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发现了没,今天淘汰的十五位选手里,大多都是昨天在更衣间里议论夏婉心的呢!”
“可不嘛!刚刚小影离开时还抱着我哭诉,后悔她昨天不该跟着凑热闹插那么一句嘴,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淘汰,上一场她可是第三名呢!”
“是啊,看来今天的比赛结果真的有蹊跷,我突然想起来昨天夏婉心气匆匆闯进更衣室就对那些议论她的选手扬言说让她们小心惹祸上身!”
“唉!看来这次形象大使的竞选,也是遍布黑幕……”
“嘘——咱么以后说话还是小心点吧!免得也像小影那样祸从嘴出。”
……
夏婉心在门外默默听着里面的议论,也不禁想到,今天被淘汰的选手里的确大多都是昨天在更衣间里议论她和小叔子背叛了严邵倾的那些女人,再细想,好像昨天那些嚼舌根的女人今天这场分赛下来一个都没有了……
想到此,她蹙紧了柳眉,不禁猜测着,难道真的和她有关?若是这样,便也只能是严邵倾所为了,昨天她在电梯口质问是不是温雨菲散播的谣言时,严邵倾随后出现在她身后,他当时应该是听到了,难道,今天这场分赛的淘汰结果真的是严邵倾为她出气而幕后操作?
这样猜测着,她突然感觉没脸进去化妆间面对大家,犹豫了片刻,她转身去导演工作室,因为刚才她似乎看到了今天的主评审也就是昌德地产的总裁黄振进去过。果然,她敲门进入导演工作室,见屋子里只有黄总和方导,便也没顾虑其他,直接问道:“黄总,我想知道,今天这场分赛的淘汰名单,是不是有人幕后操纵?”
黄振怔了下,还是笑着掩饰道:“呃,当然不会!夏总监怎么这么问?”
夏婉心见黄振面露迷茫的样子,便也只能作罢。“那,对不起了黄总,方导,打扰你们了!”她转身走出那扇门,依旧有些狐疑,只愿严邵倾真的没有因她而在这场竞选中做出什么潜规则的事情,不然对所有辛勤付出的选手都是不公平的。
……
傍晚,夏婉心回到小区楼下时,和秦茵碰了个正着,见秦茵正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保温饭桶,她不免好奇,“秦茵,你这是要给谁送饭?”
秦茵顿了下,才道:“锘尘住院了。”
“锘尘住院了?他怎么了?”夏婉心闻之诧异。
“昨天他本来在餐厅给你精心准备了一场生日宴,结果你没有出现,于是他心情很不好喝醉了,酒后在餐厅门口和不认识的酒鬼打了起来,昨晚就住院了。”秦茵脸色隐着责怨的道。
夏婉心看得出秦茵神色和语气带着对她的不满,想到昨天严锘尘打电话给她,她因为不想惹恼严邵倾所以没有接也没有回,结果却成这样,她顿时也默默惭愧,忙问:“秦茵,那锘尘他,伤得重吗?”
“还好,就是鼻梁,还有胳膊被打骨折了。”秦茵淡漠的道。
夏婉心蹙起柳眉,严锘尘鼻梁和胳膊都骨折了,秦茵说还好,显然在生她的气。
“对不起,秦茵。”她忍不住要对闺蜜抱歉。毕竟,秦茵是那么在意严锘尘,而严锘尘说到底是因她而受伤。
秦茵抿唇看着夏婉心面庞自责愧疚的神色,叹息了抹,将手中提的保温桶递给她,“婉心,锘尘他今天情绪很低落,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这是骨头汤,对他恢复有好处。”
夏婉心垂眸看着秦茵递到她面前的保温桶,迟疑着,她不知自己该不该接,去看严锘尘,是应该的,不管怎样,事因她起,可秦茵,她这样的退让,却让她感到心疼,又难为。
“婉心,锘尘一直被很多女孩子看作是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从前我也曾那样以为,但现在,我终于看清,他不是没心没肺,而是,他的心肝肺,都只会留给他真正动心的女子,而那个人,是你!”秦茵忽而幽幽的说。
夏婉心怔怔抬眸看秦茵暮色中闪着晶莹之光的眼睛,“秦茵,你知道的,我…”
“如果,你和严少不可能了,婉心,请珍惜锘尘的感情,不要让他的真心落空,算我求你!”秦茵打断她,认真的道,然后拉过她的手接住盛着骨头汤的保温桶,转身回去楼里。
夏婉心僵在原地半晌,眉目纠结着,心里难为着,秦茵的嘱托,恳求,对她而言是沉重的压力,她视秦茵为亲姐妹,有时甚至觉得善解人意的秦茵比自己那任性的妹妹更贴己知心,所以她一直害怕有一天她和秦茵会重蹈和妹妹的覆辙,为了墨恒,妹妹曾几番要与她断绝姐妹亲情,现在,她不敢预料,某天,秦茵会不会因为严锘尘也要和她断绝闺蜜情谊。
暮色渐深,她只好重重的叹息后,提着秦茵交给她的保温桶去往医院,只觉得,手里这个保温桶沉甸甸的,那不只是一份骨头汤,更是秦茵对严锘尘多年来深深的眷恋,她真的,真的,不想要剥夺那颗闺蜜想要的心。
……
夏婉心来到医院里,直奔电梯通往外科病房的楼层,电梯里人很多,她好不容易挤进来,脸对着电梯门,没有留意到就在同一间电梯里,身后的人群中,正有一对注视着她的深眸,便是严邵倾。
严邵倾并不是来医院看望严锘尘的,他还不知道严锘尘住院,所以严邵倾默默观察着挨着电梯的夏婉心,打她迈进来,他就先注意到了她手里提着保温桶,显然她是来探病号的,是谁?能让她这么用心的刚比赛完就过来送餐?他是一定要搞清楚的,于是乎,当她在外科楼层出了电梯,严邵倾也悄悄跟着出了电梯。
很快,他有了答案,夏婉心,竟是来看严锘尘的!而且,她还特地来给严锘尘送汤?
严邵倾,站在那扇病房门外,幽暗的眸光,寒意逼人……
...
...
☆、134、兄弟反目成仇
病房里,严锘尘靠在床头,眼眶瘀紫,鼻梁包着纱布,一只胳膊打着石膏,这狼狈的模样都是昨晚酒后闹事的后果。夏婉心敲门进来,他原本郁闷的心情因为见到她来蓦然欣喜。
“婉心,你怎么来?”
“秦茵告诉我你受伤了,而且她给你做了汤,让我顺带给你送来。”夏婉心微笑说着,把汤煲搁在柜子上打开。
“婉心,汤先放那儿吧,我现在不想喝。”严锘尘温和说着,眸光一直围绕着夏婉心,“今天的分赛,成绩怎么样?”他问她。
“第一名。”夏婉心坐到了他病床旁的凳子上。
“看来这个形象大使的桂冠最后非你莫属了!”
“不一定哦,温雨菲可是直通总决赛了。”夏婉心不以为然的笑笑,看清严锘尘满脸挂彩,胳膊吊着石膏的样子,她抿着唇暗自叹息,想到如果昨晚她接了他的电话给他解释些什么,或许他也不会喝醉酒闹事,如此,她不免歉意道:“锘尘,对不起。”
“干嘛要对不起?我这样,也不是你打的。”严锘尘无谓的笑说,自然明白她为何抱歉,见她垂下眸子黯然,他连忙又道:“婉心,我还是喝点汤吧,秦茵回去熬了一下午呢。”
“嗯,我给你盛。”夏婉心起身到柜子旁盛了碗秦茵熬的骨头汤,然后帮严锘尘架起床上的餐桌,再把汤碗轻放在上面,“还很烫,小心点。”她叮咛着,将汤勺递给严锘尘,这才发现严锘尘右胳膊打着石膏,左手掌也缠着厚厚的纱布,见严锘尘用缠着纱布的左手接过汤勺,笨拙而费力的撇着碗里的汤,她犹豫了下,从他手中拿过汤勺,“还是我来喂你吧,你两只手都不方便。”
严锘尘愣了一下,狭长的眸子里噙着受宠若惊之色,温暖的笑意缓缓攀上唇角,看着夏婉心坐到他床沿,端过碗轻撇着热汤吹气,她肯喂他喝汤,他突然感到自己是因祸得福,哪怕受再重一些的伤,能让她肯为他做这么亲切体贴的事,也值了。
只可惜,当夏婉心才瞥了第一口汤送到他唇边,他还没能尝到滋味,病房的门就咣当一声,被猛地推开了,放眼去,闯进门内的那浑身带着杀气之人是,严邵倾!
夏婉心一时僵在严锘尘的床沿,手中端着汤碗,捏着汤勺作势要喂严锘尘的动作也静止着,直到那怒气冲冲的身影大步来到她面前……
啪啦一声!汤碗被愤怒的人甩落碎地。
夏婉心被猛力一拽离开严锘尘的病床沿撞进严邵倾的臂弯里。
“夏婉心,你在干什么?”严邵倾幽眸里尽是寒意,死盯着夏婉心错愕的神色,冷怒的声线带着讥讽的意味再问:“我的妻子,请问,你刚刚是要亲自喂我弟弟吗?”
夏婉心咬着唇揪着眉看怒然状死攥着她手臂的严邵倾,以他的烈性,亲眼看到刚刚那一幕不抓狂才怪,张了张口,她想要解释,却又觉得不必解释,她和严锘尘本来就是清白的,若他不信她…便也罢了。这样想着,她别过脸去不看他,也不回他,倒是严锘尘在床上朝严邵倾开口道:“二哥,你别难为婉心,是我想喝汤,两手又都受伤不方便,所以求她帮我的。”
严邵倾冷笑了抹,寒眸射向严锘尘,“是吗?你求她的?再怎么说也是严家的公子哥,不会穷到了连一个护工都雇不起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