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有了把握,桑旬便也没打算再将这件事情拖下去,她对小姑姑笑一笑,然后说:“青姨她来找我,说那天帮着小姑父诬蔑我、冤枉我,她觉得良心不安。”
她略顿一顿,又将视线转向沈赋嵘,“……她原本打算今天就对所有人说出真相的。”
沈赋嵘一时却没吭声,只是笑了下,冷冷看着桑旬。
桑旬也笑起来:“小姑父没什么要说的吗?”
沈赋嵘看她一眼,倒也不见太多情绪,只是淡淡说:“现在阿青人去了,你想要说什么都行……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我没有证据。”桑旬用力咬着牙,眼圈微红,"窃听我的人是你,爷爷也从来没说过要赶我走,你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听到桑旬前头那句话,沈赋嵘是彻底放下了隐忧,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老爷子现在还昏迷着,不能说话;阿青已经死了,纵使她对桑旬说过什么,可现在再从桑旬嘴里说出来,那也是不作数的。
这样一个丫头,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沈赋嵘一脸讶然道:“什么窃听?”
因为桑旬先前从未提起过窃听的事情,因此屋子里的其他几位长辈也大为震惊,纷纷看向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桑旬默了默,然后继续道:“之前我在手机里发现了窃听器,只告诉了爷爷,爷爷进医院前,给我打的那通电话,说的是他已经发现了谁在窃听我。”
沈赋嵘平静道:“不要说谎。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我也在,他只是让你回家来。”
顿了顿,然后他笑笑,说:“然后让你带着你的东西从桑家滚出去。”
桑旬移开视线,低下头,只是撇了撇嘴,却并不说话。
也许是她那样的表情刺激到了沈赋嵘,也许是他这次想要将桑旬彻底赶出桑家,沈赋嵘紧接着便道:“ 那天阿青说的,其他人也听见了。”
“她在桑家照顾了老爷子这么多年,如果我说的不可信,那她说的总该牢靠。”沈赋嵘盯着桑旬,“小旬,你还你记得你青姨那天是怎么说的吗?”
“记得啊。”桑旬看他,嗤笑一声,“青姨说的话大家就都信?”
沈赋嵘似乎已经察觉到异样,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
大姑姑在旁边淡淡的开口:“小旬,你小姑父和青姨总不至于要联合起来害你。”
桑旬一时没吭声,只是低头去摸手机,她找出昨天录下来的音频。
房间里十分安静,青姨的声音缓缓地从手机里流泻出来——
【你在我房间看见的那条领带,的确是赋嵘的。】
【赋嵘他那样,我本来应该劝他,却反而帮他来窃听你……】
【我明天就去告诉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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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之后,桑旬望了一圈,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世爵。
她快步走过去,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
席至衍探过身来帮她系好安全带,问:“解决了?”
“嗯。”她点头,刚才她已经把真相给所有人看了,接下来的事情,她就管不着了。
方才三叔问她,有录音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因为底牌要最后再亮出来呀。她想。
“喂。”桑旬叫一句正在开车的男人。
前面路口信号灯换成红色,席至衍将车缓缓停下来,这才转过头来看她。
“亲一口。”桑旬说。
然后不等微微错愕的男人反应过来,便搂住他的脖子,将唇瓣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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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好,两人在机场滞留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终于得以登机,在上海落地后,虽然这边已经安排了车送他们去苏州,但一番折腾下来,等到苏州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好在樊律师一早便坐高铁坐过来了,他们两人刚到酒店,樊律师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
他在电话那头说:“董成同意见面了。”
闻言两人都松一口气,挂了电话,席至衍转身吩咐桑旬:“你好好待在酒店,听到了没?”
桑旬乖乖点头,她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董成是证人,那么即便她当年什么都没做过,现在也最好不要让他对自己有任何印象。
见她这样听话,席至衍只觉得心中一软,他俯身凑近她。
“干嘛?”她不由得往后一缩,声音里带了点警惕。
“下流。”他嗤笑一声,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
隔了几秒,他的吻轻轻落在桑旬的额头上。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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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成的家在老城区,席至衍过去的时候,樊律师已经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了。
“约好的七点半。”樊律师说。
“怎么说通的?”
席至衍知道,那个董成似乎压根就不愿卷进这件事里头来。
“说有一个女孩,可能正在蒙受不白之冤,亟需他的拯救。”樊律师漫不经心道,等看到席至衍的脸变了几种颜色之后,才笑起来:“……骗你的,当然是拿钱砸。”
不过事情却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见面后董成便大致和他们描述了一下他见到的那女孩的特征。
樊律师早有准备,他找到一张童婧在T大校庆表演上的演出照,照片上有四个女孩,他将照片递给董成,问:“你看这照片里有你说的那姑娘吗?”
董成拿着照片,辨认了几秒,然后指了指童婧的脸,说:“是她。”
席至衍在旁边问:“确定是她?”
这回董成的语气愈发肯定起来:“就是她。”
樊律师将照片收回来,笑一笑,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隔了这么久,你记得还挺清楚?”
董成陷入了回忆:“那天她就穿照片上那件文化衫,我问她,她说自己是T大的学生,帮导师出来买东西的,晚上还要去彩排校庆节目……我不会记错,就是她来我这儿买了一瓶防冻液。”
席至衍与樊律师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中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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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后,席至衍没回房,先去敲了桑旬的房门。
她已经洗过澡了,穿一身居家服,头发还是湿的,她倚在门口看着他。
席至衍倒也没有觉得兴奋,只是从心底生出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来,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那一块大石头,似乎终于落地了。
“董成看见的是童婧。”他说,“他已经答应帮忙作证。”
桑旬觉得手脚有些发软,大脑在短暂的几秒内一片空白,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问:“能定罪吗?”
席至衍摇头,“定罪还需要更多证据。”
但起码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方向。
况且——
“至少你现在可以脱罪了。”
当初使她定罪的证据——那瓶残留着乙二醇的止咳水——已经无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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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可能的显得自然,席至衍同桑旬道了一声“晚安”,然后让她把门锁好,自己便转身回房了。
他的房间就在隔壁,他走到房间门口,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来,掰断成两截,然后又装模作样的打电话让工作人员上来。
折腾了十来分钟,席至衍将工作人员打发走,又走回到桑旬的房门口去敲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桑旬站在门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门锁电路烧坏了——”他觉得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后面还有一句“今晚就在那你这里借宿”,可还没说出来,就被面前的女人踮脚勾住了脖子,将他拉进房间来。
桑旬凑上来吻住他的唇,双手摸索到他的胸前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彼此间呼吸可闻,耳边只余下对方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席至衍既惊讶又受用于桑旬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他将她的睡裙撩起至腰际,然后俯身抱起她,将她抵在了门后。
他喘息着拉开彼此间的距离,看见怀里女人的眸子亮晶晶的,他的声音因为欲/念而绷得紧紧的:“可以吗?”
桑旬没有说话,直接用动作回答了他:她的手沿着他光裸的胸膛、紧绷的腹肌一路往下,最终停在那已经高高鼓起的某处,她伸手解开他的皮带,将那滚烫粗壮从束缚中释放出来。
“我要你。”她的声音同样隐忍紧绷着。
Chapter 42
结束之后女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席至衍盯着她的睡颜发了片刻的呆,然后不由得笑出声来。
他凑过去闹她,滚烫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下巴和脖颈上,声音里含了隐隐的笑意:“我还没好……你这就不行了?”
大约是刚才真的累得狠了,桑旬连眼睛都没睁,像赶苍蝇一样胡乱挥着手,发出来的声音却又软又糯,撩得他心尖微颤,“讨厌,你走开……“
席至衍顺势捉住她挥过来的那一只手,握在掌中亲了亲,然后又笑:“舒服了就说讨厌,刚才是谁缠着我不放的?”
清梦被扰,桑旬依旧没睁眼睛,只是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发丝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扫过,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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