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在短暂的一瞬间,等宋一诺反应过来,他已经居高临下的撑在她的上面,条件反射的双手抱胸,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说话变得语无伦次,“你......你想......干什么?”
金睿谦隽黑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娇俏的小脸,浑身的气息,森然而凛人,想起她温柔浅笑的帮许逸吹伤口,胸膛的怒火如潮水般排山倒海而来,他记得他受伤的时候,她帮他缠纱带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和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向来都是他对女人拒之千里,什么时候轮到女人避他如蛇蝎?胸膛的剧烈起伏彰显了他此时无法隐忍的强大怒气。
蓦地,低头,狠狠的吻向那张替别人吹过风的小嘴,噬咬,厮磨。
宋一诺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伸手,握拳,拳头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大手擒住她的一双小手,禁锢在她的头顶,健硕的身躯贴了下来,却控制着力道怕压着她。
吻,仍旧火热的在她唇上转辗缱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是渐渐地温柔了下来,但还是吻得很用力,隐约间能听见他低低的喘息。
宋一诺脑袋早已炸开了花,一片浆糊......
剩下的......
唯有她完全乱了的心跳,和......让她惶然不安又难以自持的燥热......
直到双肩传来一阵凉意,宋一诺才惊觉,她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到了胸口,使劲全身力气挣脱他的桎梏,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你无耻!”
金睿谦墨眸怔怔的看着身下脸颊绯红,衣衫半褪,浑身怒气的女人,他,都干了些什么?
猛然间,被她一掌推开,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
他伸手捂着胸口,脸色一片苍白,可他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细看之下甚至还有丝丝恐慌。
对,恐慌。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这个在商业上智商无上限的男人;这个一向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男人,却是一个情商无下限、爱情是负值的可怜男人。
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这种事情,他心底对于这种超出他控制的感觉产生了深深的恐慌,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还没有完全康复的伤口此时传来的阵阵疼痛。
宋一诺手忙脚乱的将衣服穿好,瞥见金睿谦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大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回想,之前她好像用拳头砸他了,刚刚还用力推他了,难道他的伤口又被她推裂了?
虽然恼他,但此时担心却占据了她大半的心思,下床,来到他身旁,蹲下,“你......没事吧?”
金睿谦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宋一诺见他脸色实在惨白得有些吓人,而他又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伸手去拿开他的大手,就见他手上和胸口一片猩红,嗓音微微发颤,“你......你流血了。”
金睿谦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表情淡漠,甩开她的手,起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宋一诺不放心的追了出去,来到楼梯口,只看见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客厅,片刻,外面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瞬间声音就消失不见,可见他开得有多快。
宋一诺蹙眉回房,为什么每次占便宜的是他,而偏偏好像她才是做错的那个人。
她没注意,隔壁微开的门口,一抹倩影也转身进了房间。
宋一诺回房开始洗漱,整个洗漱的过程就像机器人在执行命令般,完全不走心,因为她的心被刚刚那一幕填的满满的。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沉迷其中,为什么没有反抗,为什么任他胡作非为?
她不敢往深处想,怕那个答案是她无法接受的,可是越不想,心中反而越清明。
她并不讨厌他的触碰,甚至还有丝丝喜欢,难道她喜欢上了他?
不,不会的,她爱的是黎学长,她几乎天天和他视频,每次看见他,她就很开心,看见他温润的笑容也觉得特别安心,一天不见就会想念,这才是爱。
宋一诺在心底这样说服自己。
洗漱好,躺在软塌上,脑海里他手上和胸口都是血的那一幕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还有他开车出去时那飞快的速度,都令她难以安心。
他不会有事吧?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陈牧言?
将手机拿了出来,调出陈助理的号码,却是久久都没有拨出去。
如果他真的出事了,谁来帮她解决逼婚的事?所以她不是关心他,而是关心自己,对,就是这样。
她在心中为自己找了一个很正当的借口后就将电话拨了出去。
随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她的心也随着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仿佛过了很久,对方才接通,“宋小姐,有事吗?”
宋一诺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过了两秒才问:“金睿谦去你那里了吗?”
电话这头,陈牧言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其实在他说出宋小姐三个字的时候,他看见了他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真是个闷.***的男人,莫名的想戏谑他一下,“他不在我这里,怎么了?”
这句话刚说完,某人如刀光般的眼神就射了过来,仿佛他再敢胡说,他就会起来杀了他一般,他急忙改口,“哦,有人敲门,你等一下。”
陈牧言手捂着话筒,看着沙发上的男人问道:“怕她担心?”
金睿谦没说话,闭上了眼睛,面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陈牧言放开手,对着话筒说道:“是睿谦来了”。
那边只是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陈牧言将手机放进口袋,将桌上的医用箱整理好,起身,放回了原处。
回来,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对面沙发上从进来就闭口不言的男人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伤口怎么会再次裂开?”
金睿谦性感的薄唇紧抿,明显不想说话的表现。
陈牧言擅自开始猜测,“胸口裂开明显是外力推的,一般的人近不了你的身,更别说触碰你的胸口了,所以这个让你伤口裂开的人......”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顿了几秒,“你看上她了。”
这次陈牧言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的口气。
金睿谦蓦地睁开眼睛,起来,将整个身子仰在沙发靠背上,盯着陈牧言看了一瞬才说:“不可能。”
陈牧言微微一笑,“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情会因为她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而改变,忍不住的想靠近她,这些都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最基本的表现,你摸着你的良心想想,你有没有过这些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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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谦心微紧了紧,看见她和许逸在一起,他心中的怒火就会抑制不住的蔓延;看见她在他面前害羞、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愉悦;刚刚听到她打电话来,知道她是关心他的,心中那种软绵绵的感觉狠狠的冲击着他的心脏;看见她的唇就会想念她清甜的味道,对她一次一次的靠近都是他无法控制的,难道这就是爱?
他薄唇紧抿,修长手指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俊朗的脸部线条在朦胧的青白烟雾中有些许迷茫。
陈牧言大概知道了答案,漂亮的丹凤眼微眯,神色担忧,“我劝你尽早收了这份心思,先不说你二叔那边不会同意,单宋一诺知道你将她留在身边是为了打击报复许家,她就不会跟你在一起,所以趁一切才刚刚开始,及早将心收回来。”
金睿谦夹烟的手微顿,下一秒,递到唇边狠狠的吸了两口,如墨般乌黑的眉毛紧紧地拧着,一支烟抽完,挑眉开腔,“这事我自有分寸,让你找的人有线索了吗?”
“没有,你别抱太大希望,十五年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守着一个儿时的承诺,将自己一生的幸福葬送。湘丽人不错,跟在你身边十几年,对你的感情相信也不用我多说,你干脆娶了她顺了你二叔的意,这样你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少走不少弯路,我相信金老爷子也不希望你和他闹得不愉快,毕竟他在加拿大的势力不可小觑,几十年的经营,关系盘根错节,你最好不要得罪他。”陈牧言分析道。
金睿谦沉默了一会儿,“有酒吗?”
“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说的话听进去?”陈牧言一脸气急败坏的看着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的男人。
金睿谦不理他,兀自起身,直接往他家的藏酒柜走去,片刻后,拿着两个高脚杯,一瓶拉菲红酒出来了。
陈牧言看见他手中已经开了的酒瓶,丹凤眼瞪得大大的,满脸肉疼的说:“你还真会选,这是82年的拉菲,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一瓶,自己都舍不得喝,你倒是大方,直接给我开了。”
金睿谦在沙发上坐下,倒好酒,递一杯给他,嗓音淡淡,“又不是不给你喝。”
陈牧言瞪了他一眼,转瞬,笑得一脸狗腿,“要不,回加拿大后,你从金老爷子的酒窖里顺几瓶好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