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靳言脸上讥讽更甚了,他把目光投向了我,那眼神依然如寒霜:“不错嘛潘如书,有人出钱养你,有人为你出气,看来你现在真是过得今非昔比了。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我?没有我,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服务员呢!”
一旁的米脂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让我没想到的是,一向看起来怯弱的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帮腔,她的声音依然很小,却格外清脆,她说:“男人这样当众侮辱一个女人太没风度了!你难道没有家教吗?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我没想到米脂说话会如此犀利,她的话一出口,我注意靳言的脸上有一丝丝的尴尬一闪而过。他收起了脸上那一副讥讽,转而变得十分冷漠,他说:“潘如书,今天不是我故意找你茬。是我在这里吃饭,你一波又一波的浪笑打扰到了我,使我不得不开口提醒你一下你的曾经。”
靳言话音刚落,赵秦汉再也忍不住地冲了过去。或许十八九岁正是男生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扭打在了一团。
赵秦汉先发制人,一冲过去便往靳言的脸上锤了一拳,紧接着赵秦汉被靳言一脚揣到了肚子。我和米脂慌忙冲过去拉开,却被他们大力甩到了一边。赵秦汉虽然身强力壮,但是和常年打斗的靳言相比还是有些差距,靳言几招功夫下来很快把赵秦汉制服,掐着赵秦汉的脖子摁倒了我们的餐桌上,无数的餐盘都掉落在地,现场瞬间围了一堆人,连老板也惊动了,忙剥开人群跑了过来。
“今天一切的损失我来买单!老板你不用说话!”靳言率先吼了一声,餐厅的老板顿时就不说什么了。
靳言狠狠掐住了赵秦汉的脖子,我看到赵秦汉满脸胀红快要窒息,连忙走上前去用力掰开靳言的手。他的手似钢铁一般纹丝不动,我一下红了眼眶,我说:“靳言,你放手!你放开他!”
“不放!”靳言冷冷地看着我,声音里夹杂着无数赌气的成分。
“再不放他要死了!”我气得大喊,眼泪一滴滴地滚落下来。
“你求我啊!”靳言大声吼道,随即用力拉扯了一下我的头发。我绑着的发髻一下松开,我就这样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还挂着一脸的泪。
“好。”我咬着嘴唇,抬起头看着他那一张冷冰冰的脸,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靳言,我求你,你放开他,好吗?”
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眸子一下黯淡了下去,但仅仅一刹那,一刹那之后,他再度变得冷峻。他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脸颊,他说:“潘如书,你好样的!”
他瞬间放开了赵秦汉,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大叠钱,随手一挥,一张张百元大钞如雨一般飘洒了下来。他转身离去,一句冷冰冰的话语飘来:“老板,这些钱是两桌的饭钱加赔偿!”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川菜馆,跟他一起吃饭的两个人飞快地跟了出去。我愣愣地看着他一下消失在人海之中,直到米脂晃了晃我的时候,我这才回过神来。见赵秦汉脸上一脸的乌青,我连忙关切地问道:“秦汉,你没事吧?”
赵秦汉摇了摇头,愤愤地看着靳言离开的方向,问我:“他什么来头?我一定不能放过他!妈的人渣!居然这么对你!”
“算了,别计较了,你没事就好。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我满心的疲惫,说话都没有了一丝力气。
“我没事!小书,你刚才为了我求他,真让我感动。”赵秦汉捂着脸,两眼亮晶晶地望着我,随后又说:“不过下次你一定不要这样,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渣的!”
“够了!”我语气恶劣地喊了一句,随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于是连忙把语气放柔和了些,我说:“别惹他了,你惹不起的。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米脂连忙从椅子上拿起赵秦汉和我的外套,又帮我背了包,随后我扶着赵秦汉,我们走出了那一家川菜馆。
天气阴沉沉的,乌云一团团地飘过h城的天空,风卷起一片片落叶,无数行人竞相奔走,生怕这即将来袭的大雨会让自己遭了秧。我的心情啊,就如同这天气一般阴沉。一眨眼,萧索的秋天又来临了。
靳言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川菜馆里,又怎么会刚好坐在我们的旁边?他为什么言语里对我那样痛恨?他为什么能把我忘却得那么彻底?他怎么做得到对我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种种疑惑在我心间盘旋,好想问一问究竟为何,却不能。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太深太深了。
125 靳少和那个服务员的故事
我和米脂把赵秦汉送到了社区医院处理伤口,处理好伤口以后,我们回到了z大。
原来我们两打算陪同米脂一起在大学校园里逛逛的,只是刚到校园,赵秦汉就被他一帮哥们拉走,说是有事情要商量。于是我带着米脂在z大校区里转了转。
z大是一所百年传承的大学,积累了丰厚的文化底蕴,是z省最著名的一所大学,在全国范围内也很有名。
我带着米脂沿着我平时最喜欢走的一条林荫小道上走着,为的是避开那些评头论足的人。因为靳言那一次争锋相对,从那以后我的名字在校园里变得格外响亮。我刚入校园不到两个月,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大学的美好,便先感受到了谣言的侵袭,品尝到了“谣言猛于虎”的滋味。
米脂很喜欢z大的人文氛围和校园风光,从第一次来过以后,她便常常来z大找我,宁愿翘课来z大做一个旁听生。
我和米脂的关系因为再一次在h城重逢的缘故变得格外亲密,她成为了我人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闺蜜。我们渐渐发现我们有着相同的爱好,喜欢看相同类型的书,骨子里都有着一股执着与坚强。
因为米脂常来的缘故,她与我的三位室友关系也变得很好。来自五湖四海、性格迥异的我们,组成了一个团结友爱的小团体。而这个小小的团体,让我深深体会到了友爱的力量。
打扮中性的廖小钟,虽然外表看上去对一切都很不屑,但骨子里却十分细腻,只不过习惯伪装了坚强。她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谈过恋爱、对男生始终保持着严格界线的姑娘。看似中性的她,对感情却格外地慎重,她说她一定要找一个能够白头到老的男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性格活泼开朗的韩小水,她的个性是典型东北人的个性,为人爽直,快言快语,一口幽默的东北话常常逗得我们捧腹不已。她很乐观,也乐于助人,对人对事都有一种莫大的热情。她喜欢社交活动,爱交朋友,是我们这个小群体里最奔放、最热衷于交际的姑娘。但是她对室友特别够意思,她常常把父母给她邮寄的零食分享给大家吃,也常常请大家吃夜宵吃各类小吃,她很爱分享,因此人缘特别好。
相比之下,杨梅是我们这几个人中最内向的一个。她来自西北偏远的农村,家里几代人中才出了一个大学生,可见她平时学习的用功。她是那种标准的好学生,即便上了大学还是依然每天严于律己地上课下课,平时有空闲时间便捧着书本,很少参与大家的活动,内心淳朴善良,有一种比我和米脂还要强烈的自卑感萦绕着她。
如果不是同处一个宿舍,我想我们或许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陌生人。可是,命运让我们成为了室友的同时,我们的友情也全方位绽放。
大家都好奇我曾经的那一段出外务工又返校复读的经历,总是逼着我告诉她们详细的过程。于是乎,我把我曾经的那一段经过简短地讲给她们听。但是对于我和靳言的那一段过去,我直接略过避而不谈。可是,当我说到娱乐会所的时候,一向消息灵通的韩小水还是瞧出了端倪。
“所以你之前做服务员的那家娱乐会所,是不是就是靳少家的本色?”韩小水问我道。
进入大学后,她曾经被大三的学长们带去过本色,她回来的时候兴奋地描述了整个过程以及本色的奢华。
她见我沉默,瞬间心里明白了八九分,她说:“我猜想,你肯定和靳少有关系。我听学姐们说过,说靳少曾经喜欢过一个服务员,只不过后来玩了一段之后,还是选择了和沈紫嫣在一起。难道那个服务员就是你?”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却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我说:“怎么会,当时我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吧员,在那里也没做多久,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韩小水顿时来了兴致,把宿舍的门关上,然后神秘兮兮地对大家说:“你们都想知道靳少是什么人吗?就那个当初欺负咱们如书的那家伙。我最近调查了他一番,掌握了许多内幕。”
我没有发言,只是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廖小钟立马附和着说:“快说,他到底是哪号人物啊,听说在z大是神一样的存在。别说同学,连老师都很少见到他。真的是这样吗?”
韩小水见成功唤起了大家的兴致,于是乐滋滋地说:“靳少,本命靳言,他父亲是h城本色集团的总裁。原来传说他是独子,后来经证实,他父亲后来续弦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但是那对儿子一直保护得很好,目前他父亲只对外承认靳言这一个儿子。”
“本色集团?那在h城不是很有名吗?”廖小钟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