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拨开他的手,他却压了过来,在碰到她的那一刹那,他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祁以源,灼热似火,急着燥着攻略城池,将她一切都占为自有,她的思绪被他挤着,烫着,搅成一团糊,什么也想不了……
祁以源的很多生活习惯都有规律可寻,不管天气如何每天都是至少一个澡,鞋子衣服一星期七套轮流着来,却都是类似款,一套饮食安排表也是一星期一份,每晚睡觉之前都得量量她的体重,每天早上会递一杯水给她喝……唯独这房事上乱了规律性,随性而来,都说男人在这方面很容易冲动,可是她却很不理解祁以源,自从结婚之后,他就十分喜欢她亲热,甚至有些不分场所,可是明明是热火朝天,可若不是在一张舒适的床上,他就总能克制住自己,平常她不担心,可是今天他喝了酒,何况还是在这露天野外。
“等等!”
“怎么?”
今天他还肯搭理她,看来还有希望,“我们该回去了。”
没有回应,她又拍他:“现在是在外面。”
“有人来了。”
“朵儿叫我们回去。”
“我大姨妈来了。”
“肚子痛。”
“真当我我喝醉了?”她一直不肯就范,祁以源抬头,轻捏着她的鼻子摇,她大姨妈刚来完,以为他不知道?用这么劣质的借口,“就让我亲亲,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乖。”
……
班级活动结束,毛朵儿打来电话催她,李姒乐拍着躺在旁边睡觉的祁以源,“起来了,该回去了。”叫不醒,她只能搀扶着把他拉起来,“回去再睡吧。”
还说没喝醉。
李姒乐与同学们告了别,祁以源恍恍惚惚就去拉车门,李姒乐拦住他,“你不能开车,你喝醉了,不能酒驾。”
“我没醉,我只是有点困而已。”
“你不能开车,我们打的吧。”李姒乐准备拦出租车,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李姒乐。”
“于教授。”
于教授的目光落在黏在她身上的祁以源身上,这股二锅头的气味,“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班上组织了农家乐……”
“他和你一起去了?”于教授简直是不敢置信。
“嗯,是的。”
“上车吧。”
李姒乐将祁以源推上了于教授的车,她一坐上去祁以源就立马朝她抱了过来,闭着眼,头埋入她的发丝中蹭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身为第三方的于教授却很大方,反而自然地安抚起她来,“小源很黏你。”
“嗯……”她脸都红了,那么大一个个头黏她身上,她真的不习惯。
“所以,你们今天不仅参加了农家乐,去了菜市场,还喝了二锅头?”于教授对这件事情很浓,要知道祁以源可是一个连别人碰都碰不得的人,他从来不吃别人用筷子夹过的东西,也从来不参加任何人举行的聚会。
“嗯。”
“这简直就是奇迹。”公路平而直,车平缓地匀速行驶,于教授食指敲击着手下的方向盘,从后视镜观察着靠在一起的两人,“李姒乐。”
“嗯?”
“小源过去的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过去的他简直是个大麻烦,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不好伺候的一个人,虽然说现在也不好伺候。”于教授提到这个情绪有些激动,可是又担心李姒乐会嫌烦,毕竟他话多,而她又没表现出对这方面有丝毫兴趣的样子,“你要听吗?”
李姒乐还是依旧,淡淡的,“你说我就听。”
☆、第六十一章 你嫌弃我
水声哗哗,氤氲的水汽朦胧了整个浴室,李姒乐闭上眼睛,抬起脸,让水尽情冲刷在她的脸上,她喜欢洗淋浴,水可以洗去她身上的燥气。
一双手无声地从后搂住她,“他今天跟你说了什么?”
李姒乐身体一颤,关了花洒,着手去扯浴巾,“没说什么。”
于教授今天真的没跟她说什么,也就说了他从小到大就喜欢和老师闹翻,恃才傲物,当堂和老师对着干,直接从小学跳到中学,又从中学跳到大学,到了大学还是依旧不改,将所有的老师都得罪了个遍,经常用自己的知识将他们呛得个半死,说他们只是一群打嘴炮儿的,除了写了几篇论文,其他的都是空白,自己中途退了学,最后连大学文凭都没拿到。其他的再没多说。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去弄一张。”祁以源又抱了过来。
不只是一张,她想要什么学位他就可以弄到什么学位,
“不需要。”学位只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之一,他不需要。
“你嫌弃我?”
“不……不嫌弃。”李姒乐一直觉得是她配不上他,他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智商更比普通人高很多,她一直望尘莫及,他低的只有情商而已。
“你撒谎。”要知道她可是一流大学年年拿奖学金的人,老师疼爱同学喜欢,只要她想继续深造,她以后肯定就是高学历,和他就是天壤之别。
“我没撒谎。”
“那你脸红什么?”祁以源的手臂缩紧,“姒乐,你除了知道我的名字叫祁以源,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你也不看看你的手在做什么?李姒乐承认,她的身体是别人碰不得的,浴巾滑落在地,不清楚,想不清楚了,她好像真的除了这个就不知道其他的了……她的脑海中闪现着她曾经看见过的他左胸胸口上的伤痕,那是枪伤,是人心脏处的位置,而他却伏在她的身上,他的心脏与她的相贴,与她在同一位置跳动……
人就算是睁着眼睛,也看透不了人心,就算是伸手挽留,也阻止不了时间的流逝。黑夜中偶有几束烟花在空中升起绽放,映得站在窗边的李姒乐眼睛明明亮亮,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开始,黄玥站在她的房门口探进半边身子,伸长了头,“还在看什么?还不去帮忙收拾东西?”
今天已经初三,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三天,而她,已经有三天没有祁以源的任何消息了。以前就算不见面,他也一定会打电话给他,可是他这几天却没有联系过她一次,他们并没有吵架,在他们分别之前,他已经住到了她家所在城市的别墅。
她这几天就一直安安分分的住在自己家,从没去祁以源家找过他,也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或发过一条信息,今天家里来了几个亲戚,刚吃完饭,她确实是该帮柳存梅去收拾东西。
李姒乐顺手将手中的半杯饮料放在了书桌上,黄玥的目光盯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你和那人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不见他来?”
前几天她还见到祁以源来开车来家门口接李姒乐,那可是一个有钱的主,她很想知道李姒乐和祁以源到底是什么关系,若说是那层见不得人的关系,毕竟人家明确说明了是男女朋友,而且光明正大,并不遮遮掩掩,并不像;可若说不是,怎么过节了男方还不见来登门拜访?
李姒乐拉上窗帘,收回心思整理着桌子上的书,“就那样。”
“怎样?”黄玥非常不喜欢她这个孙女,目光却黏在那枚闪闪发光地钻石上挪不开,“你现在还再靠他养?”
是不是已经被弃掉不用了?
厚厚重重的一叠书敲在桌上,被敲得整整齐齐,“不清楚。”
黄玥提起了胸要说话,李姒乐已经将书放好从她身边走过,走了几步,她又转了过来,不冷不热不带刺,“奶奶,以后家里的户口本不能随便交给别人,很危险。”
他们家的户口本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祁以源手上。
黄玥眼珠子四处转着,加大了音量,“怎么危险了?”
她是有一次曾经瞒着李大山夫妇将户口本给了祁以源,可是却没出现什么问题,很快户口本就被还了回来,她还赚了一大笔钱,现在存在银行里,想一想那数字她就开心,有这么多的钱赚她为什么不赚?
李姒乐又没说话,下了楼,将家里要收拾地都收拾好。
第二天一大早,柳存梅喜气洋洋交给她一些礼品,“来!姒乐!你去给你田叔家拜个年。”
从李姒乐十四岁起,到田烁家拜年的事都是她去的,虽然她和田烁的关系彻彻底底地疏远了,可田李两家的关系并没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就算是在前两年,去田家的拜年的也仍旧是她,毕竟家里就她一个晚辈,敲开了门,说了几句祝福的话,送了礼,这任务便算完成了,她并没有真正进门落座,收礼的两次都是田烁爸,她并不清楚田烁到底在不在。
都已经去过两次,她心里也并没多为难,提着礼品就上了田家的大门。
“哟!姒乐啊!”开门的仍旧是田烁爸,他的手心还拿着一双筷子,见到李姒乐马上是眉开眼笑,与以往不同,这次田烁爸的背后还围着桌子坐着一大堆人,李姒乐一时也没看清有多少人又有哪些人,只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田烁,两人的视线在数人中相撞,他的脸上竟有些无措,又透着惊喜。
“田叔,您好!新年快乐!我来给您拜年了!”李姒乐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扬起了笑容递出礼品,迫不及待将它们塞到田烁爸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