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结痂了,不触碰的时候不会疼了,熊夭夭相信,总有一天,这些暗伤都会好的。
不是所有的感情,最后都会有美好的结局。
熊夭夭睁大了眼睛,看着梁施像是个打了胜仗的女王,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战利品走去。她知道,不管她表现的多么的平常,多么的不在乎,她终究还是个失败者。
陆忍冬此时站在慕深夏身边,也许是好兄弟的婚礼真的让他有了些感触。
他离的近,慕深夏自然就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慕深夏听到他叹息似的说道:“夏夏,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耳边是婚礼进行曲,温柔的钢琴声,轻快明亮。
慕深夏愣了一下,回了一句:“你欠我的不是婚礼。”
慕深夏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你欠我的,是我外公的命,这会是咱们之间永远的鸿沟,至少捆住了她。
慕深夏悄悄伸手摸了摸肚子,没有再去留意陆忍冬的话。
熊夭夭又看了会,台上梁施已经走到了孟君祎身边,她与他并肩而立,两个人男才女貌,熊夭夭感觉身边慕深夏伸手过来,温柔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转头,熊夭夭无声的说道:“差不多了。”
慕深夏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舍得,她小声的问道:“现在吗?”
熊夭夭看了眼台上。坚决的点了点头。
慕深夏没有二话,握着熊夭夭的手要跟她往外走。台上的孟君祎一直注意着熊夭夭的动静,台下的陆忍冬也觉察到了她们的动静。
他一把拉住了慕深夏,问道:“你们去哪?”
慕深夏转头,笑的特别的自在:“我和夭夭去个厕所,马上就回来了。”
她笑的特别的轻松自在,说话的语气表情也无懈可击,好像她们就真的只去个厕所似的,她的态度甚至都没有先前那么抵触了,陆忍冬下意识的放轻了心里的怀疑。
不过他还是挑眉问道:“去厕所?”
“嗯。”慕深夏用力的点头。
陆忍冬放开手,慕深夏和熊夭夭动作不徐不疾,看上去特别的从容,相携离开,孟君祎的视线看过来,陆忍冬对他点了点头。
一直到了外头,熊夭夭才有些惊魂未定:“我差点以为陆忍冬要跟你出来了。”
“不会的,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慕深夏说道。
“不过还是拖累你了,等我走了,估计孟君祎又要闹的你不得安生。”熊夭夭还是有些愧疚的心里。
“既然要离开,那就潇洒点,你现在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都不像你了。”慕深夏很舍不得熊夭夭,但她无条件的支持着她,不问对错,只要是熊夭夭的决定,她都会支持。
可是即便是心里面这么想着,慕深夏还是会舍不得啊,真的是很舍不得,她用力的抱着熊夭夭:“夭夭,以后不管去到哪里,一定要幸福啊。”
“我知道的,你也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太拧巴了,感情尤其是经不得拧巴的,你看看我,现在就只能灰溜溜的逃走了。”熊夭夭自嘲的说道,何况慕深夏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跟她孑然一身完全不同。
“我知道了,我知道的。”
再怎么的舍不得,也还是有离开的时候,上一次熊夭夭走,慕深夏正在为慕家的事情焦头烂额,这次熊夭夭离开,她却只觉得轻松,这样的话,等到她离开的时候,她的记挂又少了一些,这样也挺好的。
慕深夏想起来了。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这个是我让魏凛给我办的,你先拿着吧,虽然我知道你比我厉害多了,在什么样的地方都能活下去,但是至少你可以选择让自己活的更加自在点。”
见她还在犹豫,慕深夏又开口说道:“赶紧拿着吧,咱们俩谁跟谁啊,上次你离开的时候,明明身无分文的,不是还给我留了钱吗,那钱还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亲生父母留给你的呢,所以现在别跟我见外了。”
慕深夏的一个特色。她着急的时候,喜欢絮叨,熊夭夭笑了起来,她的笑很美,比慕深夏见过的最美的朝霞都要绚丽,她接过慕深夏手里的东西,收进口袋里:“我又没说不要,跟你有什么好客气的。”
陆忍冬觉察到事情不对头的时候,慕深夏已经离开了好一会了,他和舞台上的孟君祎交换了一个眼神,脸色不大好看的往外走去。
恰好碰到慕深夏往里头走。
陆忍冬心里面稍微放松了一下,看了眼慕深夏身后,空荡荡的,只有慕深夏一个人,缓缓的朝他走来。
她的眼眶发红,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走到陆忍冬面前,慕深夏露出轻快的笑意:“不用看了,她已经走了,和上次一样,去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为什么要走?”陆忍冬问道。
“为什么要留下来?”慕深夏反问道。
陆忍冬一时之间被反问住了。
慕深夏笑意越发的明显了一点:“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面的心思比谁都要细腻,孟君祎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为她好,为她着想,但他不了解夭夭。夭夭那个人,她宁愿两个人坦白的,互相携手度过难关,也不想孟君祎打着为她好的名号,去做一些她根本就承受不了的事情。”
慕深夏认真的看着陆忍冬的眼睛,她的笑意浮于表面,没有进入内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根据你们的计划来的,即便你们有再大的苦衷,可从你们不相信我们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把我们推到了对立面。”
慕深夏语气很轻很温柔,陆忍冬却一下子愣住了。
她口口声声说着孟君祎和熊夭夭的事情。其实何尝不是在说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想到这种可能,陆忍冬有一瞬间的慌了神。
“那你呢?如果你是熊夭夭,你也会选择离开吗?”陆忍冬盯着慕深夏的眼睛。
“你也说了是如果了,可惜我不是夭夭,你知道我最喜欢她的什么吗?我最喜欢她的洒脱,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放下一切,包括我,可是我不行。”慕深夏说道。
说完,没有再理会陆忍冬,越过他往礼堂内走去。
礼堂里头还是甜腻腻的气氛,婚礼进行曲依旧在奏着,慕深夏这次没有回到人群里,而是特别冷然的站在人群最后头。
熊夭夭其实还是心虚了,所以她以为她可以看着他俩互相说着我愿意,她看不到的,就让自己替她看完吧。
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慕深夏侧着脑袋,看到站在她身边的傅廷和。
也没多久未见,可总觉得又多么几分陌生的感觉,即便是两个人离的这么近,慕深夏也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
“我就说,孟君祎结婚,你们的铁三角才出现了两个,你这就出现了。”慕深夏勾着嘴角说道。
“有事耽搁了,来得晚了些。”傅廷和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慕深夏倒是个百无禁忌的,见他这幅表情,加上他身上一身纯黑的西服,她忽然之间笑了:“你这么严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来参加的不是婚礼,是……”
最后两个字她没说出口,最基本的修养她还是有的,哪怕她心里面对梁施厌恶到头了,对他们这个圈子也彻底的厌恶到头了。
就像那天去看何柳的时候,何柳看上去特别的绝望。他说他一直努力的读书,一直努力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世界改变了吗?
没有,依旧是有钱的人制定着法则,林茵茵害死了外公依旧可以逍遥自在的活着,甚至可怜兮兮的用她的伤口来博取大家的眼球和同情。梁施绑架了熊夭夭,可是她依旧嫁给了孟君祎。
那天,何柳望着她,特别冷寂的问道:“深夏,是我一直以来错了吗?”
慕深夏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她回答的是:“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何柳,你真的特别的勇敢,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勇敢。”
至少我们都匍匐于规则之下的之后,你已经敢于站起来反抗了,虽然每次都把这次折腾的遍体鳞伤。
可是你的眼睛应该是永远都发着光的,这光,会照亮你今后的人生。
傅廷和不知道慕深夏想到了哪里去了,只是见她的眼神松散了起来,傅廷和有些好笑:“你倒是和从前一样。”
“这话怎么讲?”慕深夏回过神来,问道。
傅廷和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看到陆忍冬已经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同陆忍冬点头打了个招呼,视线才转回到慕深夏身上。
慕深夏也只是随口闲聊,她的注意力大部分还是在台上,跟傅廷和聊天也只是随口的事情。
不过慕深夏觉得也挺难得的,刚开始跟傅廷和分手的时候,闹的特别的难看,慕深夏那时候就以为这是天大的事情了,甚至还能被恶心吐了。
到了现在看来,当时觉得多么了不得的大事,其实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
至少比起后来的很多事情来说。都是很渺小的事情。
慕深夏也是笑了笑,见到傅廷和,她自然而然的就能想起很多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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