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深爱,老公好难缠/我最爱男人的婚礼 完结+番外 (唐家画春)
迟了……
为什么她的心里,会响起这句话?
她思想挣扎间,自己都不敢相信。可她确实,不想用身体抵债:“萧老大,十万我还是还得起的。如今首要的,还是救出赵良夜。解决周铮铎这个变态的人格分裂。”
拂开手,萧逢程起身,脸覆寒霜:“唐无心,你这样,还说你不会动心?”
若是之前,唐无心,会拒绝萧逢程吗?
萧逢程赢的,从来是心。所以,他无所畏惧。可他现在感觉到了,他失去唐无心的心了。
失去了。
眼里涌上杀意,如果她敢背叛,他不会让她好过。
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紧床单,将它揪成麻花状仍不松手。她眼神呆滞,不敢相信。或许,她真的被萧老大说中了?
不可能!
她心里极其抗拒这个答案:“萧老大,我只是认为,解决周铮铎为妙。萧老大,难道我不清楚,我要是爱上赵良夜会万劫不复吗?萧老大,我虽然不认识全部的姐妹,但是违背您的意愿而落得凄惨下场的,我都是听闻的。”
“您”,就是她在膈应他了。
“哼,区区一个赵良夜,我明早就送还给你。”萧逢程冷嗤,“你最好清楚。”
不想继续僵持这个让双方都不高兴的对话,唐无心岔开话题:“那萧老大,你怎么这么做?或者,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既然周铮铎的第二人格是被你打骂出来的。你‘接完我的客’后,他愿意见你了,你就如法炮制。试试能不能逼出他的原来的样子。逼得出,你手里就有他的把柄了,到时候让他帮你也容易。逼不出,你打死他我也有办法让你脱身。”
她也想过尝试让周铮铎变回原来的循规蹈矩、骨子里胆小怕事的周铮铎,和萧逢程之意不谋而合。
“然后,你会劫出赵良夜?”
“用得着我?”萧逢程反问。
她眼神微转,脸色下沉:“莫非是陈露露?”
“你对陈露露很有意见?”
“没有。”她口是心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唐无心这个小女子要报仇,一百年都不晚!
萧逢程说完就走,相对无言,又有何益?
独守空房,唐无心等周铮铎出现。等着等着,她又手捏被子,神游九天。她为什么会拒绝萧逢程呢?嫁给赵良夜之前,她不是还用能否放倒萧逢程做赌吗?
难道……
脑海浮现她和赵良夜的种种。
他们几经周折,也算患难见真情。
真情?
她猛地跑回浴室,打开水龙头,掬起冷水,大力往脸上拍。
周铮铎撞上进去没多久就出来的萧逢程,忙拉住询问:“您这是对我们的唐小姐不满意吗?”
萧逢程讥讽回:“太满意,所以速战速决。”说完,他拂开周铮铎的手,大步流星离去,不曾回头。
摸了摸发痛的手背,周铮铎越想越不对劲:难道,那个臭丫头打人扫兴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他怒气冲冲跑到唐无心的房间。
卧室里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床上倒是凌乱,有点做过的样子。浴室里传来水声,他估摸她在洗澡。可他脾气大,半刻等不了,立即上前。“叩叩叩”,门敲得急。
关了水龙头,扯过毛巾,她草草擦拭。
“周少爷,又怎么了?”唐无心话里皆是讽刺,“幸亏你千挑万选的嫖客走了,不然你冒然闯入,怕是十万打水漂了吧?”
“放肆。”周铮铎说话间,手就往她脸上招呼。
她已无后顾之忧,当然拿出全部实力。她偏头躲闪,手扯他的皮带,生生将他带到门框上。
咣当一声,周铮铎扎扎实实撞上了玻璃门。他龇牙呼痛,回身之际,脸上又刮过一阵风。唐无心下手又重又狠,他挨了耳光,后脑勺又撞上墙。耳边嗡嗡作响,周铮铎霎时眼冒金星。
“跟姑奶奶打?”她拍拍手,“你这个变态还要好好练练。”
唐无心之前听周铮铎放狠话,以为他有几把刷子。下手之前,她心里仍是嘀咕的。可真正动手,她已无后顾之忧。
“我现在就让我的手下折磨赵良夜,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掏出,手却微微发抖。
唐无心抬腿,凌厉下劈。
啪嗒一声,落地。
“你这个婊子!”
她脚尖才点地,又听得他如此嚣张,立马往他肚子上招呼。
终归肉体凡身,周铮铎捂住肚子,哀嚎不止。
唐无心用脚移回,狠狠碾压:“我让你再通风报信,我让你再通风报信!”
的事解决了,她努力回响在周老头的病房的话。她到底骂了周铮铎什么?除了响亮的耳光,她其他都记不清楚。
那就打耳光吧,她草率下结论。于是她走到周铮铎面前,钳住他的双手。响亮的耳光,那是一个接着一个。
“你这个婊子!”
“姑奶奶本来就对你积怨不浅,你还嘴巴不干净。”
如此对话后,又是噼噼啪啪一阵声息。
打到后来,唐无心手麻了,周铮铎嗓子也喊哑了。
她拎住他领子:“唉,你现在到底是哪个你了?”
她没有病过,而且就算是人格分裂,不同人有不同症状。她实在琢磨不准他的状态,不过他现在鼻青脸肿的,已经毫无威胁了吧?
“你是婊子。”周铮铎嗓子沙哑,却依然不嘴软。
松开他,任他躺在地上,唐无心半蹲在他面前,愚弄般挑动他的脸。
“那周少爷你真惨,被你看不起的婊子打得站不起来。”她言语上刺激他。
郑懿抓准时机,将手里的花瓶砸到唐无心后脑勺。
唐无心连反应的能力的都没有,直接到底,脑下晕开殷红的血迹。
“哗啦啦”,行凶之后的郑懿,手脚发抖,花瓶落地,碎了一地。原来郑懿见花需要修剪,就抱着花瓶要回自己暂住的房间。经过唐无心房间听见动静,于是推门进来。当时唐无心专注扇周铮铎耳光,没有注意。
如今直板板躺在地上,唐无心想注意,都注意不起了。
郑懿终是反应过来,跪在半死不活的周铮铎面前大哭:“周哥哥,你何必呢!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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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你怎么可以轻敌呢?偷袭你的人走到你身后的过程里,你怎么都能忽视呢?”
她昏昏沉沉里,做了无数个梦。
梦里都是萧逢程面无表情质问她。
她当然耿耿于怀。
她明明占尽了上风,却让自己受了伤。
“下次不会了!”她几乎拼尽全力喊出来,发出的声音却细若蚊蝇。
“你醒了?”赵良夜惊喜万分,赶忙倾身,扶她起来。
乍睁眼,她很不适应。但她脑子里记忆十分清楚,“你没事了?”
她自己才刚从病床上醒过来,第一句却是关心的。人非草木,赵良夜无疑是动容的。他轻抚她好似消瘦了的脸盘:“我没事了,有事的是你啊傻瓜。”
“你才傻!”她回嘴,声音逐渐恢复。
赵良夜扶她:”要不要我扶你去洗漱番?”
她点点头:“好。”
其实她浑身上下,伤的就是后脑勺。她可以自己走,他却非要搀着。到卫生间后,他替她挤好牙膏,在牙杯里倒好温水。
她接过,缓慢刷牙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为何,突然有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赵良夜倚在门框处,温柔看着她之余,解释:“你是被郑懿打伤的,已经过去三天了。你的伤,医生说,没大碍,只等你醒过来。你睡了三天,因为你还发了趟高烧。你醒过来记得我,那就是没失忆。所以,一切都会好的。”
“噢。”她还想多说,却发觉不便。
坐回床上之后,他又拧开保温盒,一层层拿出饭菜:“备好的饭菜,营养清淡。”
心里的石头半悬着,她不急着吃饭。推开饭碗,她和他对视:“那郑懿呢?周铮铎呢?”
见她执着于此,赵良夜不得不先解释。
郑懿砸了唐无心之后,让周铮铎的手下将两个人都送到医院。
周铮铎不过是皮外伤,昏睡了一晚就清醒了。醒过来之后,他又变成了原本的自己。他失去了大部分第二人格所做事的记忆,隐隐约约有记忆。
或许是两个人格互相抵触。
原本的周铮铎是深爱郑懿的,两个人已经谈婚论嫁了。而郑懿之所以不离不弃,是之前经历过,也看到过周铮铎变回原来的样子。
可这次周铮铎的病态,已经威胁到别人。
如果赵良夜和唐无心执意要告,或许郑懿和周铮铎都难逃牢狱之灾。
周铮铎思量之下,终于答应郑懿的哭求,去看心理医生。之前周铮铎不愿,因为在他的意识里,他没有精神病,为什么要去看医生?
而周老头,也在唐无心醒过来的前一晚彻底失去呼吸的能力。
“那,你有没有答应不告?”唐无心听完,问赵良夜。
他把饭碗递到她的手心:“先吃饭,饭冷了,不好。”
肚子应景地咕咕直叫,她忽地红了脸,接过饭碗,执起筷子,低头扒饭。
守了她三天,她总是在昏睡中,要么就是呢喃几句梦话。如今看她吃饭,都有股妙不可言的幸福之感。瞥见她一丝洗发垂在碗边,他探出手,撩起她的头发,别在碗后:“慢慢吃。”
收回手,他回答她的问题:“周铮铎绑走你,伤害的是你。他将你扔进冰冷的河水中,让你去接客,郑懿砸伤的,也是你……我当然不能擅自答应,等你醒了,看你决断。不过这几天他们要忙于周老爷子的丧事,未必会死守着等你松口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