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国家主席不满,是不是也要把他赶下去?对你父母不满,是不是也要赶出家门?”柳云夕劈头问过去。
“那不一样嘛?”欧阳嘀咕一声。
“怎么不一样了?”柳云夕紧盯着她,手指点上她的额头,“我跟你说,你这就是公报私仇,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
“还有你们,”她转向陈思思和李雯雯,“一点脑子也没有,跟着瞎起哄,小心哪天把自己卷进去。”
“老师,我知道错了。”一直不说话的上官突然说,“我去找校长,拿回那封信。”
“为什么?”陈思思叫起来,“她那样对你,你还替她想?”
“思思,老师说得对,我们是公报私仇,她教书也很认真负责,上课也很生动有趣,不是吗?”上官笑着说。
柳云夕怜爱地摸摸她的头:“还是妍儿懂事。”
欧阳和陈思思鼓起腮帮,撅起嘴巴,白眼瞟过来,“哼”一声,悄声嘀咕:“就偏爱她。”
只看那瞟眼撅嘴的样子,柳云夕就知道醋坛打翻了,笑笑:“又说我偏心了,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欧阳看着天花板嘀咕。
“就你事多。”柳云夕拉拉她耳朵,“我什么时候不爱你了?”
“爱,爱得不得了。”欧阳一颗头弯下来,手捂住耳朵,说不赢。
“怎么样,还要不要赶走人家?”柳云夕问。
“不赶了,也不敢了。等一下就去校长室认错,收回那封信。”欧阳呲牙咧嘴。
平心而论,王书敏还是蛮有能力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跟自己接上怨了。柳云夕为这个问题反反复复不知想了多少次,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答案。
王书敏再次从袁雅竹办公室出来时,还是装着一肚子的气:果然是你柳云夕指使学生干的,一句话就让学生赶我走,又一句话就把我留下,还指望我对你感恩,呸,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从此,我王书敏与你柳云夕誓不两立,水火不容。
柳云夕听见袁雅竹电话王书敏时,心里莫名地高兴。现在看见她阴着一张脸进来,心里“咯噔”一下,当下就问:“怎么啦?王老师?”
王书敏眼皮往上一抬,朝她这里瞟一眼,没好气地说:“被狗咬了,疯狗。”
柳云夕立即噤声不语,看着她气呼呼地走回座位。不知袁雅竹又跟她说了什么,或是欧阳她们根本就没去收回那封信。
她猜对了。
袁雅竹有意无意就引导王书敏把矛头指向了柳云夕,让她清楚一个事实:学生的行为都是受她柳云夕指使的。
当她看见王书敏眉眼里差点冒出火来时,心里掠过一丝冷笑。柳云夕又多了一个敌人,她就是要柳云夕在光华树敌,敌人越多越好。
如果说王书敏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因为妒忌,一心要灭灭柳云夕的傲气,那这件事之后,王书敏所有的行为都可认做是报复了,疯狂地报复。
柳云夕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不但没有缓和她和王书敏之间的关系,反而将她变成了她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以后她的险象迭生,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这会,她猜测着王书敏口中的“疯狗”到底指的是谁呢?
一百六十一
上官那天突然跑到五楼楼顶,惊得柳云夕把买票的事情都忘了。
直到晚上的时候,俞维问她有没抢到票时,她才想起把这事给忘了。看俞维的样子,就知道他一直在抢,但没收获。
“算了,到时实在抢不到,就坐大巴回去。”柳云夕感激地看着他说。
“坐大巴?”俞维瞪着她,“第一、不安全,第二、你晕车那么厉害,第三、春运期间一张票相当于两张火车票。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不是正确的选择。”
“那能怎样,难道不回去,就在学校过年?”柳云夕玩笑起来。
“实在不行,坐飞机呗。”俞维说,“有些航班打折,很便宜的。比你坐大巴还便宜。”
“飞机?”这次轮到柳云夕瞪大眼睛了,“不坐,回不去也不坐。”
“为什么?”俞维问,“你晕机吗?”
“反正不坐。”柳云夕丢下这句话,再不跟他纠缠。
因为她突然想到英才的毛翰江了。不知他今年有没有帮外地老师买黄牛票?当下心念一动,拨通了李梦冉的电话。
“云夕,憋不住了,终于主动给我电话了?”李梦冉永远都是这么充满活力。
“什么终于?每次都是我给你电话好不好,有没有良心你。”柳云夕嗔过去。
“好好好,是你主动。说吧,什么事?”
“你回家的票买好没?”
“票?毛校长买啊,****什么心?”李梦冉一堆奇怪的腔调,才说完,又说:“你还没买到票吗?”
“你真幸福!我都愁死了。”柳云夕苦嗲嗲地说。
“我叫毛校长帮你买一张吧?反正我的票也还没到手,应该还没买。”李梦冉说。
“不要。不要,我自己想办法,说不定可以捡到别人中途退的票呢,你别多事啊。”柳云夕一口回绝,再三叮嘱。
“知道了,搞不懂你,挂了。”李梦冉每次都是这样。抢先挂电话。
按她的说法。总是听到电话挂断后的忙音会影响心情,还会倒霉。
放下电话,柳云夕莫名地笑了。
又是买黄牛票。毛翰江真是人道。柳云夕突然有些想念英才了,思想出现短暂的空白后,才回到眼前的现实,她使劲甩甩头。又笑了。
走都走了,怎么可以这么拖泥带水呢。再好也回不去了。
“有了,有了,有一张无座票,买不买?”俞维突然叫起来。
天。他居然还在执着地帮她抢票。
“买,赶快买。”柳云夕想都没想,冲他喊回去。
“那我买了啊。”俞维回一句后。就没声了。
柳云夕正要起身过去看一下,听见他长长地叹一口气。说:“网络又瘫了。”柳云夕刚离开座位的屁股又稳稳地坐下去,一句话也不说。
真不知道那些外地老师到时怎么回去!学校好像根本就没考虑外地老师回家的问题,压根就没有。自上而下的领导没有一个在例会时提到这个问题,柳云夕的心头突然漫过一阵悲凉。说到底,他们外地人是融不进这个城市的,是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与重视的。无论从事什么工作,在哪个行业,职位做到什么位置,终归是外地人,是为本地经济发展添砖加瓦的外地人。没有人会关心他们怎么来,怎么去,路上的颠簸与艰难也从来没有人过问……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让柳云夕那么思念自己的故乡,她眼里就像艾青的诗歌写的那样“含满了泪水”。这一刻,她也更加理解艾青对故土的眷念是一种怎样的思念了,虽然她们之间隔着时空,但宇宙中有很多东西是不分区域不分年代的。比如爱情,比如亲情,比如乡情,都是亘古不变无关时空的。
可能这就是学文之人的一种通病吧,总是那么多愁善感。
记得在英才时,有一次去江心屿春游,她一个人盯着远远的江面上不是飘出的几颗脑袋出神。毛翰江笑着问:“不会几颗脑袋又触到你的神经,让你感慨不已了吧?”
看来,毛翰江对她这种“窥一叶便伤秋”的人已经深有领教了。
他还真说得对。
柳云夕正在感慨。
时令初春,乍暖还寒。尤其是那滔滔江水,翻着白花花的浪,涌着浑黄黄的波,就是下去洗个手都嫌水脏,何况在里面游泳?
可那几个漂浮不定的圆圆的球状物分明就是人的脑袋!
原来兴趣就是兴趣,热爱就是热爱。爱上了就不会挑剔,也不会嫌弃,再不堪再肮脏,也会一头扑进去,在里面沉浮。
“他们应该是游泳健将吧?”柳云夕避开他的问题,反问过来。
“是。又佩服他们了吧?”毛翰江仍是笑着。
“难道他们不值得敬佩吗?”柳云夕又反问过来。
“你呀,这一生就是专为敬佩别人而来的,就连路上的几只小蚂蚁,也能让你写出一篇感人肺腑的文章来。”毛翰江干脆走过来,与她一起凭栏远眺。
他所说的因为蚂蚁写出的文章确有此事,题为《蚂蚁给我的启示》,发表在校刊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校园里的每个人每件事都被“蚂蚁定律”影响着,激励了不少人。
“嘿,见鬼。”柳云夕突然甩一下头,“怎么想起他了?”
“云夕妹妹,你发呆发够了没?”俞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边了。
“你,你不是在抢票吗?”柳云夕腾地一下红了脸。
“是啊,我是在抢票。”俞维笑看着她,“可是不是要跟你汇报结果吗?看你在发呆,不好打扰,就等着啰。”
这人,人家已经尴尬得不行了,他还*裸地宣扬看着她发呆。
“你有毛病吧,俞维?看人家女孩发呆?”柳云夕正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王书敏帮她接上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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