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所以我才强忍住不带你来美国,所以我即使很想你,也不敢催你太早来……”
凌非墨没有看他,低声呢喃道:“这是第一次,我能像平常人一样过年,像平常人那样围绕在爷爷身边,第一次……”
她抬起脸,眼里闪烁着晶莹,看向手机屏幕:“即使是第一次,我都决定,过完除夕立刻去美国,因为你在那里等着我。如今,你竟然说有你没你都一样,呵,是的,你说对了,你一点都不重要。好了,我累了要挂电话,再见!”
说完,凌非墨果断的按断通话,关了机,把已经很烫的手机扔到了桌上。她伏在被子上,悲从中来,小声的呜咽,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诬赖她。
上官驰被显示器的黑屏吓到,他不是真的指控,只是一时情绪到了,想对她撒个娇而已。
上官驰拿起手机回拨,颓然的发现那边已经关机。想打给白一鸣,却只是想想,最后无奈的作罢。
他突然觉得很后悔,明知道非墨心里有道坎,却忍不住想要和那家人对比,到头来伤人伤己。可是他又很伤心,哪怕你骂我一顿也好,也好过关机不理睬。
夜已深,又是一种相思引得两处闲愁。
上官驰眉头紧锁的回到自己卧房,把身子抛到床上,注定这是个无眠之夜。
第二天,凌非墨陪着爷爷打完太极拳,回到房间把手机开机,发现没有动静,她自嘲的一笑,放进兜里不再理会。
吃早餐时,段悠然不时地瞅她,非墨不由摸摸脸:“悠然姐,你是不是觉得不爱大哥,爱上我了?”
“咳咳咳。”白一鸣赶忙咽下一口粥,要不然被这丫头害惨了。
段悠然笑不可抑:“是啊是啊,因为你的黑眼圈,我好爱你啊。”
凌非墨脸色一僵,黑眼圈?我吗?
她闷声不语,专注吃饭。
爷爷关心的问:“怎么,没睡好,还是感冒了?赶紧吃点药,过年了,感冒不吉利。”
凌非墨揉揉眼睛:“熬夜了,没事的。”
白爷爷不赞同的摇头:“小小年纪不能熬夜,把身体熬坏了。是不是你哥哥给的工作太多?”
白一鸣委屈的举手:“爷爷,非墨现在很自由好吗,她现在是大牌,只要给图,我们设计部就偷笑了。”
段悠然星星眼,“大牌,我好像更爱你了。”
白一鸣手一伸,单手拧过她的头:“那我呢?”
“你是最爱。”段悠然见风使舵,逗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凌非墨淡淡的勾勾嘴角,心情不算好,笑不出来。
下午,她倚在客厅画图,手机突然唱起了歌,她嘴角一勾,咬咬唇。
白爷爷犹疑的看着她:“非墨啊,你电话响。”
凌非墨忙不迭的拿起手机,却立刻失望的塌下了一口气,不是那个看见就心情好的名字,而是同班同学张妮楠。
她很奇怪,两个人几乎没有私交,现在她打电话是为什么。
“喂,我是凌非墨。”
那边张妮楠客气的说:“非墨,我是张妮楠。”
“嗯,好久没见了,怎么样?”
“就那样,放寒假还不如上学呢。对了,我找你是别人所托,你现在能出来吗?”张妮楠有点不好意思。
凌非墨奇怪:“谁啊?”
“是我姐夫的朋友,乾城来的。他想找上官理事,可是理事不在国内,手机又关机,所以求到我这。”
乾城的?莫非是祁峰?
“他找我我也没办法啊,上官理事出了国,我也找不到的。”
张妮楠哀求:“好非墨,拜托拜托,你就出来嘛,我姐夫的生意指望他呢,你就算帮我,出来见见好吗?”
凌非墨好笑,张妮楠本性不坏,很爽朗的一个人,于是她答应了:“行,在哪里?”
跟爷爷说明去向,凌非墨背着肩袋出了门。
到了那家指定的咖啡馆,果然,张妮楠身边坐着的就是祁峰。
见到她来,祁峰礼貌的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张妮楠则笑着介绍:“这是我姐夫的朋友,祁峰大哥,这是我的同学,凌非墨。你们有事就谈吧,我约了承恩,先走一步。非墨,谢谢你。”
凌非墨冲她颔首,见她轻快地走出咖啡馆,这才转动明眸看向祁峰。也没有虚礼,直接开口问:“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祁峰风度翩翩的为凌非墨的咖啡加上一勺糖,这才笑着说:“我也不叫你凌小姐,你也别叫我祁先生,咱们直呼姓名好吗?”
“可以,还请直言。”凌非墨只想快点回家。
“非墨,能不能帮我找到上官理事?我找他有急事。”收起笑,祁峰一脸着急。
凌非墨失笑:“找他直接打他电话就是,找我也没用啊。”
祁峰吹吹额发,烦躁的说:“打不通,也不知为什么,一直关机。”
凌非墨脸上一僵,这家伙是从昨晚不欢而散之后也关机了是吗,很好。
她微微一笑,看的祁峰有点失神,这个女孩笑起来有灵动的美:“很抱歉,如果你打电话关机,那么我也找不到他。”
祁峰一急,身子向前一探:“非墨,我找上官驰真的是很要紧的事。爷爷突然中风,我怀疑有人害他,所以,必须要找到上官理事这个专家。求求你,一定一定要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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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吵架啦,小情侣之间的小摩擦是很适度的。有奖竞猜来了,哈哈,谁猜得到这一章能过渡出什么事?大家天马行空的猜来,猜对的,有大奖!但是,我猜一定木有人猜得到小逸的心思!
☆、142可怜的祁峰
凌非墨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爷爷,岂不就是和自己爷爷齐名的祁震天吗,中风了?
她一直不喜欢祁家俩男人的长相,过于阴柔,让人联想不到浩然正气。他说的事确实很急,但不至于非上官驰不可吧。
凌非墨摇头:“如果你想要上官驰的电话我可以给你,但他现在美国,你要是让我帮你找到他,那请恕我真的无能为力。”
祁峰急急地问:“那他在美国的地址,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没去过。”凌非墨想了想,好心的提议:“中风应该不是疑难杂症,好医生还是很多的。”
祁峰似是下定决心,喝了一大口咖啡,叹了口气,灼灼的看向凌非墨:“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爷爷这次病得蹊跷,本来好好的,突然就不省人事,家里现在乱成一团。还有一天就过年了,本来说好把我妈接进祁宅吃团圆饭的,这下又遥遥无期。可能你不知道,祁峻母子一直把我妈当成眼中钉,不想她进门。所以我怀疑,爷爷这次是被人害的,可是祁峻找的专家在看着爷爷,要想救他,只有上官驰有这能力。”
凌非墨打了个寒战,豪门的勾心斗角竟已残酷如斯?帝都的上流世家已经很黑暗,没想到乾城也一样啊。
“祁峰,我也很想你爷爷康复……”凌非墨刚说了开头,手机就在包包里欢快的叫起来。
祁峰眼睛一亮,一定是上官驰,快接啊。
凌非墨在祁峰迫切的眼神下,拿出电话,她心里也有些期盼,只觉得心脏的跳动有些快。
可惜不是,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是沈择。
凌非墨对祁峰礼貌的询问:“我可以接个电话吗?”
祁峰微笑,示意她请便。凌非墨稍稍侧身,滑动接听:“沈择?”
对面的沈队长简直要山呼万岁了,大嫂记得自己名字,叫的还这么娴熟。
“是我,大嫂。”
凌非墨皱眉:“你能改一下称呼吗,叫我名字就好。”
“额,不能。”沈择老实的回答,他认定的就是她,那就只有她可以做大嫂。
非墨扶额叹息:“随你吧。”
沈择得意地笑:“是,我听大嫂的。”
凌非墨:“……”刚才你怎么不听哪。
“是这样的,顾晴你知道吧,她想见你最后一面。”沈择语气平淡,没有着重点。
但非墨敏感的捉住了,她大吃一惊:“最后一面?什么意思,顾晴怎么了?”
沈择搔搔下巴:“这娘们……”刚起了头,发现自己的用词过于粗俗,不适合对大嫂这么温柔美丽的人说,连忙打住。
“那个,顾晴不是在改造吗,谁知戾气很重,打扫个厕所都能和狱友打架,结果,被人给揍了……”他才不说这里面有自己怂恿的成分。
作为特级监狱,犯人打架斗殴,还未开始就会被镇压。他的兵记住了要对顾晴特殊照顾,所以,等她被揍了个差不离,才出面制止。结果,狱医一检查,那人高马大的狱霸把顾晴给揍了个多处脏器出血,哎呦,那个惨啊。
顾晴眼看救不过来,就问她想见什么人,结果她只提了一个名字,就是凌非墨。
沈择忍不住想补两拳,他妈的,大嫂是你想见就见的?
他粗声粗气的问她为什么想见凌非墨,谁成想顾晴眼角滴出两滴泪,一直喃喃说对不起她,有话要对非墨讲。
沈择想了想,反正顾晴现在也无害,有他在一边护着,倒也无妨。为了不让凌非墨有遗憾,他就打了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