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温低头,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走了也好,虽然不舍得,但她需要时间理一理和他之间的情感,需要时间思考一下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李东商将她的放松收到眼中,顿时眯起眼睛,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茫,他微微低头,笑眯眯地说:“我走,你很高兴?”
“……”
苏温忙摇头,却被他按压在床上,惩罚样亲吻她,强悍霸道,直到她气喘吁吁求饶,他才放开她,声音暗哑性感。
“后天一早的飞机,送我到机场去,我妈不回去,帮我照顾着她。”
“好。”
后天一早,苏温送李东商到机场,江秋兰体贴的没有跟去。
机场人来人往,喧闹不休,苏温看着墙上的钟,来时没有感觉,现在不舍像丝一样缠绕在她心底,才觉得难过。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脚趾在鞋子里一下一下抓握着,低声说:“到了打电话回来。”
“嗯,我有东西要给你,抬头。”
“嗯?唔——”
苏温抬头,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他只轻轻亲一下便放开她,看着她温柔地说:“温温,要想我。”
他抬手摸摸她头,转身离开。
窗外飞机此起彼落,却不知道他在哪一架飞机上,温温透过玻璃墙看过去,看了很久才离开。
不过才离开,她便开始思念了……
d大——
李东商已经离开半个多月了。
他每天晚上22点准时打电话给她,开始她很不习惯,他和她说学校的事,说身边发生的种种,说想她,引她说话,渐渐的两人竟聊得越来越投机,她也慢慢习惯。
每周五,江秋兰会让司机来接她回去,陪她一起过周末,日子井然有序,平静和谐。
这天晚上,苏温正在宿舍里看书,突然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号码,忙接起。
“温温,你过来陪陪我。”
杨莫在那头哑着嗓子说,像是在哭,苏温吓了一跳,忙下楼打车到杨莫租的小区找她。
她到的时候杨莫正坐在地上喝酒,桌子上摆满酒瓶,各式各样,她手里端着杯子,脸色苍白憔悴。
“你来了。”
她笑着打招呼,想站起身迎上去,刚起身眼前便一阵眩晕,重新坐倒在地上。
“你还是坐着吧!”
苏温忙按住她,挨着她坐下。
“喝吗?”
杨莫将酒杯递给她,苏温摇头,从小到大她都没喝过酒,江秋兰也经常叮嘱她,出门在外,千万别沾酒。
杨莫收回手,仰头喝了一大口,自嘲地笑,“是啊,你们都是名门千金,高贵,优雅,怎么会像个野孩子一样喝酒呢。”
“莫莫,你怎么了?”
她这个样子实在让苏温担忧,她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是和方竟玦吵架了吗?”
杨莫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盯着酒杯,眼泪无声落在酒液中,她吸了下鼻子,抿着嘴哭着笑起来,仰头一口喝干了酒。
“莫莫,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说出来,你都喝这么多了,再喝会出事的。”
“温温。”
杨莫想继续骄傲地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她抬手捂住眼睛,嘴角抽搐两下,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温温,他要和我分手,四年了,我这么委曲求全,他竟然还是要抛弃我。”
杨莫趴到苏温怀中,泣不成声。
方竟玦的事杨莫从来不主动提,苏温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连安慰都找不到话,只是搂着她。
“我们在这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给了他,他竟然一句腻了就要分手,温温,我太难过了,你抱我紧一点好不好?我真的太难过了,太难过了……”
杨莫在苏温的印象中,一直是骄傲冷静,她来没见过她这样伤心,方竟玦,她已经忘记了那个人的模样,却记得不是个可寄托的人。
苏温第一次喝酒,辛辣苦涩,入口喉咙像要烧着一样,她只喝一口便再没去拿酒杯,她不是个喜欢自虐的人。
杨莫喝得大醉,在情伤中,女孩子似乎总是不容易割舍的那一方,因不舍而纠缠,因纠缠而被厌弃,最后独自舔舐伤口。
杨莫躺在地上打电话给方竟玦,泪流满面地乞求着,那头却早已挂断,她握着手机挡在眼上,片刻后突然爬起来就往外跑去。
“莫莫!”
苏温忙拉住她,杨莫流着泪笑,握住她的手小声哀求她:“温温,你带我去找他,我去求他,从前只要我求他,他就会心软,就不再提分手,你带我去!你带我去!”
“莫莫!”
“你带我去!”
杨莫哭倒在她怀中,拼命哀求她,苏温实在不忍心,帮她拿了衣服去找方竟玦,杨莫还记得他的地址,两人坐着出租车去明湾小区。
小区在学校不远处,方竟玦是家中独子,从小受尽宠爱,为了让他上学方便,长辈特意买了这里的房子给他做宿舍。
杨莫摇摇晃晃地走出电梯,扶着墙吐得一塌糊涂,苏温顺了顺她的背,看她痛苦的模样,对方竟玦的印象一落千丈,她找到806想按门铃。
房门是半开的,苏温敲了好几下门,一直没人应,她回头看杨莫,杨莫蹲在墙角脸色发白,她想着无论怎么样也得讨一瓶水给她顺顺。
苏温在外门等得着急了,忍不住推开门往里走了几步,小声问道:“有人吗?”
她听到奇怪的声音,像喘·息声,粗·重中夹着细弱,苏温小心走上前看过去,蓦地睁大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
沙发上一对男女正在纠缠,女子双腿缠在男子腰上,一脸迷醉的表情,男子压在女子身上,裸·露着半·身,苏温甚至能看到他的屁股在抖动。
苏温忙捂住眼睛,吓得直往外跑。
她十几岁就被李东商收在羽下,一直被他当公主样宠着,以至于对□□的认知还在懵懵懂懂阶段,只知道亲亲抱抱,这样火辣的场景别说经历,就是听都没听过,整个震惊了。
方竟玦好事被打扰了,原本心情很恶劣,正想骂人,抬头看到一张倾城绝色的脸,这张脸看过以后就决不会忘记,因为实在美得过火。
是她……
方竟玦摘了套·子精准地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提起裤子,迳自整理好,看都不看沙发上的女人,女人抬脚踢了他一下,红唇嘟起,“方少,什么意思啊?”
“改天再约,你先回去。”
方竟玦随意说了一句,追出门去,女人知道方二少的脾气,也不纠缠,起身穿衣服。
“苏温。”
方竟玦叫了一声,追到门外去,一下愣住——
☆、第三十章
杨莫靠在墙边睡着了,披头散发的,地上滩着黄黑的汁液,苏温抽出纸巾帮她擦嘴。
方竟玦靠近一步,一股酸臭味熏得他受不住,他忙重新退到门边,盯着杨莫,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你带她来干什么?”
“找你。”
苏温低着头,像是不敢看他,轻声说:“你能拿瓶水来吗?让莫莫喝一口,她很难过。”
方竟玦愣了下,敲了下门,回头叫道:“思心,拿瓶水过来,顺便把烟递过来。”
一会,吴思心拿着水和烟过来,在他唇上亲一口,笑嘻嘻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杨莫睁开眼睛,看到两人亲热脑袋轰地炸开,她猛地推开苏温扑过去,拽着吴思心就打,吴思心猝不及防,被她压在身下,薅着头发劈头盖脸一阵抓打,拼命反抗尖叫出声。
“放开我!竟玦!竟玦!!”
方竟玦几步上前拽起杨莫推到一旁,忙拉起吴思心,吴思心的头发直往下掉,发根还带着血迹,竟然是生生扯下来的,她顾不上头发,忙去摸脸,急切地问:“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样了?”
“没事,没伤到脸。”
方竟玦笑眯眯地安慰她,吴思心顾不得和他调笑,看了眼杨莫,心里又惊又怕,杨莫恨恨瞪她,眼神狠戾狰狞,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捏着包忙不迭逃离。
方竟玦瞅了杨莫一眼,啪地点了根烟,“杨莫,你什么意思?打人打到我跟前了,谁给你的胆子?”
杨莫用力咬住嘴唇,看着他不说话,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一股血沫染的牙齿血红,竟是咬出血了。
方竟玦狠狠地拧了下眉,将烟按在墙上不耐烦地说:“行了!每次都搞自残,好像我怎么着了你一样?这么多年我对你也够意思了!”
杨莫眼泪落下来,“竟玦,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
方竟玦一下火了,“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不是夫妻!怎么我要对你负责一辈子的吗?那你去告我好了,要是法官要我负责,我就养你一辈子,否则就滚远点,别一次次来烦我!”
“你这人好没礼貌!”
苏温原本一直在旁边听着,直到听到这一席话,终于忍不住反驳他,蹙着眉说道:“明明就是你不对,男女朋友本来就是要负责的,不然为什么要叫情侣呢,明明是你不想负责,还要讲些歪理。”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的,一说话就像挠在人心尖上,酥酥麻麻的,特别动听。
方竟玦于是多了些耐心,破天荒地解释了一次,“我早就不喜欢她了,我很早以前就跟杨莫说要分手,结果她天天装可怜,我迁就了这么多年早就够了,难道还真要我娶她吗?她伤心我就该陪着一起伤心吗?苏小姐,不带逼着别人圣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