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如此好的机会本可以问更多的事。比如他和江辞云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样的交情让江辞云连公司股份都能白送,但我突然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林超的故事让我的心再一次被割裂了,我不敢去听更多关于林超或者关于江辞云的故事,看看他们再想想我,难怪江辞云说我活得还不够好,因为我还不够竭尽全力的拼过。
中途,我突然想上厕所就和许牧深说想下车,他点了点头跟在我身后,路过一个小烟摊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烟摊很小,卖烟的老太太看上去快七十了吧,嘴里叼着根红双喜,一口抽下去就快半根。
许牧深想卖烟,附近正好比较偏僻没有商店,可玻璃隔层中没有1916,想来也是老太太成本不多,太好的烟买的人又少,最贵的就是中华烟,而且没有软壳的,是四十五一盒的硬壳子。
许牧深要了一包,老太的手哆哆嗦嗦去腰包里头掏钱,可能是眼花,可能是真的手抖,反正她拉了好几次都没有把拉链拉开。
许牧深笑了笑:“奶奶,不用找了。”
我看了眼许牧深,起初我还觉得他吊儿郎当,可其实仔细看才发觉其实他应该是属于那种健谈又阳光的人。
我和他步行了一小段,他说:“你的案子需不需要我帮忙?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谈下细节,总有疏漏的地方。还有你家被人进入这事,我已经去催过了,一有嫌疑人消息就会通知你。据说有很多指纹,也就是说有很多人一起进入过,多半是有人指使。可惜没有完整的指纹库,还需要结合别的线索进行排查,但抓住一个就能顺藤摸瓜。”
“谢,谢谢。”我生硬地微笑:“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饭。好像还欠你一顿。”
“记性不错。”
“上次是许律师请的我,我求你帮忙,请你吃饭挺应该的。”
“不要叫许律师了,叫我牧深吧,不然很见外。”他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生硬地点点头:“好,牧深。”
回到云深集团的时候天快黑了,许牧深敲了几下门,里头没人应门。
也许是被那个动人的故事影响,跟在他身后的我很平静。
“我渴了,想倒杯水喝。进去吧。”我是真的渴了,感觉口水都成了白沫,黏呼呼的。
许牧深推门进去,我在办公桌前看见江辞云,房间里寻不到林超的影子。
他双手的十根手指交叠在一起正抵在下巴的地方,就连我们进去了都丝毫没察觉出来。
我看他一眼,默默从饮水机下拿了纸杯倒了满满一杯饮用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完。
“发什么呆呢?”许牧深拉开他对面的椅子。
江辞云越过他看着我,语气并不太好地说:“你们去哪了?”
我以为江辞云出神是因为林超,可他现在的眼神却像是有点介意我和许牧深出去到快天黑才回。
“坐公车转一圈,好久没来了,路都快不认识了。”许牧深答得很从容,他让我帮他倒杯水,我照做了。
放下杯子时许牧深的手伸过来,而我的手抽离的太慢,和他的手不小心就碰撞到一起,与此同时,我们的眼神也短暂交汇,就像擦枪走火。
“阿深,今晚我和唐颖有点事,明天再请你吃饭。”江辞云起身走到我身边,抬手看了下表,很着急地说:“来不及了。”
他拖着我就走,还把许牧深丢在了办公室里。
我被江辞云一路拽到了停车场,他把我塞进车里,很快上车将我带离。
车速到了几乎嚣张的地步。
我看不清道路两边的建筑物,刷刷刷闪过连轮廓都无法保留一瞬。
好不容易车子在海景房附近一处荒凉的地方停下,我才平缓过呼吸来。
这时候天完全黑了,今晚的天上云层很厚,连星星都没有。
“有什么急事?”我问。明明是这儿,会有什么急事呢。
再度面对这个男人,我对他的心疼更多了一分,我不该再抱怨林超的靠近,可我却更想接近他,这种罪恶的想法让我自己都顿感厌恶。
“没事。”他瞥我一眼。
“没事你还把牧深丢那?”可能是觉得江辞云的举动太奇怪,我的语速又快又高。
他一眼横向了我:“刚叫什么?怎么不见你叫老子辞云。”
我被他恶狠狠地语气弄得一僵,什么呀,明明是他和林超在办公室里独处,他们不一样,我和许牧深没有旧情,但他们有,这莫名其妙的飞醋似乎轮不到他吃。
可我很不争气的心湖一荡,嘴巴也诚实起来:“江辞云,辞云。”
他一愣,隐在眼角的怒意什么时候消的我不清楚,当他眸光灼灼向我扑来,一手也悄然娴熟地解开了后背的小衣扣。
“再叫一次。”江辞云声音低低的。
我没去忤逆他,哆哆嗦嗦地又叫了次:“辞云。”
原本打开的车窗忽然关闭,连车灯的光亮也隐没,狭隘的空间一片漆黑。
☆、079 我终将站上巅峰
“辞云,你要做什么?”我一动不动,声音轻得像猫。
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深邃,宽远,明明离我这么近,可就是这几寸的距离却让人好难跨越。
江辞云嘴角挑起一抹邪性的笑,喉结轻轻滚动,他没有回答。
我的后脑猛地迎上一股力道,几寸的距离又缩进了很多,然后我们的额头抵触在一起。
他轻轻摇头,要不是我们额头碰撞着,我可能都感觉不到。
片刻,他的大手像灵动的蛇在我后面游走,顺着我的骨骼落在了腰上那一节。他的指腹轻轻打着圈,像是在写字,一笔一画都很缓慢。
我在脑中摸摸描绘他落下的笔画,第一个字是我。心跳突突跃动起来,他会说爱我吗,还是告诉我一些他说不出来的话。
我很想知道。
他继续描绘着,可只有一笔动作就显然慢了下来。
呼吸一次一次落下从清淡到浓烈,就像酝酿多年的美酒那么让人沉醉。我们的气息瞬间胶着在一块,连我吐呐时都似乎带上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
很迫切的希望知道他写的第二个字是什么,可就在我想要努力分辨的时候,他突然吻住我的额头。
微凉中透出强劲热情的唇让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他还在我腰上写着,可我却被此时过分浪漫的气氛和他要烧死我般温柔的吻弄得混乱。
他吻上我的眼睛,再到鼻梁,脸颊,嘴唇,脖子,锁骨,胸口。我早已忘了他的笔画,而他写了很多字我再也分辨不出他到底写了什么。
我眼睛湿湿的想着他的过去,他的过去没有我,我的过去没有他。可就是这样两个没有早缘的人这会在车里却掌舵着彼此的身体。
肩膀,松垮垮的了。我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去,缓慢地勾住他的脖子,温习刚刚他的动作,学着他吻我的轨迹吻他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脸颊锁骨。
之后的一切发生地顺理成章,他放下了座椅,我躺在他身下,我们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辞云。”我的声音断断续续,轻得就连空气都能轻易打碎似的。
他的声音含着笑:“我在。”
我忘情地告诉他:“我爱你。”
江辞云沉默过后丢给我一个字:“好。”
失落再度划过我的眼睛和心,为什么?为什么他连说一句爱我都始终不愿意。也许如是像他说的那般他不爱我只是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只是喜欢和我做吗?
我突然害怕得不行,一个猛力推着他,可他纹丝不动,反而有股力道贯穿我全身,让我再也无力反抗。车里放着调子缓慢的老歌,就像歌词里写的一样,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被吞没在月光如银的夜里。
黎明的第一束光来的时候,我和他坐在海面,就是曾经他坐过的那块礁石上。我靠在他肩膀,任凭海风放肆地吹过来。
江辞云柔如丝的头发被一次次卷起,飞扬。我们身上旖旎的痕迹也早已散尽了。
他的衬衫只扣了几颗扣子,像壁垒般分明的胸口几乎坦荡在外面。
“颖颖。”他扭头吻了下我的太阳穴,低低地开了口。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暧昧至极的语气真的容易让人昏头。
“你看,日出来了。真好看。”我指着远在天边的那个似粉如橙的太阳。转头看向江辞云时,他淡淡笑着,是毫无防备的那种笑,一下就夺走了我目光。
我的眼神再也移不开,我爱上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进我心里的,但我很清楚他再也不会出去。哪怕有一天我们会分离,哪怕注定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
“太凉了,我们进屋。”他说。
我们回去好好补了一觉,我和他几乎是同时醒来的,时间是中午,原因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江辞云快速套了件宽大的T恤,我也火速整理了下头发从床下下来。
我正在套拖鞋时,严靳像是疯子一样冲进了卧室,他又喝酒了,浓浓地酒气在他进门的那刻开始就袭击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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