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唐惜说完就挂掉电话。
唐惜坐在太姥姥的房间,回想,她和程绍祖真正的缘分,的确是从那场醉酒开始。三年前,她把醉酒的他带回家,三年后,他把醉酒的秦行行带回家。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太姥姥已经昏睡了半天,不吃不喝地躺着。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微微睁着眼睛,虚弱地叫,“静秋。”是叫坐在床边的唐惜,这几天,太姥姥糊涂得越发厉害,总是分不清人。
“是我。”
“你有个女儿叫唐惜,她长大了吗?”
“长大了。”
太姥姥稀里糊涂的,“你和青山没能走在一起,实在可惜。文莲家的绍祖,年龄比唐惜大两岁,不如让他们两个结成夫妻,了了你们的遗憾。”
“好。”唐惜轻声附和,眼泪却流出来。
太姥姥得到答应,笑呵呵地说,“这外曾孙不像青山,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肯定不会让唐惜吃苦,你就放心吧……”
唐惜一夜无眠,她无数次拿起手机,想拨通那个电话号码,却不敢,唯恐接起电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唯恐程绍祖问她有什么事情,唯恐自己忍不住埋怨他。
不知不觉,想了那个人,想了整夜。
程绍祖靠着椅子一根根的抽烟,身上染了深夜的凉气,手边的电话一直没有响动。
秦行行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疼痛的头,叫那个如同座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的男人,“程绍祖。”
“醒了就走吧。”程绍祖头也没抬,接着抽烟。
“既然把我带回来,为什么让我走?”秦行行恼羞成怒地说。
程绍祖把烟摁灭,“不想招惹前妻,会很麻烦。”
“招惹唐惜不麻烦吗?”秦行行看了看桌上的电话,双手交叉着在心口位置,冷声笑,“她打电话了吗?”
“和你无关。”程绍祖冷声说,已经有些动怒。
秦行行瞧着他这样生气的样子格外好玩,她继续惹怒,“程绍祖你也有这么一天,等别人的电话。不被人记在心上,被忽视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
“离开时,请帮我关上门。”
秦行行气鼓鼓得脸颊动来动去,想要摔门而去,又想做最后的努力。
她光着脚慢慢走过来,拘谨羞涩地坐在程绍祖腿上,谨慎地抱着他的脖颈,用低领的领口蹭着他结实的胸膛,像只温顺的猫咪一样紧紧地依偎着他,“离婚后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而喜欢唐惜。你喜欢坏女人是不是?为了你我可以改正的。”
“哦,怎么改?”程绍祖抬起眼皮,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夹着香烟的手贴在她的腰上。
秦行行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想要逃又舍不得,她软着身子,娇滴滴地说,“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程绍祖把香烟咬在嘴角,俊朗的脸上是不羁的表情,秦行行没见过他这样,更觉得浑身无力,又羞又期待地看着程绍祖。
程绍祖用带着烟味的手指,把她刻意扯下来的衣领拉回去,板板整整的遮住大片皮肤。他又把香烟拿下来,偏头去吐着烟卷,“我不想怎么样,我喜欢亲手脱|女人的衣服。”
“程绍祖。”秦行行恼羞成怒地叫他,觉得已经把尊严踩在脚下,他却不为所动。
“而且现在,我只对脱她的衣服感兴趣。”程绍祖推秦行行,他弹了弹烟灰,闭着眼睛仰着头,浓黑的眉头皱着,“我喜欢她,和她是不是坏女人没关系,是因为,她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
多么自虐的事实,唐惜从不把程绍祖放在心上,他却爱那样的她。
秦行行还是摔门而去,她高贵的尊严不允许她再做出来更下,贱的动作,让她像个荡|妇一样去勾,引男人是肯定做不到的。
房间里还回荡着门板被甩上的声音,程绍祖把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点上,踱步到窗口。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着只穿着单薄衣衫的他,被风吹回来的烟呛得他剧烈咳嗽,弓着脊背,眼睛里竟然一层水雾。
用手去抹,手背上一道清晰的水痕。
第五十二天
陈双江的事情面上不再被提起,孔文莲和程青山之间还是出现隔阂,据唐惜所知,两个人已经分房睡。唐惜觉得这是最佳的时机,如何再添一把火,让这对本就情感脆弱的夫妻离婚呢。
唐惜后背出了些红疙瘩,她去医院找梁笛声看病。
“你吃了什么,可能过敏症状。”梁笛声为她检查后说。
“没吃什么呀,核桃、花生还有就是孔文莲炖汤,早上吃了八宝粥中午吃了甲鱼……”
“你以前吃花生有反应吗?”
唐惜想了想,“好像没有。”
“这是消炎药。”梁笛声低头开药,“不要让他们看到药,对孩子……”
正说话的梁笛声突然抬头,眉开眼笑地看着唐惜,“你说早上吃了什么?”
“八宝粥。”
“有薏米吗?”
“可能有。”唐惜不解,“有什么问题?”
“中午吃了甲鱼?”梁笛声继续问。
唐惜点头,“对啊,味道还不错,吃了两碗。”
“甲鱼的主要功能是滋阴养血,还有软坚散结的作用。如果孕妇吃多了甲鱼,不仅会引起消化不良,还会诱发流产。”
“……”
梁笛声轻轻地说,“你假怀孕的戏码该结束了。”
“假流产?”唐惜有些犹豫,“只吃一次,他们会相信吗?”
“我是医生,相信我,可以让他们相信。”
唐惜在路上流产的消息,传回程家和孔家,无意是平地一声雷,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孔文莲,跌坐在沙发上半晌反应不过来,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我的孙子。”
梁笛声亲自向病人家属解释,“唐惜吃了薏米和甲鱼,这些是会诱发流产的食物,她在怀孕初期,胎儿本就不稳定。这是常识问题,以为你们会注意。”
“那是我煲汤给奶奶喝的,唐惜说嘴馋喝了两碗……”孔文莲越说声音越小,没底气地问,“才吃一次会有这么效应的效果吗?”
“会,要格外注意孕妇的饮食。”梁医生冷静又无情地宣布这一结果。
孔文霖不方便去医院,由赵访梅随着小姑夫妇去医院看唐惜,唐惜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哭得眼睛红肿。赵访梅瞧了瞧一脸愧疚的小姑,和一脸生气的妹夫,她笑着劝慰,“不要想太多,把身体养好,你和绍祖还年轻,孩子可以再有的。”
“谢谢舅妈,我就是舍不得……”唐惜说着又流下眼泪。
程青山推了推孔文莲,孔文莲上前走了两步,“唐惜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忘记怀孕不能吃甲鱼,你别难过。”
“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是你害死自己的孙子。”唐惜从床上突然站起来,她朝着孔文莲扑过来,对着她又是抓又是挠,在她脸上挠出来好几道血痕。
“唐惜你别激动。”程青山惊讶得声音都变了,吃惊文静的唐惜有这样强大的爆发力。
他们不知道,唐惜想打孔文莲有多久了,逮着机会,怎么会放过。
程青山和赵访梅两个人,竟然制止不住唐惜。赵访梅站在远远的位置,挥舞着手看着这扭打在一起的三个人,她赶紧跑出去找医生。
来的是梁笛声和两个护士,好不容易把唐惜带回床上,梁笛声说,“病人情绪不稳定,你们先离开,不要刺激到她。”
三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医院出来,程青山忍不住埋怨头发乱糟糟和个泼妇一样的孔文莲,“看你怎么和绍祖交代,他能不怪你才怪。”
孔文莲心情复杂打电话给程绍祖,话绕来绕去的,说到正题又期期艾艾,“绍祖,唐惜的孩子没有了。”
“为什么?”程绍祖的声音带着颤抖。
“流产。”孔文莲不敢把话说清楚,只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程绍祖停了很久才说,疲惫不堪。
唐惜知道孔文莲肯定和程绍祖打过电话,并且知道他要明天才能回来,不知他是工作忙,还是被其他事情缠住无法离开呢。唐惜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想着就想起程绍祖知道她怀孕那天,及他们领证那天的脸色。
梁笛声来病房看她,“心情不好?”
“躺着很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现在就可以出院。”梁笛声笑了笑,“不过为了让程绍祖看到你生病,最好明天他回来后出院。”
“我今天出院吧。”
梁笛声低头研究她的表情,“你是担心程绍祖回来,还是担心他不回来。”
“和他没关系,就是在医院太闷,不舒服。”
“明天吧,今天时间晚了。”梁笛声说。
唐惜睡到迷迷糊糊时觉得有人进了房间,她突然惊醒。那人一身黑色衣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很久后,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摸她的眼睑,唐惜吓得呼吸都停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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