见郁南淮的嗓音,温和的像是在耳畔的呢喃,可是话语却不尽是。
“太太,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乖。”
“我没错。”
郁南淮捏捏眉心,“是,你没错。但你好像总是忘记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