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伶一愣。
“我跟你不一样!”唐伶怒道,“你不也就是个偷枪的小贼吗?你有什么立场来斥责我?”
“哦?”齐瀚眼睛一挑,笑容冷得发寒,“你当真以为,我看得上那点破枪?”
“你觉得我真会被那群喽啰打肿了脸?”齐瀚的表情都不见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群匪徒扒了皮,吃得干干净净了!”
“你!”唐伶浑身发颤——因为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齐瀚,她早被那群匪徒抓住,怎么玩都不知道。
“你跟我不一样?”齐瀚的声音跌入了谷底,死死地拽住了唐伶手腕,“你抢了我的车,我抢了那群喽啰的车。我们的三观难道不是很合吗?”
“你放开我!”
“你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傻了吧唧跑来肯因,还真觉得民风淳朴,人民热情啊?”齐瀚的手拽得更紧了,在唐伶的手上掐出了一道红痕,“看不起人的人,分明是唐小姐你吧!”
“你放开我!”
唐伶拼命甩开齐瀚的手,却被拽得更紧了,她越是挣扎,越是被反制。
“我好心好意来救唐小姐,唐小姐却来骂我?”齐瀚一声冷笑,“我实在很心寒啊。”
唐伶也被激得动了怒,她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少这样了!瞧你那一包假证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你是雇佣兵吧?救我?不就是想让我付钱?!”
齐瀚的眼神冷到了骨髓里:“我是为了钱?”
“你们这种雇佣兵,不都是一些道德底线模糊的人吗?”唐伶想起7年前那场惨案的雇佣兵,便气得瑟瑟发抖,“为了钱,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烧杀抢掠,不都是可以做的吗?!”
齐瀚死死地瞪着女人,最后嗤笑了一声:“对啊。我是为了钱。我哪有什么好心啊?”
唐伶还压在男人身上,抵在他棱角分明的肌肉上,他是浑身炙热,声音却冻成了寒冰:“所以请问唐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买你!”唐伶死死地咬住嘴唇,“一百万!”
父亲过世后的保险金,变卖掉的国内房产加起来,勉强够得上一百万。
后来照顾唐伶的林叔,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这一百万只要能找回林叔,她连眼睛都能不眨一下!
“哼。”齐瀚笑了,“一百万就想买下我?唐小姐未免太小看我的身价了。”
☆、第18章:我只要你
唐伶的手腕还被他死死扼住,她一咬牙:“你要多少?开个价吧!”
“我给唐小姐打个0.1折吧。”齐瀚笑,“一亿。”
“美元。”
“你……”唐伶气得直瞪眼,“你是在羞辱我吗?”
唐伶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已经被齐瀚压在了身下,他炙热的身体贴在了她的身上,烫得她说不出话。
齐瀚一只膝盖屈在沙地上,一双眼睛像是深沉的大海:“是你在羞辱我。”
他赤着的上半身就这样覆在她的身上,两个人的姿势暧昧极了,齐瀚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将唐伶的脸熏得通红。
“帮我救人。”唐伶看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我付得起,我都给你!”
“真的?”齐瀚勾唇一笑,还湿润的头发淌下的水,一滴滴掉在了她的锁骨上。
“真的。”唐伶死死地咬着嘴唇。
“那我要你的肉体。”齐瀚手一覆,撩开了她的领口。
唐伶一清二楚: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一丝情欲。他在羞辱她。
她紧抿着嘴唇,咬牙切齿。
而男人竟然得寸进尺,冷笑着将手伸了进去,握住了她的皮肤:“你给吗?”
唐伶仍旧不发一语。
“这就是你不同于我的地方吗?”齐瀚手上一顿,一双眼睛里充斥着嘲讽,“对,我都是为了钱,我无恶不作。可是唐小姐,你的诚意呢?”
“手,你给我拿出去。”唐伶面色难看。
他却偏偏不,反而愈发放肆。
“你放开我!”唐伶挣扎着推他。
齐瀚只是冷笑,更是将她压得紧了。
孤男寡女,浑身湿透,几近于赤诚以待。气氛却只有剑拔弩张。
“你放开我,混蛋!像你们这样的雇佣兵,吸别人的血,做尽天下坏事!真应该遭到天打雷劈。”
这更激得齐瀚怒气陡升!
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唐伶,瞧着这蠢女人的眉眼,听着这蠢女人侮辱的话语,让他的愤怒呈几何式增长。
他头一埋,狠狠地咬住了女人的嘴唇,将唐伶的话堵在了口中。
“呜!你要干什么!”唐伶发疯地要推开他,却被男人的荷尔蒙满满包裹。
这叫咬,不叫吻。
他愤怒地咬破了女人的嘴唇,直到尝到了甘美的腥甜气息,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
“对,像我们这样的人,不仅没道德,没底线,还喜欢占女人便宜。”他站起来,穿上了还湿漉漉的T恤,原本磁性满满的声音变得无比冷漠。
“唐小姐。”齐瀚嗤笑了一声,“只用肉体就能换我1亿的佣金,这样便宜的生意都不做,你可就吃了大亏。”
他身子一侧,只露出了半张脸的轮廓:“要是唐小姐想通了,还能再找我。”
齐瀚走了,连头都没有回。
而唐伶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见齐瀚好心替她烤好的两条鱼。
“哗”,风一吹,全掉泥巴里去了。
“嘀嘀嘀”,电话响了。
齐瀚从湿透的腰包里,掏出了被防水袋包好的手机,还能用。
他的手一撩,头发都贴在脑后,灼人的气场再配上凌厉的眼神,霸道气势尽显。
“说。”
“这边5亿美元的生意已经谈妥了,您的私人飞机也入境了。”那边毕恭毕敬,“请问您什么时候回国?老板。”
☆、第19章:搭便车
“本来我来看肯因的非法黑市,没想到这流出了我们IMC的处理枪械。”齐瀚的眼神冷得像冰,“有意思。”
“老板的意思是?”
“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齐瀚说,“让我怎么回国?”
那位胆敢羞辱我的唐小姐,还未跪在地上求着雇佣我。
叫我怎么回国?
……唐伶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没证件没卡,没地图没指南针,饥寒交迫,独自走在异国偏僻泥泞的路上。
“好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她的双腿饿得发软,只能顺着泥巴路上的车辙找人家,希望能遇到些好心人。
可是一连走了4个小时,一辆车她也没见到。
总算是到了晌午,热烈的阳光照在身上,总算烘干了她的衣服,唐伶整个人凄惨又狼狈。
事到如今,埋怨也没用了。她咬了咬牙,只能往前走!
饿了?先以水裹腹。
肯因边境的水质很差,碱性很重,味道并不好,可是唐伶可没有挑剔的立场。
“呜呜——”突然从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唐伶眼睛一亮:有人,求救!
阳光太亮眼,唐伶去看那开来的汽车,却被刺得眯起了眼睛。
黑金两色构筑出了车身,大尺寸的进气格栅非常醒目,搭配镶有金边的前大灯和雾灯,整个前脸相当霸道且贵气。
Dartz-prombron。
价值160万美元,犹如坦克一般硬朗的越野车。怎么出现在穷困潦倒的肯因国?!
由不得多想了,唐伶双手大张挡在了路中间,大喊道:“请帮帮忙!”
威武霸道的越野慢慢减速,最终停了下来。
越野车很高,唐伶只勉强看见司机的脸。
司机穿着一身妥帖的西装,戴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面孔粗粝不含善意:“让开。”
他嫌唐伶挡了路。
唐伶眼皮一跳,现在可顾不上脸皮:“先生,我被匪徒抢劫,现在车跟物资都丢了。”
司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像是在看最粗鄙的野狗:“让开!”
“先生……”唐伶一急,“您把我载到有人的地方就好,求您了。”
车后排整个埋进了黑暗的阴影里,那里坐了一个人。
这张扬越野车的主人。
司机不耐烦地关上窗户,就要驱开唐伶:“你这样的女人也是拼啊,为了等到盛大少,巴巴地在这守很久了吧。”
什么盛大少?
“真以为把自己搞落魄,就能上盛大少的车了?”司机嗤笑了一声,“快滚开!”
唐伶皱眉:贫穷得只剩下枪械炸药的地方,偏偏搞上了大少二少的名头?真好笑。
她的身子一撤,把路给让开了。这样的人她也懒得招惹,索性再等4个小时好了。
“算你有点眼力见。”司机斜了唐伶一眼,车便再次发动。
唐伶的登山鞋还湿漉漉地黏在脚上,很不舒服。
她索性坐在地上把鞋给脱了,看见那坚硬厚实的重型越野,轰鸣着前进了一会,停住了。
唐伶才懒得再求。
她抖了抖鞋子里的水,将草屑和石子都倒了出来,又瞧见那张扬的越野,一路倒了200多米,车直接一路倒到了她面前来?
迎接她的,还是司机那张被墨镜遮掩的臭脸:“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