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仅,你要是把你打球的精力用在女人身上,也不至于奔三了还孤苦伶仃一个人啊。”
顾维生咬着烟蒂,有些吊儿郎当的拎着球杆走过来,他是顾家最尴尬的存在,平日里郾城少有人和他打交道,却在三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和容承仅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
容承仅低头,洁白的毛巾将手指擦拭干净,他方才睨了顾维生一眼:“一个人怎么了?总不用担心哪一天会精尽人亡死在女人身子底下。”
顾维生被他讥讽,也不恼,歪歪斜斜的靠在栏杆上,眯着眼抽烟:“你都多少年没碰过女人,是羡慕嫉妒恨吧。”
容承仅懒得搭理他,放下球杆,点了一支烟,夹在手指间,却也只是偶尔抽上一口。
顾维生将球杆丢一边,掐了烟,伏在栏杆上弯下腰,那一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来,“承仅……”
“有话就说。”
顾维生‘啧’了一声:“你这生人勿近的脾气,哪个女人受得了你?”
容承仅起身预备去冲澡离开。
顾维生的声音却带着一点小得意在他身后传来:“我听说,你最近看上一个女人。”
容承仅指尖微微一顿,夹着烟的手指蓦地紧了一下,他看向顾维生,声音冷冷:“你别胡说……”
“瞧瞧,你这是紧张了吧……”
顾维生笑的像一只狐狸:“看来,那个顾襄还真是入你的眼了……”
顾襄……
容承仅夹着烟的那只手,稳稳当当的放了下来,眸子里的沉沉雾霭瞬间散去,他唇角挑了一下:“这样的鬼话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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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动怒,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容承仅夹着烟的那只手,稳稳当当的放了下来,眸子里的沉沉雾霭瞬间散去,他唇角挑了一下:“这样的鬼话你也信。”
顾维生一个激灵,急急问道:“你不是还亲自开车带她去吃饭,还让人陪她逛街四处玩乐,你家老爷子身边的人都偷偷问我了……”
容承仅掐灭了烟,靠在躺椅上,抬手将手臂枕在颈下:“不过是看在故人的面上,给她接风洗尘了而已。”
“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
顾维生就高兴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我本来还想着这样一个尤物和我无缘了呢……”
容承仅眉心蹙了蹙:“你别胡闹的太过了,小心你老子又收拾你。”
怎么说顾襄的父亲也是在驻中法国大使馆工作的,闹的太厉害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别不舍得就行。”顾维生抬腕看了一下表:“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儿我们家老头子让晚上回大宅子吃饭,我得赶紧回去抢个好位置看热闹。”
他说的轻松,容承仅却知道,顾维生这样尴尬的私生子身份,顾家人都瞧不上他,要不是顾老爷子倚重的嫡长子出意外没了,他也别想回顾家来。
“承仅……”
顾维生走出去几步,忽然又回头叫他名字。
容承仅转过身去,顾维生在阳光下笑的放肆而又不羁:“这狗日的日子,我真他妈的过够了!”
“就算打落了牙齿,也得和血吞,等有一天你成为人上人,就该他们去过这狗日的日子了。”
容承仅的声音很轻很淡,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顾维生却放肆的大笑出声:“就他吗喜欢你说话这味儿!行了,我走了,改天一起喝酒!”
顾维生摆摆手,一边扣着衬衫扣子,一边胡乱系好了领带。
容承仅复又坐定,助理送了他的手机过来,他看了几封邮件,又翻出电话薄。
傅胭的名字在第一个。
他下意识的想要按下拨号,手机却适时的响了起来。
容承仅不小心碰到了接听,听筒里有淡淡的呼吸声,接着,却是一道婉转的女声缓缓响起。
“容叔叔,您好,我是傅胭的好朋友,我叫鹿晚歌……”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容承仅忽然开口,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隔着听筒,鹿晚歌的眼前,似乎都已经浮现出那个男人幽深不见底的双眼。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声音放的更柔:“容叔叔……”
“说,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容承仅的声音似微微拔高了一截,却更冷,冷的犹如呵气成冰的寒冬,直让鹿晚歌的一颗心往深渊里坠去……
她的眼圈渐渐红了,忍不住抽噎了一声,委屈至极的答道:“是,是傅胭,是傅胭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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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躁动,不只是因为炎夏
她的眼圈渐渐红了,忍不住抽噎了一声,委屈至极的答道:“是,是傅胭,是傅胭给我的……”
“她给你我的电话干什么?”
容承仅沉默了几秒钟,复又缓缓开口,鹿晚歌只感觉无形的戾气和压迫感缓慢袭来,要她莫名的恐慌害怕。
下意识的就说了谎:“是,是胭胭说,想介绍我和您认识……”
容承仅直接把手机砸了出去。
鹿晚歌听着那边的动静,只觉得屈辱无比,再也忍不住,眼泪滚烫的涌出来,她扑在床上,抓着枕头狠狠的捶了几下。
傅胭,都是傅胭,她为什么不提醒她容承仅是这样的性子,她就是存心想让她丢脸!
鹿晚歌狠狠的哭了一场,她总有办法,让容叔叔看到她的好的。
傅胭那样毛毛躁躁的,都能入她的眼,她鹿晚歌难道就不行?
*
容承仅砸了手机之后,半天都没说话。
一边的助理低着头不敢吭声,呼吸都要凝滞了。
容承仅向来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可这一次,那一张脸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他点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傅胭,把他的电话给了别的女孩子,要介绍那女孩和他认识,她这是干什么?
当红娘做媒吗?
她倒是好心!
容承仅冷笑一声,掐了烟站起来:“备车。”
他很少有,不,回国后这七年,他几乎从未情绪失控过。
也不是没有女人纠缠不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费尽心思算计他的女人,可他从来不会浪费一秒钟心思在那些人身上。
这一次不知怎么,他竟是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没心没肺的傅胭。
她把他容承仅当什么了?
傅胭在自习室待到了三点钟,实在困的受不了回去宿舍,刚倒在床上进入梦乡,手机就响了起来。
傅胭睡的迷迷糊糊,手在枕头旁边摸了好半天才找到手机。
“喂,谁呀……”
少女略带着鼻音,有些娇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容承仅只觉得车窗外漫天的蝉鸣,忽然之间就消退的干干净净了。
耳畔余下的,只是她浅浅的呼吸,像是一根细细的线,从他的耳膜钻进去,然后没入他的血肉中,合为一体,消失不见。
阳光是亮白的刺眼那一种,树叶都明晃晃的耀着人的眼,他握着手机,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温凉的手,一点一点的抚平。
“傅胭。”
他的声音灌入耳膜那一刻,傅胭的困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容,容叔叔……”
蹙了眉,正要嘀咕一声“吵死了”的鹿晚歌,话到嘴边,生生的因为这一声‘容叔叔’而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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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见面,她乖乖叫一声容叔叔
蹙了眉,正要嘀咕一声“吵死了”的鹿晚歌,话到嘴边,生生的因为这一声‘容叔叔’而顿住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缓缓揪紧了身下的床单,恨不得生出顺风耳,好听到容承仅对傅胭说了什么。
“现,现在吗?”
傅胭一和他说话就紧张,每一句都开始结巴。
容承仅清晰听到她微微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甚至眼前已经浮现出她伸出粉嫩舌尖舔过嘴唇的画面。
那躁动的蝉鸣,又开始摧残人的耳膜,冷气开的那么大的车厢里,他却觉得燥热口渴,伸手解了衬衫扣子,浓密的眉顿蹙起来:“下楼,到湖边来。”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丢给助理,径自下了车子。
傅胭抱着自己的手机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她有点搞不明白容叔叔为什么忽然来学校找她,可是,他这样的大忙人,应该也不会只是闲着无聊才来找她吧。
翻身下了床,刚才午睡时出了点汗,傅胭就去洗手间冲了个澡,站在露台上往外一看,外面阳光白花花的刺眼,偌大的校园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她真不想出去……
慢吞吞的换上了小背心和牛仔短裤,露出来的肌肤上都厚厚的涂了防晒霜,出门的时候又拿了遮阳伞。
鹿晚歌瞧着她轻手轻脚的走出去,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轻轻咬住嘴唇,眼底的眸光却是渐渐幽深了起来,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脑子里闪过,她好似快要抓住什么……
却又因着这忽然冒出来的可怕想法,渐渐张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可,却又有什么不可能?
傅胭叫容承仅容叔叔,可他却并不是她亲叔叔,再说了,容承仅也不过才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