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先吃了今天晚上的晚饭再说。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刚刚劫后余生,就开始讨论赚钱的问题?赚钱这种事,在人生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大家都平平安安,好吗?”靳言说道,又说,“要想知道山谷在哪儿,先把这箱酒喝完再说。要不然,我们可不会告诉你。”
刑风苦笑地指了指靳言,无言以对地说:“你小子现在是赚得盘满钵满了,自然不在乎钱了。哪像我们依然身居一线,每天还是得为生计奔波。”
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因为高兴,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的11点多,回到房间里后,靳言嚷嚷着要帮我洗澡,我们两于是一起泡在了浴缸里,几经撩拨之后,身体又不受控制地来了一次酣畅淋漓的……
隔天我们都起来很晚,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大姐打电话过来让我们赶紧退房,经历了这么一场小小的劫难,他们现在一门心思想要回家。靳言却愣是不依,他认为一周的行程还没有走完,非得拽着又去了附近的森林公园游玩了一天,我们这才动身回家,等到达潘家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天的凌晨。
听到车的油门声响,球球和晓晓两个小人儿便颤颤巍巍地从农家乐的院子里奔了出来,当我和大姐看到这副情景时,立马激动得眼眶都湿了,我们各自怀抱着各自的小人儿,这时候,叮铛怯怯地从门里露了出来,大姐一看,连忙抱着晓晓走了过去,伸手把叮铛揽在了怀里……
刚好是周末,大伯去城里把叮铛接到了家里来,如今叮铛和大姐一家的关系已经十分融洽,只不过他一直和小雪相依为命,没有过过这种大家庭的生活,一方面觉得欣喜,另一方面又有些敏感,大姐对叮铛特别好,已经完全把叮铛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我想,叮铛是幸运的,小雪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感激吧!
回到家后隔天,我们便一起出发来到了兰花谷,当刑风和大姐看到眼前成片的兰花的时候,他们都惊叹不已。然而眼下并不是开花的季节,所以他们没有看到我们当初所看到的美景,刑风立马召集了工作小组开会讨论如何开发这一片景区,最后大家一致同意通过架天桥的方式远观兰花,不允许游人靠近,这么一来,兰花能够得到保护,栖息在兰花谷的动物们也能不被打扰。
这一次旅游回家之后,家里召开了一个无比重大的会议,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过来了。当天晚上,父亲按照老家的仪式,郑重其事地摆上了红纸,搁上了毛笔和砚台。靳言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郑重其事地坐在那里,他的父亲和许阿姨也都来了。
大家按照最传统的方式进行下聘仪式,择日迎娶我进家门。当族里的长辈用毛笔写下一桩桩聘礼、定好结婚的日期时,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湿了眼眶……
就在这时候,我怀里的球球有意无意地口中发出了“爸爸爸”的声音,靳言骇然地转头,眼里和我一样噙满了泪水。
生活之外 316 你会幸福的
“刚才球球叫爸爸了?”靳言奔了过来,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换上了一副笑容。
我也同样高兴,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地点头,指着靳言说:“球球,叫爸爸,爸……爸……”
也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真的是一种血缘之间神奇的吸引,球球竟然破天荒第一次张开小手,扑向了靳言的怀里。靳言无比激动地把球球抱了过去,球球两只小手捧着靳言的脸,开始一直“bababa”地叫了起来。
那一刻,满屋的人都笑了起来。家里很多亲戚都侧面知道了孩子的身世,都明白靳言才是孩子真正的亲生父亲。自从赵秦汉去世以后,父亲早就把这件事有意无意地宣扬出去,所以到了如今,大家对靳言的态度已经很坦然了。
靳言激动地抱着球球,又当着众人的面搂抱着我,哽咽地说道:“老婆,球球叫我爸爸了,球球终于肯认我了。”
“嗯,球球早就认你了。”我见他一副激动不已的神情,忍不住动情地说道。
“爸,”靳言扭头自然地唤了我父亲一声,他父亲和我父亲同时应了一声,一下满堂哄笑起来,把我们激动的情绪也冲淡了不少。
“两位爸爸,剩下的事情你们来定吧。我们一家三口回房间里商量点事情。”靳言笑着说道,随后抱着球球拉着我的手回到了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靳言把球球放在了地上,紧紧从我身后抱住了我,让我转身,随后忍不住当着球球的面亲吻了我一下。
“这一切是真的吗?老婆,我们从此以后真的不会再分开了,对吗?”他百感交集地望着我,情绪比我还要激动,脸上泪落不止。
“我忽然有些害怕起来,我真的很害怕老天再会出现什么变故,生生把我们拆散。”靳言又紧紧抱住我。
那一刻,我们不约而同想起上一次我们举行婚礼却中途戛然而止的情景,那一幕已然在我们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恐惧,我们真的很害怕事情会再一次像那样发生。
“不会的,再也不会有任何事情能将你我分开。老天爷这一次要是再和我们开玩笑,我们就和老天爷较真到底。”我说。
一直在一旁玩耍的球球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还是怎么样,他奔过来一只手抱住了我的大腿,一只手抱住了靳言的大腿,嘴里喊着:“不哭,不哭。”
我和靳言忍不住破涕为笑,我说:“我们也太矫情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们分开呢?”
靳言这时候也回过神来,球球的成长让我们渐渐回到了现实,靳言把球球抱了起来坐在了腿上,我们三个人同一时间都笑了起来。
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两个快要结婚的人在举行婚礼前是不能见面的,下聘仪式结束后,家里大摆了一天的酒席。这之后,靳言回到了他自己家,我和父亲也忙着准备结婚的嫁妆。
我一直喜欢传统的中式婚礼,所以我和靳言的仪式都是采用十分传统的方式进行,因为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懂,所以伯母和大姐一直陪着我采办各种嫁妆。
我一口气订了五件礼服作为结婚时候穿的礼服,又置办了零零碎碎很多东西。靳言早早在h市里买好了婚房,装修风格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去布置的。其实我们婚后不见得会住在那里,但是靳言的父亲说,婚房是必须在h市的,我们现在的农家乐怎么说都是我的产业,这一套房子算是他们两老为我们所做的一点心意。
这中间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和靳言都不能见面,这可把我们两都憋闷坏了,靳言每天都要打上七八次的电话问我究竟在做什么。偶尔我一个电话没有接到,他便会立马紧张起来。
大姐见我们这样都笑了:“看到你们这么恩爱,哪里像认识了十多年,分明就是一对刚刚谈恋爱的小情侣。”
我也笑了,我说:“姐,我们以后结了婚,日子是不是就会变得平淡起来?”
“结婚了都会平淡许多的,也不可能每天都如胶似漆。但是你们这么多年走过来,什么样的日子没过过,你们到现在不还是这么恩爱吗?别去害怕什么,坦然面对就好。婚后,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显得尤为重要。”大姐说道。
“姐,你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我看着大姐一脸的淡然,不禁问道。
“当然了,”大姐自信地笑笑,她说,“评判一段婚姻真正幸福的标准,不是每天如胶似漆地在一起,而是两个人能够友好地协商一切难题,既有共处的舒适,又有独处的自由,互不干涉却又紧密相连在一起,彼此都是对方最为信任的人。这样的感觉,才是最极致的婚姻体验。”
“姐,你比较过我哥和孟长青吗?你偶尔有没有想过你和谁在一起会更幸福?”我又问道。
“偶尔也会在心里对比一下区别,怎么说呢,你哥是商人,孟长青是知识分子,差别还是有的。选择孟长青的生活会像白开水,每天波澜不惊,恒温,周而复始,没有爱情,但是亲情会很浓厚,孟长青比较单纯,没有那么多心眼,但也相对无趣,呆板;你哥的话……”大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丝幸福的笑意,“你哥呢,他的生活圈子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每次接触他的人群会有新鲜感。他又能完全尊重我的工作,有时候我一忙起来就扎在实验室里大半个月,他一个人负责晓晓和叮铛的起居,还要忙工作,但是他特别支持我有自己的事业。跟你哥在一起我有很大的自由度,因为他是一个很包容很有担当的男人,他没有约束我的自由,同时又给我我所需要的呵护,我觉得嫁给他,我嫁对了。”
大姐的脸上自然而然透出红润又有光泽的神情,从她和刑风在一起后,她脸上便时不时呈现出一种幸福女人所特有的红润。
我于是又对大姐说:“姐,你评价一下靳言吧,客观说说你对他的看法。”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大姐笑着戳穿了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姐又说,“靳言这个人,一开始我并不看好,他比较浮夸,性格又霸道,从小家境太好,比较以自我为中心。你们虽然一路走到现在,但是大多是你迁就他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