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轩看都没看就说:“你看错了吧。”
“是吗?”
“图书馆到了。”
到了图书馆。尚夏夏开始不愿意和王墨轩并排走,哪个正常人在屋子里还戴着大墨镜。王墨轩倒是早习惯了,丝毫不在意,看见尚夏夏拿起一本书就滔滔不绝的讲开,还逗得尚夏夏在图书馆里前仰后合。他这纯属卖弄学问,但他的卖弄一点不让人反感。尚夏夏也改变了对王墨轩的偏见,觉得这人还是不错的。至少看过那么多书。
尚夏夏让王墨轩摘下眼镜,马上就有小女生过来求合影。人越来越多,王墨轩拉着夏夏跑到了天台。
“可算清净了。”
“你每天都这样?”
“是啊。明星嘛。”
尚夏夏看着风吹起王墨轩的刘海,才发觉这人不愧是明星,长得确实好kàn 。
“挺烦的吧。”
“是啊,但是也没办法。其实烦还不是最坏的。”
“哦?”
“最坏的是有时候不能说真话。”王墨轩看着夏夏,心里很愧疚。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楼梯口有声音,过去一看,两个人打起来了。其中一个夏夏还认识。
“你怎么在这儿?”夏夏看到被打的那个人正是给自己送花的那个。
两人停了下来。花痴男说话:“这人偷拍你。”说着扬出怀里的相机。另一个人就要抢。
王墨轩说:“给我看看。”借过相机,果然拍的是他们。在车上就拍了。当着夏夏的面删了照片,把相机扔给记者。说:“以后别这样了。”记者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王墨轩又对夏夏说:“狗仔队,真不好意思。”
“理解,你是明星嘛。那今天就到这吧,我就先回去了。”夏夏心里感谢这个天赐的借口。
“我送你吧。”
“不用。”夏夏转身离开。
“等等我,夏夏。”挨了打的跟了上去。
☆、第六章 爱欲何为
“等等我,夏夏!”
尚夏夏停下来。“这位同学,拜托你别总跟着我好吗?你大白天的玩尾随让我很不安啊。”
花痴男紧张了,尤其是夏夏还盯着他。“我……我去你家找你,就看见你上了那辆车。我是怕你有什么危险。”
“你从我家就跟来啦!我说你怎么那么神通广大在哪都找的到我。天天到我家踩点比上班还勤,又找我干嘛?”
花痴男好像没听到尚夏夏的刻薄质问,呆呆地笑了笑。说:“嘿嘿,这次我找对白玉兰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束花来,刚才挨了顿打,这花也受到了牵连,花瓣掉了些,花枝折了些,皱皱巴巴的。
夏夏看着被摧残凌辱之后的花,又看到他的笑脸上还有淤青,有点过意不去。
“夏夏……刚刚那是你男朋友?”男子毫不在乎脸上的伤,扶了扶歪掉的方框眼镜。在他心里,能看见夏夏就是莫大的幸事。
夏夏心想,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zài 啊!竟然不认识王墨轩。而且怀疑我有男朋友,还跟来平白无故地挨顿打?换了其他人肯定早就撂下一句“好白菜让猪拱了”然后寻找下一朵芳草去,决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尚夏夏不由地想起刘潇说过的“这是真爱啊”吓得自己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王墨轩,现在正火的明星。据说还是‘弯的’……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今天纯粹是工作关系。”
男子“哦”了一声,好像意味深长,又好像只是呆。他笑了,不知道 是听说王墨轩是‘弯的’感到好笑,还是听说那不是尚夏夏的男朋友而高兴。“幸好我来了,不然那个记者肯定出去胡说。”
夏夏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单纯的有点傻的男子太刻薄了,不管怎样,人家毕竟为了自己才挨顿打。
“还是谢谢你。”说完,一个微笑。
男子的脸当时就红了,慌乱的用手里的花挡住脸,从缝隙里偷着瞧夏夏。那神态,根本就是古代的女子穿越而来。“夏夏……你笑起来真好kàn 。”
尚夏夏不知为何也有些脸红,转头看向别处:“先别说这解放前的话,今天谢谢你,但以后请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谢谢你呀!”
“可是,这玉兰……”
“那是含笑,不是玉兰。”夏夏用手扶头,表示无奈。
“夏夏真厉害,认识这么多花。”男子把花往回收了收。
夏夏心想,您才是真厉害呐,能买到那么多花,就是买不到玉兰。“你以后也别买玉兰了,您谬赞了,我就是一残花败柳,没那么冰清玉洁。”路边的人听到这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夏夏。夏夏发觉又说错话了,赶紧说点别的:“对了,你到现在还没告诉 我你叫什么呢。”
“我叫何维。”
好名字,这样没一点意义的跟着夏夏究竟何为呢?
“何同学,”夏夏也知道 面前的这个人和自己差不多大,但其神情举止实在太符合“同学”这个称呼了。“何同学,就是我刚刚说过的,以后别再跟着我了。”夏夏转身要走,被何维拦住了:“等等,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且……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向一个女孩表白。能不能请你吃饭?仅此而已。”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没和女生表白过,太不正常了。但这也就解释了他的种种不正常行为是怎么来的。听到这话的夏夏仿佛一下回到了高中时代,第一次被男生表白。初恋多么美好。不美好的就是那人是高鹏。
夏夏也确实饿了。本以为跟着王墨轩能吃到大餐,出门连早饭都没吃。现在都快一点了。
“行,走吧。”
梁斯彭在医院里守着爷爷,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大夫说梁大爷的情况不容乐观,年纪大了,心脏病又不是好治的。梁斯彭的担心可想而知。一天过去,那个家里还是没有其他人来。不过对此梁斯彭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当年他妈还在的时候,他爸就勾搭上了现在的老婆赵美良。爷爷再三劝说都没用,一气之下才搬了出去。后来他妈出了车祸,他爸连最后一眼都没来看。梁斯彭从那时就埋下了恨的种子,他甚至觉得******车祸就是赵美良和他爸策划的。
“好了。”
“谢谢大夫。”
梁斯彭交完住院费往病房走。还没到病房就听见一个尖得难受的女人声音在里面说话:“……万邦,爸怕是不行了。老胡同的房子转给你没有?”
“你真是的,咱们现在又不是穷的过不下去,住的那么大的别墅,你还惦记那套老房子。”一个中年的男性声音说。
“我这也不是为了房子,那可是好地段啊。斯朗马上可就上初中了,现在的学区房多紧张你知道 吗!大别墅换了也就是一五十平米。我这也是为你省钱啊!”一旁戴着红领巾的小男孩趴在床边,听到说自己,抬起头看着大人。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孩子还小,很多事不懂。
这两个声音对梁斯彭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一个是他已经七年没叫过“爸”的父亲梁万邦;另一个是他永远都不会叫“妈”的后妈赵美良。
梁斯彭像没看到他们一样径直走到床边,看着仍在昏迷中的爷爷。说话的俩人看到梁斯彭进来,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一个是在看儿子,另一个像是在看敌人。梁斯朗过来抱住梁斯彭的腿叫哥哥,梁斯彭摸了摸他的头,看着斯朗的眼睛,感慨万分。
梁斯彭十六岁时有了这个弟弟。那天是他中考考试的最后一天。因为母亲的离世,梁斯彭休学一年,应该已经上高一的他却才要中考。踏出考场,别的学生都有家长来接,唯独他,只有爷爷来接。爷爷安慰他,谁接都是一样的,关键是考上高中。梁斯彭表面上不说什么,但那个年龄的孩子最为敏感,怎么能不多想呢?他爸那时正在医院,同天,他有了另一个儿子。梁斯彭也有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回到家里的梁斯彭还想向爸爸说说自己考得挺好,却看到人家一家三口沉浸在添丁进口的喜悦之中。与此相比他的小小考试又有谁会在意呢?
梁斯彭当晚没回家,一个人在街上逛荡。只想大哭一场。那晚他在地下通道听一位流浪歌手唱了一晚上歌。他没有哭,母亲临终前告诉 他要好好生活,他不想自己伤心让母亲也难过。第二天早上梁斯彭趴在垃圾桶上醒来的时候,找他的还是只有爷爷一个人。
那之后梁斯彭买了把吉他自己练,心情失落的时候就与吉他为伴。希望能逃开家里的复杂生活。赵美良有时候还不依不饶,说吉他太吵吵到婴儿了。梁斯彭不在乎。再后来上了大学,梁万邦希望儿子能学工商管理出来以后接自己的班。梁斯彭自己报了音乐学院。梁万邦很生气,说梁斯彭不成才。梁斯彭压抑多年的火再没压住,张口就是:“你现在说我不成才,生下我来你管过吗!”
梁万邦那时不过四十,火气正旺,听见儿子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怒火中烧:“我没管!我没管,你这些年吃的谁的,用的谁的,花的谁的钱!这吉他,用谁的钱买的!”说着抓起梁斯彭的吉他顺地摔成两半。钢丝琴弦扭曲着,发出哭泣般的声音。梁斯彭看到自己心爱的吉他被摔了,也没恼也没闹;默默捡起地上的残骸,慢慢地说出一句话:“从今以后我再不花你的钱了,你也别管我。”梁斯彭从那时开始就搬了出去,生活来源全靠自己。有时过不下去,就找爷爷接济点。梁万邦听到儿子与自己决裂的话,内心剧烈震荡。私下里老往梁斯彭的卡里打钱,但是每次都发现 梁斯彭一点没用。梁万邦还是害pà 儿子吃苦,就给他爷爷多给钱,让他爷爷再给他。梁大爷看得清楚,却解决不了父子之间的问题。赵美良倒是开心,以为终于解决了和自己孩子争遗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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