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说:“奶奶想要给我介绍对象。”
只是辛老太太的一厢情愿罢了,辛曼只是不想要和辛老太太顶撞,所以就顺着老人家,况且张廷泽那边对她也没有好感,也就都是老人家剃头挑子一头热。
宋南骁问:“觉得怎么样?”
辛曼原本已经在克制自己无波无澜了,但是在听到宋南骁的这句话,内心里的无名火忽然就蹿了起来。
“什么意思?”
宋南骁语气平淡,“如果有合适的,就谈一谈也未尝不可,我也听说了,你这两年一直没有正经谈过恋爱,现在也二十七了”
“我二十七跟你有关系么?”
辛曼以前很讨厌那种以高高在上的身份,说她不恋爱不结婚就好像对社会有害一样,现在听到宋南骁也这样说,她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伴随了她整个青春期给她光亮给她努力的方向的男人,也一样面目可憎。
辛曼直起身来,看向前面的宋南骁,“我就算是这三年没有正经的谈过恋爱,没有想要结婚。那也不一定就是在等你回来,你不用太自作多情了,当初你跟我说了以后不要再联系,我就已经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如果不是你现在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压根就已经忘了还有你这个人”
她深呼吸了两下,觉得眼眶有点堵。
她现在是生气,可是生气为毛有想要哭的感觉。
泪腺发达也真不是一件好事儿。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宋南骁在路边停下了车,“你先坐到前面来。”
辛曼觉得自己胳膊不受控制的发抖,或许是气的,眼泪已经快忍不住了,直接开了车门就下了车,向前走了两步,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了。
上了出租车,辛曼就开始狂飙眼泪,前面的出租车师傅吓了一跳,赶忙将前面的一盒纸抽给辛曼递过来。
“小妹妹,有什么事儿过不去呢。”
辛曼摇了摇头。
她只是觉得委屈。委屈的不得了,其实不是因为宋南骁刚才的那句话,那只是一个突破口,她就是莫名的想哭。
辛曼记得,就连三年前,大学毕业前夕,宋南骁告诉她要分手的时候,辛曼都没有哭,就在她十分果决的放弃了国外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也没有哭,然而现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泣不成声。
一直到了薛氏大厦,出租车停了下来,辛曼从钱包里找出零钱来递给出租车司机,下了车的时候,眼泪才勉强止住了。
薛淼刚好从餐厅里出来,就看见急匆匆进了洗手间的辛曼。
他对一旁的秦特助说:“你先上楼,我去趟洗手间。”
路边。宋南骁的车,熄火停留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后面的车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催促。
他记得,他和辛曼的开始,是源于一次情不自禁的吻。
那天,宋南骁喝酒了,辛曼去接他,当时她才十七岁,是高二,未成年的面孔,稚嫩而鲜丽,来到酒吧门口就有一些混混对她动手动脚的。
辛曼狠狠的甩掉那些人的手,“你们给我让开!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
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就走过来,脏手想要摸上辛曼的胸,“小妹妹,你长得这么可人,跟了哥哥怎么样?”
辛曼一个巴掌甩过去,“滚开!”
“妈的,敢打老子。”
就在面前的混混抬高手臂。尚未落在辛曼脸上的时候,这人的手一下子被隔开了了。
没有预想到来的疼痛,辛曼睁开眼睛,就看见宋南骁已经开始拳打脚踢了。
宋南骁之前练过散打,每一招一式都是极致的痛的。
“快来找人!”
不好,他们要搬救兵!
就算是宋南骁的身手再好,一人难敌四手啊,辛曼反应过来之际,就已经跑过去,拉了宋南骁的手就拼命的向巷子深处跑去。
风刮过面庞,一直到路口才停了下来,辛曼大口的喘气,转过去看宋南骁,“你没事儿吧?”
她的个子在高二的时候已经有一米六了,这两年是她长个长得最快的时候,却仍然是和宋南骁相差很远,需要仰着头看他。
他喝了酒,酒气有点大。
就在辛曼仰头看他的时候,他脑子一热就吻了下去。
辛曼一下子僵住了。
这是她的初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轻吻,四瓣唇轻轻一碰,就点燃了那一根爱的火苗。
可是,后来的后来,记得那个大雪天,漫天飘舞着雪花。
宋南骁对辛曼说:“我们分手吧。”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果敢聪明的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就如同在骤降的温度中忽然冷凝的冰晶一般,僵住了。
她问:“你再说一遍。”
“我们不合适,分手吧,”宋南骁说,“我要结婚了。”
“你是认真的么?”
辛曼有些亟不可待地说,“我已经拿到了国外好几所大学的ffr,我们到国外去,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可以放弃这里的一切”
宋南骁打断他的话:“但是我不可以。”
这句话,将辛曼的心彻底的冻结成冰。
曾经,是他说的,牵着手,一起面对,不管未来是什么,可是现在,当她已经计划好他们的未来,他们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的新生活的时候,他却告诉她,要分手,更甚至已经有了结婚对象,要结婚了。
辛曼扬起手,狠狠的给了宋南骁一个巴掌,然后转身,没有一丝停留的离开。
宋南骁还记得,那天夜晚的雪非常大,前面是一条笔直的马路,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下来,辛曼一步一步的离开,一直到路的尽头,终于消失成一个黑点。
而他就盯着辛曼走过之后,在雪地上踩下的一连串脚印。最终被雪花掩盖,一动不动。
那天,他在雪地里站了两个小时,脸上一片冰凉,隐约有湿漉漉的痕迹。
半年,他整整逼了自己半年,每一个日夜都在想,到底怎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最终,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他想要给辛曼一个正常的环境,她没有必要为了他就放弃所有,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可是,谁来告诉他,他是不是做错了
薛氏大厦中,一楼,女洗手间。
薛淼刚刚走进去,就听见一声呜咽,这一生呜咽,好像是图钉一样,不轻不重的扎了一下他的皮肉。
辛曼靠在洗手台上,眼睛红肿,能看出来已经不哭了,但是却因为刚才哭的太痛,导致现在抽噎停不下来。
她低垂着眼睑,抽出一旁的纸巾,一张一张的擤鼻涕。
忽然,在视野中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擦的光亮没有一丝灰尘。
辛曼抬头看过去,是薛淼。
薛淼缓步向她走过来,伸出有些冰凉的手指,捏住了辛曼的下巴,“哭的真丑。”
“我没、没有哭了。”
“没哭?”薛淼失笑,手指向上移,用指尖在辛曼的眼睑下方揩了一下,指尖湿润了一丝,“没哭怎么就流眼泪了?”
辛曼其实原本已经调整好自己了,只觉得自己刚才哭的特别傻,但是,现在面对薛淼,面对薛淼的询问,她忽然一下子就觉得内心涌动出一股咸涩的味道,声调一转,直接扑到薛淼怀里,没有顾忌的大哭起来。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可能自己并非觉得怎样,但是面对别人的询问,就觉得委屈的不得了,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哭,就哭了。
很久之后,辛曼已经忘了当时的时间地点,却唯独记着,她抱着一个男人大哭,而这个男人,轻缓的抚着她的脊背,告诉她。
“想哭就哭出来,反正有我陪着你。”
辛曼就哽咽地问,口齿不清:“我、我哭多久你都陪着我?”
这个男人说:“嗯。你哭多久我都陪着,陪一辈子。”
临近年关,快要放假了。
工作总结上的事儿很快就搞定了,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辛曼现在已经每天都回橡树湾了,有时候回的早了,还会辅导一下薛子添这个小恶魔的学习。
薛子添的期末考是在隔天,当天晚上,一向对于学习不以为意的他,竟然紧张的失眠了。
从十点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睡着。
他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开了灯。
辛曼到厨房去倒水的时候,特别就关注了一下那边亮着的灯光,咦,薛子添不是已经睡了么?怎么灯光还是亮的?
她热了一杯牛奶,走向薛子添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薛子添靠在床头,手里面捧着历史课本,听见门口有响声,抬头一看,“辛曼?”
辛曼端着牛奶进来,给薛子添放在床边,“怎么不睡?”
薛子添挠了挠头:“睡不着。”
困,但是就是大脑皮层很兴奋,越是想要睡就越是睡不着。
“喝点牛奶,”辛曼问,“你是不是紧张?”
“没,没有啊。”
薛子添不自然的结巴了一下。
“你紧张都写脸上了,还没,没有啊,你骗不了我,”辛曼靠在书桌上,把薛子添手里的书给抽了出来,放在桌上,“睡不着就看一些催眠的书,你看考试的书越看越困,要不然,给你拿一本英文原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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