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头,你睡了吗?”
“……”
他不做声,她便长长叹一口气。
“开了空调,不冷,别盖着被子,伤口会被粘住。”云墨这才说。
乔小安刚要掀开被子,云墨已经侧身而起,小心翼翼帮她掀开右侧的被角,“把腿露出来,开了空调不会冷的。”
他这才又重新躺回去,便什么也没说了。
乔小安又侧头望过去,“云墨!”
“嗯!”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决定要娶我了吗?”
“……”
“是因为被家里逼婚吗?”
“……”
“你怎么总是喜欢沉默,不吱声。”
“……”
“云墨,我们这桩婚姻,本来就有门第间的悬殊,你要是再这样总是十问九不答,我会以为你是瞧不起我的。人与人之间,不是应该平等的吗?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能不能都认真一回,也许将来……”
也许将来,会互相爱上彼此呢。
只是乔小安觉得好伤感,为什么第一次相遇的那个人,不是云墨。如果是,第一次怦然心动,第一次吻,都给了云墨,以后便一直以夫妻的身份永远在一起,那该多好。
她的心,其实很小,很小,只想一辈子只装着一个男人。
“云墨,这桩婚姻,我会试着努力的……”
这声音落在这安静的夜色里,带着几分沙哑,几分认真,几分伤感……
未来,她就寄托在这个高冷的男人身上了。
☆、第21章 男人都是这样吗
黑沉沉的夜里,乔小安一人说了无数句,云墨始终没有答她一句。以至于她以为他对这桩婚姻真的不太重视,便识趣的噤了声,小脑袋半躲在薄薄的被子里,想起了许多事情,好是伤感。眼里雾蒙蒙的,闭眼的时候,还是很礼貌的和云墨说了句,“云木头,晚安!”
这时,云墨才微微侧头。
盖在她上半身的被褥,被她轻轻挪了挪,发出缓缓的窸窣声,他幽深的目光顺着往下移,瞧见她的烫伤处露在被子外,这才放了些心,便缓了半拍才回答她,“晚安!”
没过一会儿,乔小安便睡熟了。
尽管云墨身子不适,也很疲惫,却近乎没有睡意。在这安静无声且又月光清浅的夜里,觉着她平衡的呼吸声,侧头多看了她两眼。这阵缩卷在被褥一角的娇小身影,这么近,这么近。
相处这么些天来,越来越觉得,她不像是贪财之辈。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点也不排斥她,所以才愿意在这样寂静无声的夜里,多打量了她几眼吧。
……
一夜无梦无痕,乔小安睡得很好。
只是不认生不认床的她,睡相差了点,一觉睡到清晨六点多的时候,很不优雅的翻了个身。可能是睡得很香,丝毫不记得右大腿的外侧被烫熟了一块皮,以至于一个翻身,在疼痛中“啊”的一声醒来。
平日的这个时候,云墨早就起床晨跑了,许是因为昨日急性肠炎住了院,所以实在疲惫不堪,便多睡了会儿。听闻这一声痛呼,猛然睁开眼睛来。借着黎明与清晨交替的时间里,那窗边若隐若现的白光,将乔小安紧紧皱眉的疼痛模样,尽收眼底。
便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受伤了,睡觉还这么不安分,昨夜还睡在床右边的位置,方才那一翻滚,只差没把整个床给霸占了。
他想,若不是他还睡在左边,她肯定会从坚睡的姿势,直接滚成横睡吧。叩问苍穹
云墨:“你没长记性吗?”
乔小安:“……”
云墨:“烫伤了,睡觉能安分点吗?”
乔小安:“……”
云墨:“再把烫伤的皮给擦破了,疼不死你。”
他是第一次,一口气和她说了这么多。
这次,倒换她缄默不答。
并不是因为他主动和她说话后,她感到诧异,而是她视线里的风景实在是太奇怪了。
乔小安:“云木头……你……你那里怎么肿了?”
云墨:“……”
乔小安:“昨晚上被什么虫子咬了吗?”
云墨:“……”
乔小安:“怎么肿得这么厉害,不会是毒蜘蛛吧?”
云墨:“……”
乔小安:“你不觉得痛吗?”
这个时候,乔小安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烫伤处,在方才那一翻身时被擦痛了,脑子里想着平日见过别人被蛇咬,被虫子咬的情况,都不会像他这样肿得这么凶的。
看来,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咬得不轻。
有毒吗?
乔小安这才把视线,从他那里离开,快速的往上移,落在他泰然自若中又带着些无可奈何的脸色上,便更加惊奇了。
“云木头,你那里都肿成那样了,不疼吗?”
云墨更加无可奈何,“……”
这丫头和楚楠天谈过恋爱,难道没有发生过什么?
不然,怎么可能连男人的正常反应,都不知道?
不可能啊?养着丧尸找男人
以云墨的对现在这个时代的了解。
要找处,谈何容易,但凡谈过恋爱的,百分之九十的都发生过关系。
曾经他在去台湾的航班上,看过一份飞机上随意拿的一份报纸,整篇社会现状报导中,有一篇是研究现代人性行为的,大学生恋爱同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更新鲜的是十一二岁的初中生,便去医院频频做人/流手术。
云墨本是清冷的目光,打量乔小安几眼后,变得诧异起来,或许更多的是不太置信。但她眼里的单纯,还有她那些说出去会被人捧腹大笑的问话,都是真的,没有丝毫的伪装。
一个人,眼里纯净得像是一潭清泉,涤尽人间世俗,涤尽千丑百恶,怎么可能是伪装的?
有那么一刻,云墨眼里的清冷目光变得柔了起来,那样清浅如月华般落在她身上,缕缕轻柔,缕缕温暖。
缕缕……复杂。
也终于明白,前日接她下班后,一路上回东方明珠,自己为什么要让阿德放那首《NeverGrowOld》,而且一直听,一直听。
明明是一首舒缓的英文歌,听着,心情却仍然沉闷不堪,不见好转。
原来,是因为他那天瞧见她与楚楠天在通宇大厦的办公室里,那一幕的纠缠不清。
原来,如此……
云墨的内心突然豁朗了,落在乔小安脸上复杂的目光,却仓惶抽开。
恍惚间,一阵错乱不堪。
怕她发现自己这抹复杂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
心跳突然这么快,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难道……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
这才相识,不到六天,不可能这么快……
☆、第22章 潜移默化的爱
云墨不敢去承认心里的那个声音,也不敢抬头去看乔小安,心底从来不曾这么乱过。
黎明与清晨的交替时间,转眼既过。
两人只不过坐在床头片刻,窗外便已是一片明亮,阳光透过薄纱窗幔照进来,便让乔小安那诧异的目光,又落回了他的身上的异样之处。
本是想伸手去摸一摸,他那高高“肿”起的地方,又想到那是他的私/处,就算是被“咬”,她再关心他,那也不能轻易摸的。
刚要伸出去的手,便缩在身后,又开始天马行空的猜测着了:
“云木头!”
“你真的不疼吗?”
“我看你那里被咬得这么厉害,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该不会……已经肿得麻木了吗?”
妈呀!
乔小安心里叫着不好。
那个地方被咬了,还咬得麻木无知觉,到底是被多么毒的东西所咬?
又望了望卧室里这光洁亮里的全景,水晶灯盏盏明亮,盆栽盆盆鲜绿清新,连木地板都在晨光中闪着反光,明明就是一个十分光鲜整洁的卧室,怎么可能有那种毒虫子在半夜的时候咬了他?
乔小安真觉得太奇怪了。
摸了摸脑袋,嘀嘀咕咕,“云木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咬了你那里啊,肿得这么厉害。”
云墨真的是要被她的这般无知给气晕过去。
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难得一个二十四的大姑娘,却什么都不懂。
真好!
她又说,“云墨,我们要不要赶紧去医院啊。”
他哪管她说这么多,一句不答,直接赤着脚下了床,就在卧室的玻璃门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冻的矿泉水,侧对着她喝了起来。
她却嘀嘀咕咕的,“要是去晚了,你那里会不会被……废……了?”
尽管她这话吞吞吐吐的,可是云墨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瓶矿泉水喝完,去了浴室。
乔小安瞧着他那完美英俊的背影消失视线中,没过一会儿他再返回时,她第一时间把目光又落在他那里。
奇怪!
怎么就消肿了呢?
他宽松的睡裤也平平整整的,没有被“异物”顶起。呆萌丫头修仙记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右腿被烫伤,依着她的性子,肯定会顾不着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下去去扒开他的裤子,看个究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