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上面。”路漫漫眼看抵抗不住,干脆直截了当的提出诉求。见她有配合的迹象,齐修远神情愉悦起来,搂着她一阵天旋地转,就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满足你。”齐修远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灼热的视线带着期待。
路漫漫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腰间,俯身温柔的吻着他,她的双手不停的摩挲着他的脸他的胸膛他的手臂,她的动作很慢很慢,似留念不舍似爱不释手。
到最后那一步时,路漫漫意志坚定地收了手。趁着齐修远意乱情迷之际,干脆利落地起身、下床、离开,一气呵成。
就像一首曲子到了高-潮处戛然而止。
齐修远是在阳台上找到的路漫漫,风很大,她捂着手臂站得笔直。
“理由。”齐修远的声音带着薄怒与忍耐。
路漫漫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不想做。”
齐修远静默了半秒,依旧不依不饶:“理由。”
他大步的走到她身后,与她相隔仅仅一拳。强大的气场压迫下,路漫漫依旧神色自然地转过身,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吐出三个字。
“没兴致。”
齐修远瞪着眼睛看着她,冷冷一笑:“怎么?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腻了?”
路漫漫没有答话。她迈开脚步准备往屋内走去,被齐修远大力地拉住。
“说清楚。”他的眼神阴冷,眼底迸发着怒火。
路漫漫细细的打量着他,那些准备好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来。
他左侧的头发有一小块明显短了不少,是上次烛光晚餐时,意乱情迷之际被蜡烛灼伤的。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刚才在卧室她干的。
他的眼睛里映着的是她的身影,漆黑的瞳仁透着紧张、不安与危险的气息。
他身上的睡衣是她亲自挑选的,衣服质量还不错,却在有一次火急火燎的脱衣服过程中被他粗鲁地扯的开了线。
事后路漫漫无聊时用大红的线给缝上了,针脚歪歪扭扭,大红与灰色的对比更是不堪入目。一向对衣服品质极为讲究的他却满心欢喜地套在身上。
路漫漫至今都记得他当时眼里醉人的温柔与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的手正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全身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能原地起爆。
他的脚上没有穿鞋,赤着的脚在大风中却像感受不到寒冷似的。右脚的指甲上涂着花花绿绿的指甲油,是她几天前趁着他午休的时候干的。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有着她的痕迹,此刻正用从未有过的脆弱无助的眼神看着她,路漫漫觉得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突然就这么快速的弥漫开来。
齐修远用力的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心中最后那点犹豫也就这么在他怀里消散了,路漫漫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印下一吻。
短短几分钟之间,齐修远的心犹如过山车一般。他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路漫漫,不敢开口打破这样的气氛。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路漫漫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他。
“什么要求?”
“不能告诉任何人。”路漫漫语气郑重。
“没问题。”幸福来的太突然,齐修远简直不敢相信,本以为会是摘月亮那个难度级别的要求。
“你发誓。”
“这么信不过我?”齐修远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你发誓。”
齐修远无奈妥协:“要怎么说?如果说出去会怎样?”
“断子绝孙。”路漫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敢不敢?”
齐修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被这句话震得退了半步。
“不敢是吗?”路漫漫笑了笑:“不敢就算了。”
“非得这么狠?”
路漫漫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推开他往屋内走去。齐修远犹豫了一下,拉住她一只手,紧紧跟了上去。
尽管荒诞到极致,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窗几明亮的客厅里,路漫漫递给齐修远一个浅灰色的长条盒子。
她看着齐修远,心情很复杂。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做出的这个决定对她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也不会知道,她是拿什么在进行一场豪赌。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偏离预计的轨道,第一次向*妥协。
齐修远一边拆开,一边猜测。
“领带?某情趣用品?”
猜完两个就没能再继续了,他拿着盒子里的东西直接愣在当场。
“你……你这是……”齐修远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嗓子也莫名其妙喑哑起来:“你有了?”
盒子里是验孕棒,两道杠。
路漫漫点了点头,轻轻一笑。齐修远大步跨过来,却在贴近她的时候手足无措的呆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拥她入怀。
这个其实不在齐修远的计划以内。尽管路漫漫对tt很排斥,他在这事上却始终坚持。除了几次一时兴起,他们都做了保护措施。
在他的计划里,孩子是三十岁以后的事情了。他一向不喜欢扰乱计划的事情发生,可是眼下这个猝不及防的消息,却让他的心里荡起一波又一波的狂喜与满足。
“漫漫,我是不是在做梦。”他语无伦次的摸着她的头:“我好开心。让我妈找个有经验的……”
“你忘了,要保密的。”路漫漫毫不留情的打断他。
“我爸妈也不能告诉?”齐修远拧着眉,“这是什么道理。”
他这才想起之前那个毒誓:“有你这么咒自己孩子的吗?”
“你就当是我们那的习俗吧。”路漫漫耐着性子解释:“我这是为你好。”
“西湾的习俗那么厉害?”齐修远想了一会才说道:“我也听过头三个月不能说的说法。但是没有听说爸妈也要瞒着啊。”
“反正不能说。”路漫漫语气坚定:“绝对不能说!”
齐修远叹了一口气,最终只能妥协:“好吧。女王陛下。”
路漫漫却还是不满意,她抬起头看向齐修远道:“不行,你重新发誓。”
齐修远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吧,你这?”
“快点。”路漫漫不满的催促。
“三个月后应该就能说了吧?”
路漫漫拧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那个时候也瞒不住了啊。”齐修远摸着她依旧纤细的腰,轻声感叹:“真是奇妙。”
明明摸上去与平时无异,齐修远却仿佛感受到了那个小生命在呼吸、生长、跳动。他的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样温馨的时光,孩子的母亲却忍不住扫兴:“你要记住,谁都不能说。”
这是有多没安全感?齐修远搂着她轻轻安抚:“不说不说。”
☆、32|30.30
产检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路漫漫却一天比一天沉默起来。
齐修远好几次半夜醒来,都看到路漫漫正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请了经验丰富的阿姨来帮忙料理饮食,不到两天就被路漫漫礼貌地辞退了,给的理由是家里有陌生人,住得不自在。齐修远也只能由着她。
路漫漫的母亲卧病在床指望不上,他的父母又被蒙在鼓里。之前偶尔路漫漫会下厨做一顿,两人凑合着也就罢了。如今孕妇的饮食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齐修远的意思是请专业的营养师做好送过来,却被路漫漫很果断的拒绝了。
路漫漫固执的坚持要自己做饭,齐修远跑去帮忙都被她赶了出来。至于做饭的成果,齐修远只能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这样的状况让齐修远很忧虑,他琢磨着劝路漫漫休假待产。在满一个月的时候,路漫漫却自己提出这个想法。这个要求自然不过分,只是很不符合路漫漫的性格。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路漫漫的不安,非常的不安。
他试着和路漫漫沟通过,无果。她似乎很排斥谈论这个话题。
齐修远咨询过相关人士,对方的判断是,路漫漫应该是产前忧郁症,给出的建议是多陪着患者。出去散散心或者尝试参加产前培训班应该会有好处。
建议不错,然而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路漫漫已经到了拒绝出门的地步了。齐修远忧心忡忡,也基本处于半休假状态了。他整天都在家陪着她,几天过后,路漫漫似乎稍微有点好转了。
显然,齐修远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半夜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边探了探,却发现身侧空空如也。齐修远几乎是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开始满屋子焦急地寻找路漫漫。
客厅的灯没有开,电视机泛着幽幽的蓝光。路漫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屏幕,满脸凝重。
这并不是最让人担心的,更关键的事情是,电视里放映的是一部纪录片——无声的尖叫。
这是一部日本纪录片,日本人的口味向来很变态。前有岛国爱情片风靡全球,后有惊悚片闻名于世。国内的惊悚片大多受到种种制约施展不开,欧美的惊悚片与其说是惊悚,不如说是恶心,日本的惊悚片却是真真正正能把人吓晕的。
无声的尖叫并不是惊悚片,对心灵的折磨却丝毫不亚于它们。这是一部呈现人工流产手术的纪录片。
影片中被终止生命的是一个孕期十一周的婴儿,已经初具人形。这个时期的流产手术一般会采用抽吸割除术,影片中也是采用的这个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