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喝杯82年的雪碧压压惊/来杯雪碧压压惊 (秦小羊)
三个人定了个小包间,点完菜后就开始闲聊。沈西坠入爱河,自然与陆离有说不完的话。
韩青青安静地坐着,总觉得心里有些堵。她一直没想明白,骆云野和祝浅溪是什么关系,上次听沈西提起,他们举止亲密,她还以为只不过是多年老友稍微随意罢了。
可是今天呢?
下午骆云野出门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出门办事儿,办什么事儿,一定得到饭店来?
韩青青只觉得心里有道坎,不迈过去心里总渗得慌。尤其从香港回来以后,更觉得自己知识浅薄毫无特长,自卑心理作祟,总担心骆云野哪天会突然离开他。
坐如针毡半天,韩青青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拨出了骆云野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无数次,仍然没有人接听。韩青青心一惊,顿有不好的预感升起。她匆忙站起来,对陆离和沈西打了招呼,就大步走出门去。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只知道她一定要去找他。
所幸餐厅大堂经理素来八面玲珑,对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听说韩青青要找祝浅溪,只告诉她祝总去包间给客人敬酒了,至于是哪个包间,经理却不肯说。
“在河之洲”门店的包间众多,韩青青跟在服务生后面,一间一间去找。
有好些房间里的客人正在喝酒,眼见一个陌生的小丫头忽然开门,皆是一愣。韩青青也算机灵,立即软笑着赔罪称走错了房间。
就这么一间一间地推门,她果真找到了祝浅溪。
门一开,她一眼看见祝浅溪正言笑晏晏地端着酒杯与桌上众人敬酒,而骆云野像是喝醉了一般,正软软地躺在祝浅溪怀里。
韩青青脸色大变。
☆、39.第038章 动听情话
祝浅溪一回头,看到韩青青的脸,也是大惊。不等韩青青说话,祝浅溪便惊喜地冲韩青青喊“哎,青青,你怎么来了?快来把云野扶出去!”
房间里一片嘈杂混乱,酒桌上已有几个人喝得东倒西歪。
韩青青来不及思考,立即奔过去,从祝浅溪怀里扶过骆云野,踉踉跄跄站着,就拖着他往外走。
一见有人要走,桌上有个男人不依了,立即一拍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咕哝道“哎哎哎,祝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才,才来,这,这就要走?”
那人戴条大金链子,长得肥头大脑三大五粗,穿着一件黑白细碎花纹的衬衫,满脸不悦。他喝得有些上头了,却仍然不肯放过骆云野。
韩青青不理会这些人,只紧紧地搀住骆云野,一步一步往外走。
祝浅溪站起来满脸赔笑“各位大哥,实在是对不起,今天没有让你们尽兴,是我的不应该,这样,这桌酒钱,全算我的!各位吃好喝好,后续节目也由我来安排!”
听到这话,大金链子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儿脸色,“咚”地一声坐了下来。
祝浅溪是生意人,最是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眼见一桌人并没有反对,她立即趁着这个间隙奔出门去,走到韩青青身边同她一起扶住骆云野。
骆云野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一眼身边的韩青青,似乎踏实了下来,又阖上眼和她们一起走。
陆离定的房间隔得不远,没走几步,韩青青便和祝浅溪一起将骆云野扶到了陆离那个包厢。
一看到骆云野东倒西歪,陆离也大惊失色,慌忙跑过来,一边扶他,一边大声质问“云野哥这是怎么了?天哪,他喝酒了?浅溪姐,你让他喝酒了?”
骆云野滴酒不沾,在朋友圈里人尽皆知。他向来自律又克己,潜心于文物研究,即使偶尔赛车以自我释放,他也绝不会触碰自己深恶痛绝的事情。
时间久了,身边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的习性,也就从来没有人再向他劝过一次酒。
可是,他今天怎么会突然酩酊大醉?
祝浅溪已经吩咐人去取了水和毛巾,满脸歉意地向众人解释“唉,都怪我,有桌客人非要找我去喝酒,喝了好几杯还不肯让我走,还……动手动脚,恰好云野来找我,替我干了那杯白酒,就这样了……”
陆离只觉得奇怪,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面子,非要老板亲自出面作陪?“浅溪姐,是什么客人这么厉害?”
祝浅溪眉头一皱,声音低冷“都是河州道上的人,你也知道这些人不好对付,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跑到我店里来撒野,我是老板,总规要对客人客气些,哪知道他们得寸进尺。”
陆离一挑眉,热血直冒,年轻气盛地说“真是不得了!连咱们的地盘他们都敢胡来,浅溪姐,要不要——”
没等他说完,祝浅溪就摁住了他的手,并摇了摇头。
但凡每天开张做生意的人,脑子里都有个根深蒂固的思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气才能生大财。
祝浅溪年纪轻,虽然经商没几年,但是自然也从父辈那里继承了这个思想。否则她也不会赔着笑脸与人拼酒。
服务生端了水盆来,韩青青焦急地帮他擦着脸。房间里空调开得低,冷气十足,骆云野渐渐好转。
胃里似翻江倒海了,突然一阵酸意袭来,骆云野立即站起来,直往洗手间冲。陆离赶紧扶住他,将他带到厕所去呕吐了一阵,他才慢慢缓过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闹得大家都无心吃饭了。
韩青青坚持要带骆云野回家去,陆离只好去开车送他们。
一到家,韩青青开不了骆云野的房门,只得将他扶到自己房间躺下,又打了一盆水来,慢慢给他擦汗解酒。
骆云野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睫毛轻颤。他的脸色有一点微红,受酒精的影响,他的唇也红得炽热。恬静又温雅的脸上,是线条完美的精致五官。没有笑意,没有表情,却出奇的令人赏心悦目。
他向来光华灿烂,淡定从容,像秋季的蓝天,像月下的雪地,像北极的星辰。从来都那么耀眼,那么清透,那么闪亮。
韩青青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
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总归是满腔热血,看到自己的朋友受人调戏时,便忍不住上前救场。
这样一个心地善良澄澈的男人,她却总是误解他与别的女生的关系。韩青青只觉得内心羞愧,甚至觉得自己并不配成为骆云野的女友。
过了很长时间,骆云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迷离朦胧,可还是一眼看到了守在床前的韩青青。
“青青。”他轻轻喊她的名字,“我是去参加了鉴定学会的会议,然后是受贺炜委托才去找浅溪的……”
这个傻瓜,一醒来竟然首先向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在河之洲”!他怕韩青青再次误会他和浅溪的关系,留下一张纸条又不告而别么?
韩青青扑去上,眼睛里已有一丝湿润,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哽咽“我知道,我知道,云野,你好些了吗?还觉得难受吗?”
骆云野挣着坐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不难受,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韩青青说。
一听到这个时间,骆云野又慢慢躺下去,似皱了皱眉心,淡淡地说“那就继续睡觉好了。”边说着,他边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过来,“青青,睡觉了。”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如不起风的夜,丝毫没有半点狎昵的意味。仿佛静夜里,和心爱的女孩相拥而眠,便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渴盼。
韩青青受他感染,脱掉鞋子爬到床上去,乖乖地在他身边躺下,一抬眼,他精致分明的五官近在咫尺,令她无比动容。
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的感觉。
静静地陪着他,即使两人都不说话,甚至只能看到他安静的睡颜,也总能让人觉得,岁月静好,一秒都不算虚度。
第二天早上,韩青青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斜地照在她的窗棱上了。
她一摆头,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立即惊叫得坐起,边高声尖叫“骆云野!”一边迅速跳下床穿鞋子。
骆云野从客厅慢慢走来,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梳妆打扮,双臂环胸,倚在门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上班要迟到了?”
“知道你还不叫我?”韩青青白了他一眼,气急败坏。
骆云野放下手,忽然大步走过来,双手一伸,稳稳地将她的腰搂住,头垂在她肩上,然后在她耳边性感地呢喃“青青,不上班了,我养你好不好?”
韩青青顿觉心脏酥麻,手握梳子呆呆地停在头上,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喜欢的男人,在她耳边说,我养你好不好。
小说里的女主角一般都是怎样回应的?啊,快想想,哪本书里有这个情节?寒江雪的作品里,有这一幕吗?
天,那么多小说都白看了吗?都想不起来了吗?
是应该说好还是不好啊?谁来教教她!
还没有等到韩青青回答,骆云野又忽然放开了她,宠溺地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笑意盈盈地说“别发愣了,傻瓜,早餐我买好了,赶紧去洗脸,我送你去上班。”
一直到进了市广电大楼,韩青青还在回味骆云野那句话。就连在办公室里遇见贺炜,她的嘴角也还带着傻乎乎的笑容。
贺炜被她笑得莫名其妙,脸一横,声音冰冷“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