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深爱,老公好难缠/我最爱男人的婚礼 完结+番外 (唐家画春)
公司该放假了,这段时间,赵良夜装病,损失应该不大。
不过要瞒住萧逢程,不太容易。但她跟赵良夜坦白之前,信誓旦旦说过不会背叛萧逢程。萧逢程也信了,一段时间,应该可以的吧。
看完赵其柯,赵其柯气色好些。而且赵其柯是很固执的人,他除夕,是非回家不可。无论剩下的日子他养没养好,都是要回赵家的。
可能是赵良夜改变了她的心境,她现在看赵其柯,都没有当初的憎恨了。
风风雨雨过去,人都会老的,临了临了,谁不是化为一抔化黄土?赵其柯无论是在程烟雨那边,或者虞念薇那边,都得不到谅解。他还是挺惨的。
医院的氛围让人自带沉闷,出了医院,她眯眼仰望冬日暖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她才觉得,好些。
“赵良夜,你之前能病这么久,能忍受医院的尖锐哭声、刺鼻药味这么久。也是厉害。”唐无心走在沥青路上,无不感慨。
赵良夜回道:“习惯就麻木了,一旦麻木,就感觉不到什么了。”
“也对。”她赞同,“倒是爸,突然之间,就不行了。”
听到这话,赵良夜的脸色也不好:“我跟你一起到街头街拍吧。”
虽然是陈述句,但他话里有不让人拒绝的意味。她想想也没什么不好:“好。”
医院就在市中心,出门就是大大的溪山公园。小情侣都喜欢爬个小山坡,累了就在凉亭里恩恩爱爱权当休息。兴致好的,还可以去山顶的寺庙求神拜佛。
唐无心不信,但她看到虔诚的和尚和尼姑,也容易受感染。
赵良夜自己说毒瘾算是去了,可这一生总是多灾多难的。她这一生,也是命途多舛。她说道:“我们去山上吧。现在冷了,运动运动也可以热热身。”
远望仅留常青树显得有些荒芜的山,他同意。
上山有小径,跟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
他们走的小径就是脚印踩出来。当然石阶堆高的路也有。不过她懒得去绕圈子,而且这路小则小矣,别有一番风光。
快到半山腰时,她就看到一对老夫妻坐在石块上休息。头花花白的丈夫递水给同样头上似白雪皑皑的妻子,妻子则拿出泛黄的手帕,替丈夫擦脸。一时间,四目相对,四只手交缠。唐无心正好看见这一幕,情不自禁拍了下。
当然惊扰到这对老人。
赵良夜提议:“我们也休息休息吧,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老张,给这对年轻人腾点地。”王奶奶说道。
被唤“老张”的张爷爷笑呵呵挪了位置。
两位老人都客气,时不时送点水啥的。
赵良夜夫妇婉拒,唐无心说看他们恩爱,所以拍了这照片。
没想到王奶奶哈哈大笑:“我和老张?我们不是老伴儿!”
唐无心倒震惊:如此关爱对方,难道仅仅是朋友?
原来当年他们都是包办婚姻,婚后才认识的。他们是互相欣赏互相帮助,但老一辈的人,离婚是天大的事,尤其当时他们都在相对偏僻的地方。各自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这一辈子,风风雨雨一起走了。临老,他们各自的老伴都去了。也不想惊动孩子结婚。不过呢,两个人几十年的“革命情感”,是谁都拦不住的。
唐无心听完,倒是唏嘘不已。
而原本安静倾听的赵良夜,忽然浑身颤抖,重重推了身旁的张爷爷。
张爷爷没想到,直直往后仰去,还是唐无心反应快,手撑住他。结果她自己胳膊,擦到枝叶,羽绒服划破了。胳膊也火辣辣的疼。
赵良夜站起,又去抓树干。
王奶奶心有余惊,扶住张爷爷。而唐无心一脱手,立马站起,懒腰圈住赵良夜。她拽得紧紧的,上气不接下气:“赵良夜,冷静!”若说他刚开始推人她受到惊吓,后来她就知道了——他的瘾又发作了!
“无心,你松开!”赵良夜说话时,面部紧绷,是平日温润的他难见到的狰狞。
唐无心不松。又瞥向那对显然受惊的老人:“老先生老夫人,对不住了!你们先走吧,我可以的。”
“噢噢,没关系的。”王奶奶回道,后拉着张爷爷继续爬山。
小径走的人少,但是有!
唐无心圈住他,苦苦求他克制的画面,还是被不少人看了去。
后来他的蛮力带得唐无心趔趄,差点滑下山路。她的心扑通扑通,简直要跳出胸口去!
“赵良夜,你tm给我吃药!”情急之下,她在他调教下许久不提的粗话,都爆出来了。
“不吃。”赵良夜说话艰难,像是要把牙齐咬碎。
顾不得她的意愿了,她缓缓松开双手,左手拽住他的右胳膊:“你别跳下去!你要是跳了,我也得死!碰巧我怀孕的话,一失三命!”
近乎歇斯底里的话,还是起了作用,赵良夜浑身抖如筛糠,却没有夸张到往山下跳。
唐无心见他稍稍平静些,松开手。从包里翻出备用的药。她倒药的瞬间仍在絮絮叨叨:“你说你可以好?可以好?别说去公司,你现在出来爬个山都差点……要不是我及时扶住了人张大爷,你的手上不是沾上人命就是沾上人血!”
赵良夜双拳紧握,面部线条绷直,一副忍的辛苦的模样。
再骂也骂不下去了,唐无心将手心的白色药片递给他:“吃!”
不像之前坚持不吃药,他接过,含进嘴里。
她立即拧开瓶盖,地上矿泉水。
赵良夜结果,仰头喝了一口。又缓了两三分钟,他的脸色才浮上一点血色。她总算是松了口气,猛地坐在石头上。她扒拉破了口子的衣服,扯出几根羽毛来。
她没好气问道:“都这样了,还爬山?”
“不爬了。”赵良夜闭上眼睛,很艰难说出这三个字。
拍拍衣服,她双手撑下巴:“我歇会,再送你回家。”
赵良夜靠在树干上,也顾不上脏,“好。”
唐无心到底不是磨蹭的人,稍微休息会,就站起。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抬手伸向赵良夜:“走吧。”
将手交给他。他道:“好。”
走回医院,到停车场倒车。赵良夜这境况,当然是唐无心开车。
等到了赵家,又快吃晚饭了。唐无心衣服这情况,就想洗个热水澡。赵良夜要和她一起,她对她小有怨言,但不能影响感情。
赵良夜已经最大程度给了她原谅,她当然也要最大程度容忍他一些不足。何况他现在会发作、吓人,全都是萧逢程故意注射的错。
进浴室后,赵良夜才在淅沥的水声里:“我刚刚是假扮的。”
“我猜到七八分。”唐无心嘟囔,毕竟早上他才说状况好。下午怎么就突然伤人了?而且以他的品性,宁愿自残都不愿伤及他人的。
“可是,你吃那个药,不会有后遗症么?”她皱眉,还是担心。
他低声道:“早上我已经把瓶子里的药片换成维生素c。”
唐无心掐他胳膊:“你讨厌。”
他走上前,掐住她柔软的腰肢:“嗯?我讨厌?”
雾气蒸腾下,她的脸通红。她又不甘轻易被他撩拨,戳他胸口:“你赔我一件羽绒服!”
湿漉漉的手将她拥进怀里,他吻上她耳垂:“十件、百件,都赔你。”
……
转眼到了除夕,现在年味不如以前那么浓,可还是喜气。
赵良夜夫妇装得赵良夜余毒未去,倒是过了些清闲日子。
赵家佣人白天布置得差不多,晚上也全都回家了。许征延是公司的事大致结束,提前回家了。他再出去历练,终归是要回家的。
赵其柯说不上好坏,反正是出院了。比住院前,唐无心感觉,是又老了一些。她看到赵其柯,有时候就觉得人生无常。初见赵其柯,他还是为了脸色掌掴赵良夜且中气十足训斥的严父,如今到变成不说重话的慈父。
赵良辰再不着家。除夕那一顿,倒是冷着脸色除夕了。
小孩子不懂事,病过了就好了,悔之咿咿呀呀的,最高兴。
所以唐无心就喜欢围着悔之逗弄:“悔之,悔之,叫婶婶。嗯?”
悔之含住她的手指,又吐出来,满脸嫌弃。
唐无心心里阴影面积不小,边抽纸巾替他擦嘴,边埋汰:“你个小东西。自己调皮‘咬’我,还嫌弃我?”悔之还没有牙齐,论不上“咬”。他只会吸啊啜的,最享受。
朱启瑶笑着上前,摇了摇小孩子,把他从怀里抱出来。悔之认人,唐无心逗她,他还看情况给不给好脸色。但朱启瑶抱抱、亲亲的,悔之就笑得眉开目绽。
一见悔之瞬间变成可爱的包子样,唐无心不乐意:“你个小东西,婶婶白疼你了。”
朱启瑶笑道:“无心,他现在记得个什么。你这么好看,我保准他大了,死命追着你。”
赵良夜突然走到唐无心身后,环住她的腰:“我的老婆,还不让悔之追着呢。“
“你们呀。”朱启瑶看赵良夜夫妇恩爱,高兴之余,总微微泛酸。
这一边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赵良辰则坐在角落,不发一言,阴沉沉的。赵良辰对悔之,没有流露出一点关于悔之的关爱。
赵良辰除夕愿意回来,还是看赵其柯可能快不行了,想要给老头子点好印象。毕竟他现在是失去赵氏了,可他还是赵其柯的长子。表现好,他能拿到的遗嘱不会少,而且赵其柯原本肯定给他母亲留了。
要是他再次爆出点什么负面的事,指不定真正一无所有。
比起日后仰仗赵良夜的鼻息,赵良辰更愿意听赵其柯的。不然大哥听二弟的,而且是他向来看不上的二弟的,他自己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