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兰竹静下心来。她仔细的感受着日月精华,渐渐地兰竹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她的周身萦绕着一层盈盈的光辉,她吸收月光精华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了几倍。
因为多年的习惯,天色未亮,展昭便醒了过来。看到身上的被子,展昭知道还是被先生发现了,心虚的起身下床,脚踝处的淤肿轻了许多,但他穿鞋的时候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穿戴完毕后,展昭便端了脸盆到外边打水。打开门展昭从房里走了出来,清晨刮着微风,令人精神一阵。刚走到屋檐下的展昭,眸光一闪,脚下错步,躲开了从屋顶上掉下来的东西。
兰竹在展大人屋顶上吸收日月精华吸收的太过入神,清晨的微风吹来,一阵一阵的将她往房檐下吹,她都没感觉到。直到从房顶上掉了下来,兰竹才彻底清醒。
回神的兰竹便看到她眼前出现一只脚,兰竹顺着黑色的靴子向上看去,袍底绣着蓝海云天的大红色官袍,展大人轻轻的一低头。
兰竹在短褐里抖了两抖,肿么一转眼就到这个时辰了呢,说好的在展大人醒来之前回去的呢!兰竹捂脸,这下她是没法再掩饰了。
看到掉下来的是他的短褐,展昭俯身将其拾起。展昭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把它搭在肩上,继续向前走。
走到井边,展昭淡定的将井上脚盆里的污水倒掉,然后从井边的水桶里舀了干净的水把脚盆涮了涮,立在一旁。处理好昨夜用的洗脚盆,展昭又舀了清水开始洗簌。
兰竹惊奇的看着展大人安静的洗簌,这,展大人不追究她了?实在是想不通,兰竹干脆又继续进行她的光合作用去了。反正展大人不说,她就当没这回事,反正,展大人又赶不走她。
展昭看是安静的洗簌,其实他的心中并不平静。从他发下自己的伤药被换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再想怎么与大人和先生解释了,而不管是从他头顶正上方掉下来的短褐,还是井上那一盆洗脚水,又或者是井边打好的满满一桶清水,这些无一不是先生对他的警告。这像是从来没遇到过的棘手案件,伤透了他的脑筋。
洗簌完毕,展昭提了剑就向院外走去,还没等他走几步,正好遇上了来找他的公孙先生。正了正神容,展昭对公孙策失礼道:“公孙先生,这么早不知找展昭有何事?”
公孙策看了看展昭道:“大人给展大人和学生放了三天假,学生闲来无事,来找展大人聊聊。”
兰竹看着笑得儒雅的公孙先生,在展大人官袍中自言自语道:“公孙先生您也太敬业了吧,这么早就来堵我们家展大人。”
“这,”听了公孙策的话,展昭犹豫道:“先生不知,昨夜白玉堂到访,展昭不在,他来找展昭想必是为了询问黑衣人的事情。既然大人放了展昭的假,展昭便去与他说明,等展昭把事情办完,再来与先生聊。”
“偶,”公孙策看着展昭失望的道:“既然展大人有私事,我自是不便打扰的,不过,还希望展大人不要忘了大人的吩咐。”
“咦?”听了公孙先生的话,兰竹疑惑的看着他,试图找到些破绽。
“展昭记得,多谢先生提醒。”展昭说着又是一礼。
公孙策淡然一笑方道:“展大人还是快去办您的事吧。”
被展大人带走,兰竹在展大人肩上向后身看着笑容不变的公孙先生,心中更加疑惑:“公孙先生您真的就这么放过我们了?”
展昭出了府衙之后,便直奔城西金华白家的产业——福来客栈。
走到福来客栈,展昭便与白掌柜说明来意,让他代为通知白玉堂。
白掌柜听了展昭来意,面色为难的道:“展大人实在对不住,我们家少爷昨个儿睡得太晚,估计现在还没起来,要不您就在客栈里等会儿?”
谁不知道他家二少爷脾气不好,二少爷昨晚就交代他说,如果展昭来了就一律说他不在,还说什么让他尝尝等人的滋味。可是这谁想到展大人这么早的就来了,现在不在也没道理啊。
展昭听了白掌柜的话,也深知打扰别人就寝有碍礼数。于是道:“那好吧,展某就在客栈里等候,正好展某还未用饭,就劳烦掌柜上些早点。”
“好说,展大人您稍等,我这就让他们去准备。”白掌柜说着让小二去招待展昭。
…………
兰竹无聊的数着进出客栈的人,都快四个小时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这白玉堂竟然还在碎觉!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懒呢!看她展大人,天还不亮就已经起床了!
兰竹心中数落着白玉堂的不是,好像她以前不是那样的人似的。
兰竹正无聊的翻白眼之际,就听到一个高傲的声音道:“什么风将开封府发展大人吹来了,您这一身官袍往这里一坐,我们福全楼的生意可就甭做了。”
听着那声音,兰竹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去,你起这么晚还有理了,你要是不起这么晚,展大人至于在这里坐这么长时间么!”
听到白玉堂的声音,展昭立即起身相迎,见白玉堂哪里是刚起床的样子,便知道这是他故意让他等的,展昭立即温和的道:“白五爷说的是,是展昭欠考虑。昨夜白五爷到访展昭不在,令你久等了。今日展昭特来请罪,顺便听一下白五爷对那起案件的看法。”
听了展昭这一番话,白玉堂颇为受用,不过他还是没好气的道:“哼!说得好像五爷我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虽然咱们是在比试,既然你有心请教,我便不吝赐教了。”白玉堂说着便往客栈后堂走去。
展昭见了轻笑一声,也跟着白玉堂向后堂走去。
兰竹看着笑得温润的展大人,她肿么觉得有种被骗了的感觉?那前面的白玉堂像极了刚被顺了毛的某种动物……
跟着白玉堂到了客栈的后院,展昭才知道这客栈是别有洞天,客栈前面是供客人居住用饭的地方,而这后院更像是大户人家的别院。进入别院正厅,展昭便看到在这里等着的白玉堂的四个兄长。
分别见礼后,蒋平便向展昭问道:“展大人与那些黑衣人交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他们的武功套路属于何门何派?”
听了蒋平的话,展昭摇头道:“我与那些黑衣人交手的时候,就发觉他们的武功不是出自任何一个门派,却是集百家之长。不论是他们的配合,或是单人作战的能力都是很强,他们武功不弱,且出招阴狠,招招致命,就像是被人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
“这不等于白说嘛!”徐庆听完不耐烦的道,这下好了,让他们怎么查!
知道徐庆是个急脾气,展昭也不恼他打断他的话,他又继续道:“不过这集百家之长的招式,武林中没有几人能够办到,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卢方听了展昭的话点头赞同道:“的确,江湖上有这本领的不出三人,这倒是个法子,有劳展大人跑这一趟了。”
“这是展昭分内之事,卢岛主若无其他的事情,展昭便不打扰了。”展昭说着起身要走。
卢方也跟着起身道:“展大人慢走。”
展昭从后院出来后,就听白掌柜正与一个健壮的男子说话,展昭见那男子衣衫褴褛,双眼满是希翼的再一次问道:“真的!他们府上真的给那么多银钱!”
白掌柜这时已经显得不耐烦了:“那是自然,进了佘府做家丁,卖身契一签,五百两银子便到手了。不过必须断了以前的根,不能再和家人来往,现在已经有几户人家拿到银子了。”
听了白掌柜的话,那男子喜出望外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有救了,有救了。
见那男子走了,展昭走上前去问道:“白掌柜刚刚口中的佘府,不知是哪一家,展某还从未听说过。”
白掌柜听展昭问话,麻利的说道:“就是西郊的佘府,一年前刚搬来,家里缺家丁就发了消息。”
听了白掌柜的话,展昭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道:“白掌柜忙着,展某就告辞了。”
展昭出了客栈就向西走去,兰竹看着方向不对,她无语了。展大人您不会就因为听到别人谈话,就真的跑到什么佘府去吧。人家有什么问题吗?这样真的不累吗?
越往西走,路上的行人越少。不过展昭并没有走正路,而是曲折迂回的避开了人们的视线。
兰竹无力的呆在展大人的肩头,她现在怀疑展大人的蛇毒还没好,他什么时候变成神经质了?
展昭又往前走出一里地,果不其的看到便装的衙役,今早他要出府的时候,就看王朝他们远远的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们看到他就停了下来,看来他没有看错他们的口型。看了看远处佘府的轮廓,展昭又观察了一下地形,便转身回去了。
☆、第18章 展大人走了
对于展大人莫名其妙的行为,兰竹只当展大人是吃多了在散步。见展大人回去,她也不再多管,就这么在展大人肩头盘膝而坐,开始吸收太阳的能量了。
展昭还没走进自己的院子,就闻到了浓浓的汤药味儿。转过门墙,展昭便看到公孙先生正坐在他的屋檐下,怀里抱着白玉堂昨夜送来的猫,门前不远处的药炉上正坐着熬药的砂锅,砂锅上冒着腾腾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