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举着杯子同叶子碰了下杯,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原想着叶子也就是跟着抿一口意思意思,不想她竟然也跟着干了杯。
看到张恒诧异的目光,叶子爽朗的笑道:“看我干嘛?”
张恒笑了,对着调酒师招了招手,又点了几杯酒:“今晚喝个痛快?”
叶子耸了耸肩膀,看上去特洒脱:“好啊。”
几杯酒下了肚,气氛慢慢变得活跃起来,张恒平日里生意场上应酬惯了,这点酒水根本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他一边喝着酒,听着音乐,一边扭头看着身旁同样明显酒量不错的叶子。
对于女人,张恒经历的多了,心里自然有杆秤。什么样的女人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待,基本上没有错。
叶子这个女人一眼看去就知是经常混迹于酒吧这类场所之中,估计平时也没什么正经营生。像这种用钱就能打发的女人。在以前的时候,是他交往的主要对像。但是放在现在,尤其是今天这种心情之下,他突然失去了兴趣,只想有一个人像这样懂得眉眼高低的陪在身旁,一起喝喝酒,不多话也不惹人烦。
吧台上的空酒杯一个摞着一个,张恒伸手随意的敲了敲离得近的那个杯子,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当年刚认识江淼那会。那一年江淼大学还没毕业,特单纯的一个普通女大学生,见到她的第一眼,张恒就被吸引住了,江淼那时候留着一头披肩长发,走路时随风轻轻摆动,在看清楚那张漂亮的让人眼前一亮的脸蛋时,他当时心念一动,就起了想要追求的冲?动。
曾经的美好现在依然历历在目,这种曾经唾手可得的幸福却被他亲手抛弃。哪怕是现在想来,仍然会有一种心脏抽搐的疼痛感觉。
“嘿!还没回忆完?”
张恒猛然回过神,眼晴里有着明显的迷茫:“你说什么?”
叶子咯咯笑了两声:“怎么?回忆当初的美好呢?”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关系这位的?”
张恒瞅着昏暗灯光下的叶子,只觉得眼前这张脸同记忆中的开始慢慢融合,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只觉得坐在身前的人仿若真的变成了江淼。
叶子举起酒杯塞进他的手里:“来,把这杯喝了,很快你就会觉得舒服了。”
张恒晃了晃脑袋,神智里仍然还是有着一丝清明的,他想着就凭着自己的酒量,再来现在这些酒。也不是问题,只是今天怎么好像突然就有点醉了呢?
他这头正云里雾里的琢磨着。就觉得一只冰凉的手捏上了他的下巴,嘴边抵住了什么东西。耳旁传来一道轻柔的劝慰声:“来,再喝一杯。”
喝,喝就喝。
他张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伸手扒拉开嘴边抵着的杯子,抬头看向坐在面前一脸笑容的女人,皱了皱眉,他吐字有些不清的念叨着:“江淼,江淼。。。。。。”
意识朦胧中,他隐约着感觉到有人在问着:“怎么样了?你还能自己走么?要不我找人过来扶你吧?”
他想回答却张不开嘴,就觉得好像有人架住了他的胳膊,然后身子猛然腾空开始移动。
这是要去哪?
被架起来的胳膊有点疼,他却无法出声制止,也不知道被拖拽着走了多久,身子再一次腾空,然后落在了一个柔软舒适的地方。
意识再次变得模糊的时候,耳旁响起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挺熟悉却在大脑一片浑沌的时候,怎么也记不起那声音到底代表的是什么,在他努力试图思考的时候,眼前一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张恒再次醒来时,发现天色早已大亮,他眯缝着眼睛感受着刺眼的阳光直射到脸上那种温暖又让人有些崩溃的温度,只觉整个脑袋仿若刚被车子直接碾压过,胀痛的快要四分五裂了。
呃。。。。。。闷哼一声,他皱着眉,伸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慢慢适应眼前的亮度,然后转头环视四周,身下是张还算舒适的双人大床,扭头看了眼身旁,空荡荡的,没有预想中的美人侧卧之类的画面,看来他昨晚还算比较有酒德。房间的规格整体看上去有点眼熟,和他家公司旗下宾馆里的普通双人间没什么区别。
眼光无意间一扫,落在了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呃,光的?
如果没记错,他昨晚明明穿的是西服衬衫。
伸手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活力十足的小小恒正在被子里面直挺挺的同他对望着。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点想念有着成千上万草泥马的大戈壁了。
对于昨晚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那个长得和江淼相像名叫叶子的女人那声带着关切的询问,他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然后伸手摸进了被子,揉了揉腰,按了按小小恒,以着他多年来积攒的经验,昨晚应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眉头打了个结,他重新盖上被子,伸手搓了搓脸,如果没记错,他好像也没有倮睡的习惯。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特没有眼色的嗡鸣着响了起来,他寻着声音在枕头旁边摸到了手机,按了接听放在耳朵旁边,里面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嚷声:“张总!你看到新闻没?”
新闻?张岩眯了眯眼睛。
☆、第一百六十九章 老将出马
昏睡了一夜的张恒并不知道,在他酒醉不醒的时候,全市各大媒体不约而同的集体熬了个通宵,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所有印刷录制好的新闻齐刷刷扑面而来。
近乎统一的标题,张氏集团负责人张恒夜宿陪酒女。
标题够惊悚,内容够震撼,张恒瞪着电视上那播放幻灯片似的一张张高清大图,看着上面自己搂抱着神似江淼的叶子,两人状似亲昵的在酒吧里喝酒,亲密交谈,然后镜头一转,就变成了他同叶子衮床单的照片拼图。
铺天盖地的新闻直砸得张恒一夜间成了过街老鼠,各种各样种类繁多的八卦议论层出不穷,等他一路飙车赶到公司约见律师详谈时,公司股票已经开始了肉眼可见的大幅度滑坡。
当律师冷静客观的向他宣布,这件事情的始末明显是有心人刻意策划之后,张恒觉得他仍然有些宿醉未醒的大脑瞬间崩盘,他用力咬着后槽牙,对着律师表态:“帮我调查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找到人,弄死他,然后好好出掉这口恶气。
电话轰炸似的不断响起,当张父的来电显示从十几变成四十几时,张恒丧眉耷眼的同助理打过招呼,开车径自回了家里的别墅。
进门时,就见张父阴沉着脸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中,看到他,原本无神的视线立马变得锋利起来。
张恒在张父的注视下,脚步沉重的走过去,挑了张父对面的位置坐下。
刚坐稳,就听到张父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恒抬起头,目光落在张父因为气愤而微微有些扭曲的脸上,顿了顿。才回答道:“误会。”
张父闻言立马火了:“误会!你一句误会就把事情交代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影响有多不好?”
打从成年之后,张恒就再也没看到过张父如此震怒的表情,而现在。面对着张父气极而微微胀红的脸庞时,张恒觉得有点难堪了。他皱了皱眉,到嘴的解释却多少有点说不出口。
让他亲口告诉张父被人算计了,而且还是利用一个长得神似江淼的女人,单是这个理由,只怕张父就不会再让江淼继续过着舒坦的日子,这种事情是他绝对无法允许的,何况让他承认自己的失败源于一个死活要甩掉他的女人,他也实在是拉不下面子。
张父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一副咬紧牙关宁死不屈模样的张恒,顿时气得全身血液疯狂往头顶冲去,在那一刻,他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血管因为过于胀大而发出的砰砰声。
别的事情不好说,但是张父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他早些年便开始坚持着保养身体,现在估计不是脑淤血就是心脏病爆发已经身亡了。
用力的捶打了一下沙发扶手,张父怒火攻心的瞪着张恒:“行,你行!你一个误会就把公司拖累到现在这个程度!你都不长脑子的么?这摆明了就是个圈套,你之前有过多少女人,怎么就在昨晚的那个身上栽了?能够一夜之间达到现在这种阵仗。我是不是应该觉得有些骄傲?你一个商业巨头的儿子,竟然可以影响整个娱乐届的风向?”
看着眼前因为过于气愤而身体微微颤抖的张父,张恒垂下视线。张父说的话简直句句命中他的g?点。
好不容易摆脱宿醉同自家律师冷静的沟通之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能够在晚上刻意接近他,把基本上千杯不醉的他用简单的几杯蓝色就给灌到彻底失忆,然后在事发的第二天一早,全市所有的媒体全部商量好了似的共同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种摆明了是策划许久的事情,让张恒狠狠的吃了一个闷亏,就像律师所建议的,眼下最关键的就是找到那个叫叶子的女人。
虽然当时没有明说,但是张恒和律师两个人心知肚明。那个叶子眼下估计早不知道拿着钱去了哪里,想找到人。基本上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