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惊吓到的小鹿,她突地踮起脚尖蹦地跑到楼梯处,一手搭在扶手,呼吸有些急促,“你快回去吧,我感到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会,麻烦你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以为他会顺着自己的话,给她个人空间,只是莫汉庭那微笑的脸色又变阴沉了。
她忍不住想,这个果然是阴晴不定,为何这个怪脾气,她感到惊奇,为何她居然能忍受至今。
“我想,不止是我的拖鞋,就连我的杯子你也一并丢掉了,对吗?”语气轻轻,但却能听出其中危险。
原来她刚才放下杯子的时候,莫汉庭暼了一眼,又发现了缺少了一样东西,原本带着怜悯的眼色冷了几分,她的种种反应如果他还能不怀疑的话,那只能说他是自欺欺人了。
对上她的视线,他气极反笑,薄薄的唇瓣勾起狠狠的笑意,“怎么?担心被我发现无法解释,所以想逃避?”
那双黑瞳透出的诡异,令颜有金浑身一个颤抖,她斟酌着回答,万一不如他心意,又不知道要缠着她到什么时候,她想打发他就更难了。
“是你想太多,那杯子被打破了,只是个意外,我拿药的时候不小心碰的。”她面不改色,心中早有应对。
哼——
莫汉庭不再咄咄逼人,鼻子里发出冷哼。
“没事,你请回吧。”谈话氛围不算好,她决定正式赶人。
“既然你生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给你做点粥吧。”他关心道,边说边往沙发走去,打算脱除西装。
“不用,我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我不想被人打搅。”她不耐地跺跺脚,这样的关心令她感到厌烦。
——伪君子,她暗啐,巴不得他立即消失在眼前。
“你不就生个病吗?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差,这么不待见我?”他走向前,眼里满意疑惑。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需要休息,希望你离开。”她不耐地跺跺脚,往上走了两步,“你出去之后把门关了吧。”
交代完之后,颜有金由始至终再没瞧莫汉庭一眼,彻底往楼上走去。
她这一天表现得完全不对劲,只是爱搭不理的,态度明显敷衍得很,而且还三番五次地要他离开,她的表现极其怪异,莫汉庭脸色突地紧绷与冷硬,一手拎着她的拖鞋,径直跟上了她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地直接上了二楼。
就在颜有金准备合上门的时候,莫汉庭一手撑住了门板,声音阴恻恻地说道:“这个门你关上试试,我不介意再把开锁人员喊过来。”
这人真烦啊,颜有金咬着牙,只想着我就关了,怎么样,你喊谁喊谁去。
她使劲地推门,而莫汉庭则屹立不动,若不是颜有金加大力度将门压来压去的,丝毫瞧不出他在使力。
眼角余光瞄见了门边的粉红色Q萌行旅箱,狭长俊秀的眉眼一刻黑了下去,莫汉庭再也不能淡定,索性将拖鞋往门缝一扔,整个人空出手了,使劲一推,男人与女人的力量天秤便有了倾斜,颜有金还是往后频频退步,最后门由一个15厘米的门缝被大开成75度。
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紧绷跳动,他定定地站着,双手握拳,瞳孔微微一合,他按了按眉心,再傻也能看出问题,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以你今天的反应,我想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李玮涛说他昨晚看到你出现在景逸附近,今天你对我又是这样那样的冷漠,而且索性不上班,我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她冷冷地丢出两字。
“没有?”他眉峰一蹙,很是怀疑。
“完全没有!”她再次肯定。
“拖箱都准备好了,衣服也往里塞了,你这是要去哪?”
“我看衣服多,往箱子里放一些,不可以吗?”说辞很勉强,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将事情糊弄过去。
“这衣柜这么空,还往箱子里塞,你当我眼瘸不成?说我无礼拿人出气,照我看来,却是你在给我摆脸色。”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这么抗拒面对他。
“话都由你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头昏,你体谅我一个生病的人,行么?”颜有金心里直骂,你大爷怎么就赶不走。
她索性不理他,双腿一蹬,直接躺到床上,揪起被单蒙头于内。
莫汉庭也是一恼火,她问都不问他就直接给他定了罪,心里直恨得咬咬牙。
“你就算是掩耳盗铃,蒙蔽的也只是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你还要回避到什么时候?”
回避?难不成他以为她是怕撕破脸皮而不敢承认自己去过景逸么?真的是够了,被窝里呼吸也不怎么顺畅,她干脆坐起,“你别自作多情,我才不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关系而回避这个话题,我只是生病了,想好好休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来让我瞧瞧是不是脑子进水不好使。”
“我承认,昨天晚上曾淑仪是去我那了,你不就是看到了才和我怄气的吗?你不愿说我承认还不行么。”莫汉庭的语气放软。
颜有金本来准备抓住被单再度蒙头时,却被他的一番话给愣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问题,对于曾淑仪的痴情,她到底让还是不让——她还没想透彻。
她不提,自然也希望莫汉庭能别揪着不放,给她一点时间,但没想到他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怎么样?求她谅解,还是断绝关系?
“是的,我去了,我也看到了,我不是没打搅你们吗?难道你还不满意?莫总!”她横了他一眼,重重地咬牙说到。
“做了我助理这么久,你不是很会处理这种事情的吗?看到有女人纠缠我,你竟然不去阻止还放任人家对我的染指,你这小脑瓜到底怎么想的,我真想给你点教训。”莫汉庭立在床边,眉眼带着阴云,双手握拳,关节间竟咯咯直响,看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让我去阻止别人缠着你?你是不是有点主次不分?我是你女朋友又怎么样,你身为男朋友就该有远离杂化杂草的意识,为我守身如玉才对,凭什么你一夜风流完了,我还要挨责罚……啊,别拿你的脏手碰我,走开!”颜有金本来还想与他贫嘴,却发觉床的一角重重地凹陷下去,只见他坐在床边大手朝她伸过来,摸上她的细脖将她捞起,颜有金遂不及防,大声惊呼。
她身上穿的是及膝的娃娃裙,被莫汉庭一揽,裙角便褶皱不平,在床上极易泄露春光,加上她挣扎着不停地扭动身肢,露出一大截白皙美丽的**,那晶莹的肌肤隐隐透出诱人的玉色光泽,光滑得像白藕,而贴近他的腰部处是正是她的臀部所在,有部分撩开的裙角,露出单薄的浅白色打底裙,薄薄透透,隐隐约约,视线所及是那性感诱人的臀形,引人想入非非。
目光掠过一抹炙热的光,这令人血脉喷张的娇臀,莫汉庭竟有一秒的犹疑自己会不会化身成兽……
正想着将她扔回床上时,听得她冷笑一声,“给我点教训?我去破坏你的好事干嘛呀,你们俩正情意绵绵的,我有那么不知情识趣?”
“好一个知情识趣!”她是不是太“识趣”了点,莫汉庭怒火中烧,恨得咬咬牙,清悦的声音因低沉而显得森寒危险,“你作为我的女朋友,你有这个权利,但是你没有去做,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心上,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莫汉庭说着将她压在大腿上,大掌抚上她的大腿,肌肤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颜有金心里一惊,正想挣扎,突然莫汉庭一个抬手往她的翘臀用力地拍了两下。
“你给老娘死开,啊……你还打我PP,你个乌龟王八蛋,你……”颜有金气得火冒三丈,嘴里不停嚷嚷,但奈何被他超强的力度按压翻不过身来,只得握拳使劲地侧身捶打着他的侧背。
“臭男人,你自己作践,还有理了,我不和你吵是不想做泼妇,你倒怪起我对你无动于衷,你个杀千刀……”她好想把他狠狠地大骂一通,却发现自己的骂人词汇好匮乏,只得捡一些不痛不痒的词来叨叨。
男人宽厚的大掌又在她臀部拍了两下,她气极,快要疯掉了,头发乱摇乱晃,只能在够得着的地方打向他的身上各处。
“有你这样对男朋友的吗?这么大方由别的女人染指?我不打你你还不认错。”莫汉庭也是发狠地又摁着打了两下。
天啊,她还生病着,还遭受着非人的折磨,真是够了,她扭头朝他愤怒大喊,“你们俩干材烈火,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干那档子事还能有别的事情吗?能清清白白相处到天明,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你说对了,我那时候的确是干柴,但她不是我那把火。”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就这样直接认定他有罪。
“你什么意思?”她一愣,停止了挣扎,扭过头来问。
“就是话里的意思。”
“你给我交代清楚。”她暗暗思索,难道内里有乾坤……两人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孤男寡女就一定会滚床单?你当我种马不成?你这么看我的,嗯?那么现在我们也是孤男寡女,我在想,要不要将你给我定的罪名坐实了?”他突然捏上她尖巧的下巴,低头俯视着她瞪得大大的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