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爱情这种东西。
白菁曼不知心底究竟是感到难堪,又或者是悄然无声的失望,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线已经在这里了,再多说什么,恐怕会让他排斥生厌,所以纵然心底还压抑着许多语言,现在好像都说不出来了。
“那等盛夏跟止森结婚了之后我再问你一次,倘若你那个时候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我就同意取消婚约。”目光不舍的看了男人最后一眼,她暗暗咬着牙,拿起包有些无措的从他身侧离开。
慕淮南没有叫住她的意思。
在经过办公桌的时候,白菁曼忍不住的又朝着办公桌上的那捧玫瑰看去一眼,之后,不由自主的扫视了眼休息室的方向,最终却还是什么都能说的离开了。
她知道,那个休息室里有人。
而且,一定是个女人。
慕淮南方才在里面的声音那么怪异,现在又是穿着浴袍出来,身上似乎还有男女之间留下来的暧昧气息感,纵然想自欺欺人的说不知道方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也是极度困难的。
他是个成年男人,总有生理需求的时候。
这两年来他跟她在一起,却从未碰过她半分,最亲密的事情,顶多也就只有她主动吻他的脸问候的时候。
在这两年内他有没有碰过其他什么女人她不知道,但今天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面,让她有些无措,有些失望,有些难堪,但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可是里面的女人又是谁?
哪个女明星?名媛千金?还是其他一些各种各样的女人?
但不论是谁,她都没有推门进去查看的勇气,因为知道他方才在里面做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推门进去看里面的女人,岂不是自讨没趣,增添她更多的难堪境地?
都快跟他取消婚约的她,更没资格做出那种事情 白菁曼的家世并不好,从小就是活在别人鄙夷眼神中的人。
尽管她跟陆止森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她所遭遇的鄙夷却从未减少半分,甚至是,陆家对她更是嗤之以鼻,曾经多少次都勒令陆止森不准跟她有任何往来,也曾多次私底下警告她不准再和陆止森有任何联系。
直至到了两年前,从真正认识慕淮南到成为他未婚妻,她之前所遭遇的种种不公平待遇,才终于翻身有了好转,所有人看待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连陆家人都再也不敢在表面上对她说一句轻蔑鄙夷的话。
以她如今的名声地位和这两年他给她的人脉,能认识优秀的人机会很多,只要她把握得好,嫁入豪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可是,在有更好的条件下,内心里,她说什么都还是不想这么放弃
慕淮南看着她的身影很快离开了办公室,倏尔,敛却了神色,他回头对沈助理交代道。“把城西的那栋别墅转到她的名下,就当做是取消婚约给她的补偿。”
把界线都划分好,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他们这些人一贯的手法。
沈助理表示明白,“好的,我马上去办。”
在休息室里的盛夏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当然,前提是她也没欲望去探听,白菁曼之间慕淮南的任何事情,她从内心下意识的不想去了解,不论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从浴室里洗了澡出来时,恰巧。慕淮南推门进来了。
毫无防备的她倏然怔住。
而站在门口的他,则不留余地的从她踩在地面上盈白的脚趾一路扫视上她均称的双腿,戏谑着,好整以暇。
接触到他目光的扫视,盛夏猝不及防地脸一红,“你出去”
可话还让她说完,他走了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让她面朝着冰花玻璃将她身体摁到玻璃上,他炙热的身躯靠在她的身后,俯下头,唇畔凑到她的耳际边,“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勾引我么,嗯?”
极轻的男声萦绕过耳际,让人心底有股电流窜过的酥麻魔力。
盛夏侧头,不甘示弱地瞪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你?”
“两只。”他几乎是无赖着,咬了咬她的耳垂,暧昧吐气,“现在没人来打扰我们了,要不然”
“妈的,再碰我跟你没完!”
看着她受惊又气势磅礴怒视眈眈的模样,慕淮南心情不错的笑了,抵着她。不放开她,低沉的嗓音格外蛊惑动人,“我觉得每天最有趣的事,就是跟你这样打情骂俏。”
她跟他打情骂俏?
大概因为他钳住她手的力量没用太大,盛夏一个用力就挣脱开了,后退两步,她拉下脸冷然道,“是吗,我觉得最糟糕的事,就是面临着一只禽兽。”
他绝对是个披着华丽外表,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个斯文败类。
妈的,一点节制都没有。不论任何时候任何处境,对她仿佛都散发出了他的荷尔蒙,不是禽兽是什么。
可尽管她这么不客气了,慕淮南却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淡淡的噙着一抹笑意,意味深长地凝视她,“可能最清楚我的人,也只是有你了。”
盛夏顿时浑身上下都不快了,意有所指,“也许我未必也了解你,就像在让我跟陆止森结婚之前,我从来都没想到是你的主意。”
她显然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得很。
而这样的耿耿于怀,几乎可以让她一直记住他,记恨他,每当想起,仍旧会感到那么一丝丝的愤怒。
慕淮南噙着笑意的眸子渐渐就暗了下去,深然的凝视她,眸光深沉琢磨不透的暗沉,一瞬不瞬着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是一句也说不出口的黯然空寂。
盛夏想到他之前说的话,见到他此刻又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由得冷冷弯唇的笑道,“即便你说你后悔慕淮南,到了现在,我也不会给你后悔的余地。”
答应嫁给陆止森,为让盛斯顾能知道她的消息主动联系她,这就是她的选择。
慕淮南表情没多大的变化,只是眸色却没那么炙热的狂烈了,菲薄的唇抿成一条优美的直线,没说一句,他朝她走过来。
“你还想干什么。”盛夏本能地防备后退,看着他的眼神都是警惕的。
因为这个男人到底太难捉摸,他的每一个行动都让人不得不防备警惕,而她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吸取到的教训。
慕淮南不以为意,“距离之前我们相处在这个空间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现在就变得这么冷淡不觉得有些伤人?”
“我那是被”
“被我强迫的。这是事实,我承认。”他饶有深意的说,“但你似乎也很”
“那、那是因为有人来干扰”不让他把后面几个字说出来,盛夏急急慌乱又红着脸道。
但她确实抵抗不了他,这也是事实,然后在那种情况下,有时候,纵然嘴上叫嚣得太厉害,情到浓时是真的难以自控而发生某些改变。
她也真是有些恨那些改变,好像碰到他,就没有什么招架之力一样
“好。”出奇的,他没跟她较真什么,踱步到了她跟前,颀长身躯优渥挺拔,“你说是,那就是。”
盛夏觉得他这句认同的话怪怪的,但一时间没让察觉哪里怪异,他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先把衣服换上,把头发吹干,嗯?”
方才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她将整个脑袋都沉到水里,以至于头发湿漉漉的,发梢现在还在滴着水。
盛夏心里有闷气。这股闷气来自于什么她很清楚,也是最难控制的。
于是没什么表情的甩开他的手,她兀自走到一边,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一换上,尽管觉得他现在的模样温柔得仿佛能滴水了,却没打算就这样原谅。
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是做了,他让她跟陆止森结婚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事后原谅什么的,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必要,他似乎也没打算要求她的什么原谅。
换上衣服之后的盛夏想要离开,然而慕淮南却道,“先把头发吹干。”
“不必。”她面无表情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但伸出的手还没能握住门把手,她的另一边就被他攫了住,男人站到她的身侧,似乎是不高兴了,俊美的脸略略的沉着,再次不容置疑的重复,“把头发吹干。”
“吹不吹是我的事,跟你有几毛钱的干系,嗯?”她学着他的口吻,只是语气却是讽刺冷淡的。
慕淮南说,“我不想再重复。”
“呵。”盛夏淡淡的瞟着他,“我也不想再跟你重复。”
慕淮南倒是很干脆,基本就是半带威胁半带冷沉,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回床沿边按住她的坐下来,低声道,“等着。”
他叫她等着她就得等着?
盛夏笑,笑靥温浅而冷漠,本能的不甘示弱,“你是我老子还是我什么人?”
“男人。”
“你顶多是我前夫。”
“我是你男人。”
“你只是过去式。”
慕淮南看着她,“半个小时前的过去式?那么等会还可以有无数个过去式,要不要现在就开始试试,嗯?”
盛夏一滞,咬牙切齿,“衣冠禽兽!”
强势的捏起她的下颌,他俯身到她面前,眸光灼灼的,“最好是听我的话,把头发吹干,不然你也不想等会被公司的保安扛着上来,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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