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过一场游戏 (宝宝大长腿)

接下来几天，我给思思打的电话勤快多了，听她声音还挺正常的，也就松了口气。
“楚楚，那边客人要打印东西，你给上下网。”
刚在微信上给思思转了一条孕妈妈应该吃的十种水果，老板就让我去招呼客人。
“唉，来啦——”我连忙应了一声。
之前在网上给很多正规公司投了简历，结果一个没中。
好在我租住的这个小区楼下有家影印店，生意还不错，索性进来干干杂活。
店里活很轻松，休息时间也多，老板人挺和气，虽然工资不高，可是跟我以前干的那些活相比，感觉现在就像在天堂一样。
尤其是面对客人的时候，以前小心翼翼，害怕得罪这个，又害怕招惹那个，整天陪着小心，脸上挂着笑，还被人欺负的惨兮兮的。
现在多好，见到来店里的人，我自在多了，感觉这段时间笑的次数比我前二十年都要多。
中午休息的时候，老板招呼我们一块去对面的牛肉粉丝店吃饭。大家放下手里的活，都嚷嚷着让我使点美人计，叫粉丝店老板多给点牛肉。
我傻兮兮地陪着他们一起笑，正要跟他们一块去，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几天她几乎一天一个电话。
以前给我打电话，从来都是找我要钱，把我都吓怕了。
前几天给我打过来的时候，我以为她要说我爸的事，还有点抗拒，好在她没有。
这两天也是一天一个电话，对我嘘寒问暖的，问我吃的好不好，晚上睡觉热不热，租的房子住着舒不舒服。
这种来自母亲的关怀，一下就让我想到思思对她肚子里孩子的爱。
先前我还有点不敢置信，接她的电话很惶恐，心里不停地问自己，我妈真的对我这么好？真的这么关心我？
时间长了，一颗心总算放到肚子里，心想她这么大年纪了，想跟女儿亲近亲近也是应该的。
“你们先去吧，我妈找我。”跟同事们说了一声，我接了电话，“妈，什么事呀？”
“楚楚啊，现在有时间吗？”我妈的声音有点激动，甚至有点微微的颤抖，“妈妈有点事情，想当面跟你说呀。”
听她的口气，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我也没在意，看了眼时间，只好说：“妈，我上班呢，中午就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可能来不及。”
“没事的没事的，我就在你那个小区附近。你具体在哪一栋来着？或者我去你上班的地方找你？”
“你在这边？”我走到店外瞅了瞅，“我们这边有家淮南牛肉粉丝店，你来这里找我吧。”
我妈来的时候，同事已经吃完回店里。
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人面前摆着一碗牛肉粉丝。
“来，多吃点。”她把碗里的牛肉挑出来，放到我碗里，一边让我慢点吃，一边心疼道，“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饭？来，牛肉都给你，妈中午已经吃过了。”
“妈，有事你就直说吧。”我吸溜了一口又辣又烫的粉丝，忍不住悄悄打量了她一眼。
她今天的衣服颜色很鲜艳，配着脸上的妆，整个人神采飞扬的。
而且手上、耳朵上都戴着新首饰。
平心而论，在中年妇女当中，她还算长得挺好看的，只是这些年跟徐怀元在一块，也不保养，皮肤没那么好，脸上的皱纹有点深。
“楚楚啊，这个事，妈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我妈手里捏着筷子，犹豫不决地望着我，眼神不停闪躲。
“你倒是说呀。”
“就是，你说我跟你爸复婚的话，你怎么看？”
我一口粉丝喷出来，辣椒的气味钻到气管里，呛得我拼命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


第88章

“来来来，喝口水，怎么呛成这样，又没人跟你抢。”
我妈递了杯水，我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靠在椅子上平复呼吸。
她忐忑不安地望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我将筷子扔在桌子上，凝眸望着她身上一件件崭新的首饰：“这些，都是他给你买的吧？”
她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不禁让我愣了下。
“你说你爸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现在倒是晓得讨我开心了。”我妈得意地嘴巴都笑歪了，“看他表现的还不错，我就想，要不就答应他吧。你说呢？”
“那徐怀元呢？他肯跟你离？”
“他不肯也得肯！”我妈一拍桌子，神情立刻冷肃起来，“除非他杀了我，否则这个婚我离定了！”
“妈，我爸那边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看她表情那么坚决，忍不住替她担心，“他跟你一样，都重新结过婚，你愿意离，他呢？他离了吗？”
我妈扭捏地看了我一眼，咕哝道：“他答应我了。”
“他答应你？”我一下就气的笑出了声，真是搞笑，“那个狐狸精你也见过，她十七岁就能勾引我爸，你觉得她能没点手段？还有他那个儿子，两岁多，就是他的心头肉，他肯放手？妈，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过一句真话？”
他亲生女儿去求他的时候，他都能铁石心肠，我绝对不相信，他现在想浪子回头。
“那你什么意思？你爸要跟我复婚，你还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我妈气性一下起来了，脸颊两侧的肉一鼓一鼓的，“我这么多年被徐怀元打成什么样子，临到老了，就不能跟你爸重新开始？”
我被她蛮不讲理的质问弄得很无语。
我关心她，她却嫌弃我。
按道理，复不复婚这样的事根本不用问我，可她一直征求我的意见，让我有点胆战心惊的，总感觉只要我一点头，后面就会有无数的麻烦事在等着我。
我知道自己不该把她想的那么不堪，可是以前吃了那么多教训，我现在变得疑神疑鬼，只要跟她有关的事总是免不了多一个心眼。
“妈，”我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复不复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没什么意见。”
我眼睛都不敢眨，盯着她的脸仔细看。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有些微妙，眼神一下就避开我，随后才挪回来，讪讪地笑着说：“你是我最亲的女儿，这事儿肯定得你答应才行。”
这反而把我弄懵了。
他们离婚的时候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现在要复婚，反而整这些幺蛾子。
“妈，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我爸是不是求了你什么事？”我坐直身子，严肃地望着她。
“哪……哪儿有啊……”
“行，你要是不说，那就永远都不要说。”我起身就要走，她一下喊住我。
“唉，楚楚啊，你爸这不是遇到麻烦了么。”她偷偷打量我的神色，见我没有发火，才说，“他在b市那边包了工程，结果人家工程款一直没结，把他自己的钱都卷进去了，现在想来a市这边重新开始。”
我漠然地听着她的话，冷冰冰地打断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孩子真是的。”她拉开拉链，从包里拿了张照片递给我，“就这个人，你爸说他是个大老板。妈记得他好像就是……就是你那个……”
我妈欲言又止，不停地用眼神暗示我。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我明明很难过，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好像你知道一样东西不属于你，可你莫名其妙的占有了几天，忽然有一天，那件东西哗啦一下摔碎在你眼前。你心里难受的要命，可是也松了口气。
因为你知道，以后再也不会因为这样东西牵肠挂肚，再也不会对这件东西有什么奢望。
我曾经奢求的母爱，在我妈递给我的这张照片里，刹那间分崩离析。
我以为她老了，终于想到儿女的好，可原来，她对我的那些关怀，里面包裹着这样龌龊的用心！
她对我哪有什么爱，有的只是利益呀！
就像以前，她不停地找我，不是怕我失踪，是找我要钱啊！
“这人我不认识，妈，我先回去上班，你走吧。”我强压住内心翻江倒海的失望，害怕自己会哭出来，连忙往店外走。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这不就是那个周什么，你爸都跟我说了。”我妈拽着我的手，忽然激动起来，“就你之前租房的时候，我去找你，他帮你出头的，你们……你们不是结婚了吗？”
我简直觉得好笑，她跑到出租屋去堵我，不记得我当初有多惨，差点被她逼到绝境，却记得周子希替我出过头。
“妈，你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我甩开她的手，冷漠地望着她，“还有，这段时间，谢谢你的关心，以后不必了。”
“离婚了也还有点情分是不是？”我妈小跑着追上来，在我耳边不停念叨，“你到他跟前帮你爸求求情，说说好话，好不好？楚楚啊，妈下半辈子就看你了啊，你要是不答应我，你爸他肯定不愿跟我复婚，我……”
“张小姐。”
我正被我妈烦的要死，冷不丁听到一个突兀的声音。
看到来人，我有些惊讶，微微瞪大眼睛。
我妈在我胳膊上拍了一下，小声问我：“谁啊？”
“张小姐，周先生请您喝茶。”
来人是周孝昌身边的人，看到他我有点厌恶。
上次喝茶是让我劝周子希离婚，这次喝茶，还不知道会喝出什么倒霉事。
“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工作，等有空再说吧。”我直接拒绝，拽着我妈就走。
我妈不停跟我打听：“这个周先生是谁？是不是我们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