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没有父亲吗?”乔以安问。
“她爸在她四岁那年,到山上打野,被自己拉的电网触死了。”柳云夕回。
“也真不幸。”乔以安说,过一会他做出思考的样子:“不知道这个经历对心理医生有没有帮助?”
柳云夕想了一会,说:“不知道。你跟薄博说说吧,多了解一些情况总是好的。”
“好。”乔以安立即给薄博发了条微信。
刚刚满怀的喜悦现在荡然无存了,柳云夕蔫蔫地坐在乔以安膝上,半天不语。
“薄博有办法让司法机关介入吗?”良久,她幽幽地问。
“他会尽一切所能的,你放心吧。”乔以安轻拍她的后背。
“我给秋婶打个电话。”柳云夕起身拿过手机。
乔以安重新将她环到怀中,静静等待。
秋婶的声音很快就传过来:“云夕——”
“秋婶,现在怎么样?彤彤好些吗?”柳云夕问。
秋婶静默了一会才回:“好些了,云夕,谢谢你,还有,你那个朋友,太麻烦他了,你帮我感谢一下。”
“没事,秋婶。”柳云夕说,“彤彤的康复最要紧,你要全力配合他,知道吗?”
“我知道,云夕。”秋婶回这一句,再没下文。
隔着这么远,柳云夕也感觉出秋婶的难与犹疑。
“还有什么困难吗,秋婶?”她问。
“……”
没有应答。
“秋婶,有什么困难您别一个人扛着,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关键是彤彤耽误不得啊。”柳云夕又说。
“云夕——”秋婶说了,“你知道,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我也不能一直待在这啊,再这样待着,家里的田地就荒了,我和彤彤的生活——”
是啊,秋婶的生活来源全在那几亩田和地上,怎么能让它们荒着呢?
乔以安见她也没有声音了,附过来问:“怎么说。”
柳云夕用手盖住传话筒,悄声说:“她担心家里的田地荒了。”
“给别人种就好了,还有什么比人更重要?”乔以安说。
柳云夕想了想说:“秋婶,没事,田地你先叫别人耕着,你就一心一意陪着彤彤吧,生活也不是问题,有我们呢,啊。记得一定要配合我那个朋友,他叫薄博,他一定有办法让彤彤康复的。”
不久,秋婶压抑的抽泣声传过来,就听她说:“云夕,秋婶谢谢你,彤彤好不好,那是她的命,我听你的,好好陪她,好好配合你那个律师朋友。”
“嗯,有需要就来电话啊,秋婶,千万别有什么顾忌。”柳云夕再次叮嘱。
放下电话,柳云夕感激地看着乔以安,还没开口,被乔以安堵住了。
“又来了,别那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快笑一个,笑。”
柳云夕眉眼一弯,嘴巴一咧,笑了,真是好看。
“这就对了嘛。”乔以安长臂一伸,搂过她,“我一会给薄博打些钱过去,解了秋婶的后顾之忧。”
柳云夕立即说:“不行,钱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你来我来有区别吗?”乔以安笑着,“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
柳云夕一时无语,静默几秒,说:“我替秋婶谢谢你!”
“又来了又来了。”乔以安大手一挥,“你别学着外国人那一套,总把‘谢谢’‘你好’‘对不起’挂在嘴边,累不累啊。”
见他急成这样,柳云夕噗嗤一声笑了:“好好好,不说谢谢,以后都不说了。”
“你不觉得那一句什么‘谢谢’什么‘对不起’立即就把人的距离拉开了吗?”乔以安认真地说。
柳云夕点点头,表示赞同。
二百四十四
穿上婚纱的袁香竹真是美艳至极,一身笔挺西装的宋绍荣也风度翩翩。
柳云夕和乔以安也少不了被众人簇拥,夸赞,连袁香竹都由衷夸她今天很美。对于袁香竹的夸赞,柳云夕不卑不亢,微笑回应。
人来人往中,柳云夕隐约听见,袁家对她的婚姻是很不满的,拗不过袁香竹才办了这个婚礼。
“袁叔叔没来。”乔以安附在她耳边说。
柳云夕知道他口中的“袁叔叔”就是袁香竹的父亲。
“那怎么行?女儿的婚礼不来,谁把新娘交给新郎?”柳云夕问。
“长兄如父,当然是她大哥袁劲竹啰。”乔以安说。
袁劲竹!袁校长!他们是一家人?还是兄妹?
柳云夕惊讶不已,一双眼睛就到人群中搜索了。
“别找,在那呢,我带你去。”乔以安牵着她就走。
远远地,柳云夕就看见袁劲竹了。他坐在袁雅竹旁边,出神地看着不远处的袁香竹,不知在想什么。
“袁校——”乔以安叫着。
他闻声抬头,看过来,立即起身,现出笑容:“以安。”随后看见旁边的柳云夕,笑容更浓了:“柳云夕老师,怎么样?在光华习惯吗?”
“袁校长您好!”柳云夕既激动又兴奋,热切地看着袁劲竹。
几个月不见,他还是那么儒雅俊朗有风度。只是眉眼间显出些许憔悴,不如初次见面时精神。
“听说你们也快举行婚礼了。”他欢喜地看着乔以安。“你还得感谢我,是不是,给你招到这么优秀的媳妇。”
柳云夕不好意思地笑笑。
到今天,柳云夕才知道,袁劲竹到深圳分校去主持工作了。
“我看他倒是对你没什么意见。”离开袁劲竹后,柳云夕说。
“他呀。是袁家最值得尊重的人。也只有他才通达明理啊。”乔以安说话间,视线仍在袁劲竹身上,满眼的敬意。
乔以安跟他共事两年,既敬佩他的工作能力,又欣赏他的人格魅力。自从那次在订婚商讨会上跟袁香竹闹不愉快后,他对袁劲竹又多了几分敬重。
他本以为,袁劲竹知道他跟袁香竹订婚后还心有旁骛,一定会找他算账,为妹妹出气的。可是他没有。不但没有,还站在他的立场上理解他夸赞他。
所以当乔父因为照片事件提出解除婚约时,他是袁家唯一一个没有异议的人。他母亲因为婚约解除一病不起至含恨而去,他对乔家没有半点责怨。如果当初不是他。乔家是很难捱过袁家的责难的。
“如果他在光华就好了。”柳云夕说。
乔以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眼里掠过一丝惆怅。
柳云夕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说:“相信你也能把光华管理好。”
“你现在倒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了。”乔以安笑笑。
柳云夕俏皮一笑,挽起他胳膊:“走吧,快开始了。”
话音才落,轻快欢畅的《婚礼进行曲》响起。
袁香竹早已挽着袁劲竹候在花门外了。只等司仪宣布新娘入场。
不知为什么,柳云夕总觉得袁香竹甜美的笑容下藏着什么,她的内心并不像她表面上那么轻松欢悦。尤其是在回答司仪的话时,她竟发了一会愣,才说“我愿意”。
就在她说完“我愿意”三个字时,场内突然传来一声童稚的声音“爸爸——”。所有人都朝那个声音望过去,柳云夕就看见路小曼牵着一个男孩站在花门外,她惊得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路小曼。
随后,那个男孩朝台上奔跑起来,边跑边喊“爸爸、爸爸、爸爸——”
全场的人都傻了,怔怔地看着男孩,猜测他口中的“爸爸”到底是谁,宋绍荣也一脸惊奇地看着男孩。
柳云夕第一时间就想到男孩是冲宋绍荣去的,很快,大家似乎都猜到了男孩口中的“爸爸”是宋绍荣,因为男孩的方向越来越明确,离宋绍荣越来越近了。
可怜宋绍荣一脸茫然地看着朝自己奔跑而来的男孩,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爸爸!”男孩终于到了宋绍荣面前,脆脆地叫着,小手拉着他的衣角,摇晃着。
宋绍荣呆愣了几秒,随即蹲下身子,看着男孩:“谁是你爸爸,你是谁?”
“哪里跑出来的小孩,快把他带下去。”袁香竹嘶声喊着。
她的话音一落,男孩嘴巴一张,“哇哇”大哭起来。
“他就是孩子的爸爸!”一个洪亮的女声响起,呼啦一下把全场的目光引了过去。
只见路小曼穿过花门,直指宋绍荣,快步朝台上走去。
宋绍荣一见路小曼,脸“刷”的一下白了,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路小曼几步就到了台上,从司仪手上接过话筒,大声说:“孩子的爸爸就是他,宋绍荣!”
“怎么回事啊?”
“原来他已结过婚了。”
“怎么会这样,现代陈世美啊。”
“真滑稽,这下好了,怎么收场?”
“……”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唏嘘不已。
“路小曼,你什么意思,跑到这来诬陷我!”宋绍荣恼羞成怒,大声喊道。
那个男孩还张着嘴巴在那哭,茫然地看着台上怒目而视的两个人,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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