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兕得意地笑了笑,同他一道顺着青石小径离开哀郢院,“方遣越女另送盘馔至西堂,与君房先生及诸位游医饯行,黄公作陪。”
“……”景驹叹息,景玄平日说得果然不错,他这幼弟可比他机灵多了,只是心思全花在了旁的地方,就是不肯用一些在谋略兵道上。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幕中。
…………
屋内,解忧看着急急离去的景兕,早已发觉自己被他作弄,但苦于衣衫被景玄拉扯住,这一身曲裾的深衣又太拘束,无法挣脱。
“景玄,放手。”虽然知道自己的言语苍白无力,但解忧依然冷了脸,低声抗议。
“解忧……”景玄不仅没放手,反而顺势扣了她的小臂,将她拉回案前。
怎么敢放手?一放手,她又会像当初那样消失,不论派出多少剑卫搜寻,都杳无音讯,就像春雪、像朝露一般,转瞬没了影子。
解忧不安地紧盯着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的情况。
哪怕、哪怕有一个侍婢在屋内也好,可这屋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景玄也就这么看着她,难得见她作少女打扮,就像身处梦境一般……不,比梦境还要好。
解忧见他出神不语,悄悄抽回了手,试探地道:“忧欲归去。”
见他依然不答,抿了抿唇,提了裙裾,才踏出一步,腰间一紧,又被拽了回去。
解忧苦下脸,他一句话都不说,却又不放她走,这么幼稚的行为,难不成真是醉了?
这个念头才转过一遭,一个坚硬的东西忽然贴上面颊,还能清楚地感受到上面凹凸不平的刻花,浓郁的酒香混着热气扑上来,惹得她下意识紧闭上眼。
酒爵带有流槽,不由分说地挤开她紧抿的唇,将温热的酒一丝不落地灌入口中。
解忧素不经酒,这辛辣的滋味一入口,便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景玄才放开手,被强灌进口中的酒几乎就被她吐了个干净。
但只过喉的些微一点,便将她一张小脸烫得嫣红,一双眸子则含羞带怯,似要滴下水来。
这个模样,青涩中带着媚态,实在是太诱人了。
解忧伏在案上呛咳良久,暗暗咬了牙,小手无力地攥起,就算他是真醉了,也不能这般欺侮于她吧?
“阿忧。”景玄俯身扶住她柔弱的双肩,灯烛燃了许久,有些昏暗,看不清她的容貌,诱他凑得更近,想将她看清楚一些。
☆、第一百四十二章 放她走(小肉,求订)
解忧感到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后,下意识侧开身子,却碰斜了一旁的玉盘,盘中青梅滚落满案,几枚滚入她发中,仿佛织在里面的一般。
“解忧……”景玄按住她欲起的双肩,将她的仰面放在案上,低头含了滚落在她肩头的一颗青梅,送到她口中。
也不知是谁先咬破了青梅,酸涩的滋味霎时漫开,的确使人清醒不少。
但一瞬的清醒过后,两双近在咫尺的眸子一对,一双迷离而溢满了恐惧,一双微微泛红,似乎捕获了猎物的猛兽。
解忧吓得低低惊呼,想侧身躲开,但被他牢牢扣住了肩,又想伸手推开他,只是她那点微乎其微的力气根本不起作用。
不知所措中,小手打翻了一旁的杯盏,宽袖被酒浆浸湿,黏在黑檀的方案上。
“景、景玄……”只记得低低嗫嚅着哀求,全然记不得其他,小手无助地胡乱推搡,“放手、放手……”
平日听惯了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这会儿她的声音这样柔软娇俏,带着羞怯,又带着几丝哭腔,让人愈加怜惜。
景玄懒于听她究竟在哀求什么,收紧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贴近她发烫的耳朵,轻轻附上去,仿佛嗅闻鲜花一般,用鼻尖轻轻触碰她小巧的耳廓。
解忧既羞且怕,身子止不住颤,方才入口的酒的辛烈滋味又烫得她难受,暖意从被景玄触到的耳畔蔓延开,将面颊和脖颈都烧得嫣红。
但她越是怕,越是挣扎,只是愈加令景玄觉得新奇,他从未见过有少女会对男女之事怕成这样。
轻轻拍了拍她柔弱的脊背,将她扶起一些,尽量和缓声儿,“忧忧,勿怕。”
“……放手。”解忧低眸避开几分。大眼里渗出泪,无意识地呢喃,“放我走……”
“忧忧……”景玄只紧紧地握住她纤弱的腰肢,抵上她滚烫的额角。
日思夜想。想将她拥入怀中,现在得偿所愿,却求他放她走?绝无可能。
吻过她眼角咸涩的泪,慢慢噙了她颤抖的唇瓣,烈酒的余味中。似乎尝到一缕兰泽草的淡香。
是她身上的味道,之前那次也是……
想起之前那次在斜堂中,景玄眸色陡然黯下去,将怀中人牢牢锁住,细看她的面色。
那次引得她如此激烈的反应,若今日当真强迫于她,解忧又会如何?以她的性子……他根本不敢想,也想不到。
不知不觉,松了紧拥住她的手。
解忧脑中已是一片空白,觉得身上束缚一轻。下意识推开景玄起身,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实在头晕难禁,跌坐在地。
“解忧!”景玄想起她上次昏迷,急忙绕到她身前扶了她。
“无妨……”解忧捂住额角,想起身离开,但脑后隐隐空痛,又不时发晕,实在动弹不了。
景玄半跪在地,沉吟片刻。将她打横抱起,“送卿归去。”
虽然的确很想留下她,但解忧的身体……相夫陵也说过,她的身体极为虚损。心脉也不大牢靠,情绪过于波动,只怕于她很不好,他还没有糊涂到置解忧的生死于不顾的地步。
“唔……”解忧只觉头沉重不已,听他说了什么,却没听进去。精力支撑不过,只得乖巧地倚在他胸前,缓缓阖上眸子,这样似乎还能减轻一些眩晕之感。
初春夜半的风还有些凉,拂在面上,令人愈加清醒上几分。
景玄深深灌入几口空气,低眸扫过倚在怀里乖巧窝着的娇小身躯,压下几乎失控的爱意,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一吻。
她额上滚烫的温度令他不敢再等,急急抬步穿过院落。
行至院门,才发觉从外间落了锁。
景玄忍不住蹙眉,冷声唤,“越女!越女!”
唤了几声,才有侍婢迟迟步入院心,怯声道:“越女往西堂未归也……”
“……”景玄面色冷得吓人,答话的婢子虽然同他尚有数十步路的距离,也感到这一股逼人的寒意,吓得倒退几步,抖得不成样子。
院门落锁,越女不在,之前说过一道赴宴的黄遥和徐市迟迟不至……这一切,怎么可能都是巧合?
但现在景玄没空管这些,“檗!”
檗一直隐在暗处的屋顶上守卫院落,对院中发生的事情都是了然的,景玄一唤,他便跃出院外,将锁取了,与景玄一道往怀沙院去。
怀沙院中亦是灯火通明。
解忧久去不归,医沉忧心于她,卸了易容立在廊下等候。
烛影中,随风振起的白衣飘扬,仿佛谪仙。
檗不觉住了脚步,静静立在院外,只景玄一人步入院中。
“阿忧怎会如此?”医沉从他怀里接过那陷进昏迷的小人,也不过淡淡问了一句,似乎并不想得到回答。
被他淡漠的目光扫过,景玄觉得他多半已猜到了发生过何事,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转身离开,半步跨出怀沙院,檗跟上一步,低声追问,“冢子……?”
景玄这才回过神,回望一眼正在关上的院门,沉吟一会儿,“檗留于此处。”
他得留下一人查探解忧的消息,知道她万事皆好,左右檗不时便在怀沙院监视,不管医沉是装作不知此事也好,还是真的不知,檗都是最好的人选。
檗领命去了,一句废话都没有。
景玄独自回到堂中,青梅散落一地,黑檀案上打翻的酒爵内残酒未尽,不觉拿起来灌入口中。
已经冰冷的酒浆似乎掺着解忧身上那缕兰泽草的香气,勾动体内的一缕火,怎么也消解不了,眼前又不觉浮现那满面无措的少女,她方才还在这案上躺过。
怎么就没留下她呢?他现在开始后悔了,但已没有用处。
“备水。”隐忍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响。
“冢子,浴汤已凉,妾往重新备过。”越女不知何时回来的,垂首立在一旁,极为乖巧的模样。
“不必,备凉水。”景玄头也不抬,仍旧灌着方才未饮尽的残酒。
若是换了平日,随意寻个婢子侍寝也不过小事,但被解忧勾起的那缕火,让他满眼竟是她的模样,实在懒于再去寻别的女子。
PS: 这个是删改过的。完整的扔vip群里了,请先进普通群(群号在前面某一章的底下有哦),备注你的起点号,管理会拉人进vip群的。具体明天说。
☆、第一百四十三章 荐枕席
医沉将怀里的小人儿径自抱进内间,轻轻倚在案旁,蹙眉打量着她。
一身重锦衣沾满酒污,面色绯红,发簪也坠了下来,杂乱地横在发髻上。
叹口气,抬手抹去她面颊上的的泪痕,轻扶起她纤细的腰肢,为她除去满是酒气的外衣。
荧惑团在屋角瞌睡,听闻脚步声,一双耳朵一耸,随即抬起一张尖尖的狐狸脸,火红的眸子里头一点漆,随着灯火跳跃。黑如墨玉的鼻子抖了抖,嗅到解忧身上沾染的淡淡酒香,不由踱步过来,在她脸上舔一舔。
相似小说推荐
-
重生之渣女归来 (风七) 2016.6.23完结任爽上一辈子为了相恋三年的男友放弃省城高薪工作回到小县城,结果男友跟着一个有夫之妇的心机...
-
重回今生 (乾坤爻爻) 2016.6.29完结天道有轮回,老天饶过谁? 都说戏如人生,可当人生入戏,这唱念坐打铿铿锵锵的大幕下, 一转首,原来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