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琝进入了失业空窗期,这一年他还有空回家度个暑假。并非没想过自己组建工作室,说来简单做来难,他并不如广天那般,早有计划早有准备,不说其他,就眼前的招人他就遇了难,并非找不到人,而是信得过又能干的人难找,好宣传那是圈里的稀缺人才,广天当初是挖墙脚,崔琝干不来,工作室的事还得缓缓。
到望都这天,疗养院这边荷花盛开。崔琝没工作,最高兴的当属玉春悠,她并不知道崔琝如今遇到的麻烦,只想着孙子终于能够休息几天陪陪她。人渐渐长大,心会往外跑,玉春悠总想劝着他多回回家,可惜崔琝不大愿意。
呆了半月都不到,崔琝又回了国都,然而这次却是为葬礼。
他二爷爷去世了,87岁的高龄,早几年前就常驻医院,病情反反复复拖了这么多年,终是结束了一生。葬礼家里人都有准备,算不得突然,玉春悠听说后抹了把泪,道一声“时候到了”想到国都来看一眼,最终未成行。她也有七十多了,身体一直不见好,药长年吃着却抵不了衰老,如今更是连走路都困难,崔琝并不敢担着危险让奶奶飞一趟国都,好不容易劝下来,他收拾收拾立马上了飞机。
二爷爷这边崔琝每年都有来探望几次,人红事多,他一向隐蔽,玉家的亲戚朋友间知情的不多,葬礼上一出现,他开口一声“二爷爷”献了花圈灵堂上做孙辈拜了拜,还引起人一阵诧异,知道是玉家那门南方亲戚,了然了一下,继而有人来向他要签名。颇有点讽刺,在场的也并非全是他粉丝,带着点看稀奇的心理,参加葬礼的亲戚朋友一个接着一个,还是玉琪看不过去,拉了他让他来帮忙。
“你帮我看一阵女儿,轮到我去跪灵堂了,”葬礼上玉家几个人全忙成一团,玉琪也忙,忙里还要看顾女儿。一岁多的小娃娃,吃了睡睡了吃,见着人还闹,玉琪正抱着颠来颠去,见崔琝被人围着要签名,拉了人去里边房间,一把将女儿塞给他,外加奶瓶子一个。
“嫂子呢?”崔琝颠着小婴儿心里抖抖抖抖总觉得手里抱着块嫩豆腐,听玉琪说在外边忙殡仪馆的事崔琝了然,又问了玉琪一句:“大概多久?”
“半小时吧,”玉琪也说不准,葬礼用的是老规矩,他做孙子停灵期间每天跪一阵烧烧纸,其余时间就是待客。说是忙,忙的是人多,玉琪另一头还挂着事等着他做,抱着个女儿就等他老婆回来接手,这边急那边急,遇上个被人围的崔琝,解救一下顺带让他照看一下孩子。
玉琪是忙得撩火,照看小婴儿这工作崔琝却是接得撩火,他哪有什么经验,玉沁大眼睛眨眨看着他咯咯一笑,蹭蹭蹭往他身上爬。看着人小,手脚特有劲,崔琝本想将她放床上随她活动,不想她就是攀上他了,崔琝一走,哇哇叫两声叫不回来就哭,闹得崔琝头疼。回来坐回床边,玉沁攀上他手抓他衣服上的熊头。崔琝穿着件贴布短袖,胸前一只熊头,玉沁伸手抠抠,一个不着被她抠下眼珠子来,手弯弯就要往嘴巴里放,崔琝眼疾手快地抓回来夺了眼珠子赶紧扔掉,不想惹了小婴儿,哇哇一阵大哭,哭得打嗝,崔琝手忙脚乱一阵,可惜玉沁哭得起劲根本不理他,哭声震耳,崔琝头涨涨显得特无奈。
玉琪回来时就见到自家哭成小花猫的女儿和手忙脚乱扯纸巾给人擦眼泪的崔琝,见他一脸得救的表情看过来,玉琪不禁给他逗笑了。
“二哥……”崔琝龇着牙指了指他女儿,那叫一个无奈。
“哎,不哭不哭,”熟门熟路地抱起女儿,玉琪颠了颠感觉有些重,利索地摆出家当准备换尿不湿,回个头还安慰了崔琝一句,可惜完全安慰不到崔琝心里。他蹭蹭退了两步,方圆两里坚决不接近玉沁!这般明显,惹得玉琪笑两句:“甭躲,以后就轮到你了。”崔琝使劲地摇头,这般麻烦,以后坚决不想要!
可这事有时候还真不少崔琝说了算。他又上头条了,这次是被生,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娃。说来是一桩乌龙事,不过是抱了抱玉沁,结果被参加葬礼的某位客人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继而是转发转发转发,碰上满口胡言的娱记,配上一条小光私生女的流言,他头上顶了个大写的“渣”字。新闻本就是假,解释起来容易,然而以讹传讹,论坛贴吧上却是越传越渣,大家本就不是求真,网上图个乐子除了崔琝的粉丝谁还会真心问一句真假。
风向的转变也并非那么突然,很早之前就有了黑子们的层层铺垫,只是经历三个多月的雪藏后,没有公司有目的性地做宣传应付黑子,也没有水军大力地洗白,仅仅是几个粉丝的说项到底显得气弱。面对网上的流言蜚语崔琝这回是上了心,他所做的是雇水军洗白,不想入了一圈套,他这头买了水军,另一头就被爆出他雇水军的料来,一波接着一波,一时的人气降到了极点,微博底下一溜的“滚出娱乐圈”,这般状况引得范大经纪人都不得不重新出山帮他掌掌舵。雪藏是雪藏,然而雪藏和身败名裂那可是两回事,梁飞宇未上位,崔琝依旧是一哥,一个得影帝的一哥到底对公司有利,如果崔琝真被黑得黯然退圈,那才是得不偿失。范大经纪人脑门清,他可以雪藏崔琝借着崔琝的影响力替梁飞宇铺路,但他绝对不能让崔琝被黑得黯然退圈。
只是这一轮的黑却并非那么简单,几次水军洗白不见效果,在范大经纪人琢磨着背后黑手是谁考虑怎样应对时。这种事真要解决也简单,放崔琝出来上上 节目演演电影总能将一 部分观众拉回来黑转粉,然而他几月前就决定了雪藏,若是被逼着松口,范大经纪人自个儿心里就不爽,不禁想得多了点,忍不住怀疑一下是不是崔琝自己做的。
“不可能,”张宣传摇摇头否定了这一想法:“蠢蛋才会这样黑自己!万一公司里不管他,他这样黑自己是不想在圈里混了?”
“应该不是他,”范希彭点点头,同意了张宣传的分析。
“要我说应该是其他公司,有好几家也说不定,”崔琝那得罪人的劲,那挡人星路的人气与好运,想找幕后推手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现在问题是,该怎样应付黑子?”范大经纪人手点着桌面,考虑着让崔琝上上综艺或者接档访谈 节目之类的。可不想他这厢刚接了电视台的综艺邀约,那厢崔琝又出事了。
#崔琝人品差?爆其吸毒招妓激情照曝光#
☆、第 157章 第一百零一章
?“他现在人在哪儿?”一开始,范大经纪人还真没想到会出大事,这般噱头的消息网上找找是要多少有多少,标题特别引人注目,然而点进去什么都没有,再者,梁飞宇跳槽那会儿类似消息就来过一波,换到崔琝身上范大经纪人只想到是黑子,不想后头扯出缉毒扫黄等事来,惊得一骨碌从老板椅上跳起来,饶是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这般大事还是头一遭,当面俩警察出示搜查令,底下一窝牵着四五条缉毒犬角角落落查过来,范大经纪人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打通了一个,开口就问崔琝人在哪儿。
电话是池子煜接的,范大经纪人此时连惊讶的心都没,就听池子煜在那边说崔琝人很不好。很不好?我TMD才是真不好,看着满屋子乱转的缉毒犬,范大经纪人心里跟乘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担惊受怕。毒品自然是没的,搜查完毕范希彭这才有机会打几通电话向消息灵通的人问一问什么情况,引子是崔琝点的,然而搜查这事却是躺枪。最近娱乐圈一溜溜地牵出来好几拨涉毒的,赶上国都的强力缉毒季,又处于重点监控圈,公司里里外外被查了一圈。上头的消息搞突然袭击,范大经纪人再是手眼通天范围只在圈子里,圈外的事就不怎么有用,他能连上的几位或是不知道或者闭了口不能说,这才有公司被查的事。
公司一被查,新闻上先爆了火,这回不再是娱乐头条这问题,三天的搜索头条,爆到上中央台新闻。丑闻就是丑闻,就算是不实消息,被一群最喜歪曲的娱记们一传,公司的形象那是一落千丈,范希彭也知道爆新闻这事背后有推手,圈里几家公司,大大小小全在竞争,心里猜猜也有数,哪几家可能会出手。全公司的人都忙碌起来,范大经纪人也是,一边回应公司被搜查一事,一边还要分个心关注下崔琝的状况。
崔琝是被人设计了。工作室的事他放在心上,这段时间正急着招人,听说圈中某个小有名气的宣传和前老板掰了正找下家,他去见了一面。娱乐会所的包厢,里头坐了三四人,那宣传说是想一起带过去的手下,听了几句介绍崔琝点点头也未多想,他正缺人,若是能说定,自带手下他是乐得便宜。话说两句这些人就开始敬酒,崔琝没有推,一杯下肚胃里翻滚似地难受,头晕沉沉地,当是和往常一样的反应,他忍了忍,接了第三杯第四杯,一杯杯喝下去,整个人都变得飘飘荡荡,忽地手里一松,碎了玻璃,溅了红酒,一地狼藉。
崔琝意识停留在最后出场的安少身上,那张小人得志的脸长久地停留在脑中,再之后,是捧着一卷圣旨的大监,时间模糊了面容,唯有那尖利之声深深地刻在记忆中:“乐安王……残暴不仁,大逆不道,罪盈恶稔,遂行弑逆……愚心不悛,凶德弥著,桀跖不足比其恶行,竹帛不能载其罪名……前事不臧,更贻后害,身其事者,罪无可赦……”一次次地身临其境,面对那一杯鸠酒,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感来,在最后之际他退缩了,可惜早已来不及。两方的卫军将他押解在地,内侍托着一方白帕,端起那杯鸠酒,逼着他灌下。酒是冷的,顺着食道滑入胃中,已然变成了火,他疼得在地上翻滚,在意了一世的骄傲,终在死亡面前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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