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池苏正给她吹粥,闻言微微抬了眼皮,把手里的粥喂到她嘴边,看她张开吃下去了才柔声说:“还没有,你想见她?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长安连忙摇摇头,把嘴里的粥猛地吞下去,才说:“我想说如果她还不知道的话就千万别告诉她了,不然她知道了肯定要过来,万一碰上......肯定不好受......”
楮池苏又把一口粥喂给她,闻言点点头,他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就没告诉她。
又喂了几口,一碗粥就见底了,楮池苏放下粥碗,把她放平,语气颇严肃的说:“再睡会儿,大早上起来就聊天,也不管自己身体能不能受的住?”
被他训了,长安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他,问:“你要去工作吗?”
楮池苏一愣,随即回答:“不去,怎么了?”她这个样子他哪有什么心思工作?
长安继续笑眯眯,小声说:“那你上来陪我睡会儿吧。”
楮池苏想了想,明白了:“自己睡不舒服?”
长安默了默,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身上都是磕的青,疼得厉害,昨天睡着的时候还一直隐隐作痛,直到他晚上上来抱着自己睡,躺在他宽厚的胸膛里,闻着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她才睡得舒服些。
“好。”楮池苏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也是,陪自己媳妇儿睡觉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想的?
于是先去锁了门,才走回来脱鞋上床,把人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睡吧。”
长安点点头,乖乖闭眼开始睡觉。
......
一觉睡到傍晚才起。
楮池苏其实早就醒了,怕她睡得不舒服就没敢动,这么坚持了大半个下午,整个手臂都麻得厉害。
长安醒了他才把手臂收回来,小幅度的甩甩:“醒了?睡得好吗?”
长安还处于迷糊的时候,闻言点点头,想蹭过去亲他,就看见他在不停的甩手臂。
懵了懵,想到自己压了他大半个下午,肯定把他胳膊压麻了,立马就心疼了:“是不是麻了?”
楮池苏看着她,苦笑着点点头。
麻的厉害,整个手臂都跟针扎的似的。
她小手上去给他揉着,一边揉一边问:“是不是很难受啊?”
他笑:“还好。”
长安不信,两只手都给他轻轻揉着,揉了半天,抬头问他:“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那就好。”她这才松了手,准备躺回去,谁知中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疼的她直抽气。
楮池苏立马把人扶住:“碰到哪了?很疼?”
长安脸都疼的发白了,还是死撑着:“没,不小心碰了下......不怎么疼。”
楮池苏哪里会信她,这才想起来她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滚下来,身上肯定都是青,怎么可能不疼?
怪他,居然忘了给她上药。
想到这儿,连忙小心的把她放下,边下床拿药边说:“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第55章 正文完
他说得理所当然,可长安的脸瞬间就被他这句话烧透了。
楮池苏开了门,出去找护士拿了药,回来反手锁上门,转身看见床上的人整个身子都埋在被子里,就剩一张脸还露在外面。
轻皱眉,刚想问她怎么没脱衣服,走过去一看,好笑:“脸红什么?”
长安:“......”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这种事情......脸红不正常吗?!
见她不说话,楮池苏干脆也不问了,把手里拿着的药放到床头柜上,直接扯了她的被子亲手帮她解扣子。
长安瞬间脸更红了,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
楮池苏抬眼看过来,她才诺诺着小声说:“我自己来......”
他好笑,手下动作不停,无奈着说:“还是我来吧,你自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弄好?”
她还是抓着不肯放手。
他终于笑出来:“干什么?又不是没帮你脱过。”
“哄”的一声,长安整个人终于成功的烧透了,为防他再说出点什么,连忙松了手,把脸扭到一边,眼睛紧紧闭上,一副随你怎么办的样子......
楮池苏笑着摇摇头,低头继续安心解她的纽扣。
......
长安清晰的感到自己衣服上的纽扣被他从上到下一颗一颗的解开,而且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解开一颗纽扣就把衣服双襟往外拉得更大些......
她早就换了住院服了,里面什么都没穿,他这么恶意的把她衣服使劲往外扯,她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胸口泛着丝丝凉意。
脸越来越红......烫得能煎鸡蛋了......
......
楮池苏终于解开所有的扣子,长安的衣服也已经完全敞开了,衣襟软塔塔的散在床上,她上半身的美景就这样完完全全呈现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他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喑哑着声音抱起她,在她耳边说:“乖,伸手,把衣服脱下来。”
......
长安紧咬着下唇,死死闭着眼,顺着他的力道任他把衣服整个脱下来。
真是有不少伤。
楮池苏看得眸色一沉,伸手拿过一边的跌打药,打开瓶子倒了些药在手上,再往她身上青了的地方涂抹过去。
大掌在伤处慢慢按揉,直到药分被皮肤充分吸收了才收回手,再按照这个方法处理其他伤口。
前身好不容易上完了,长安整个人也已经成了煮熟的鸭子了。
楮池苏拍拍她,示意她翻身,好给她后背上药。
长安简直如蒙大赦,立马翻身趴到床上,双手抱着枕头,把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
楮池苏看着她被挤得变形的某处,呼吸一沉,连忙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然他真的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来。
目光移到她的背部,本来白皙的皮肤现在全是各种青青紫紫,他看得心疼,一处一处仔细给她擦好了药。
......
等终于擦完了上半身,长安立马就想要把衣服穿上,结果被某人义正言辞的阻止了。
长安瞪他,他一脸无辜,说要等药干了才能穿。
长安气闷,说又说不过,闹又闹不过,只能一脸气闷的把脸埋回枕头里,任由他把自己裤子脱下来给自己腿上上药。
......
上到最后,他的呼吸已经全乱了,偏偏还不敢草草就结束,怕上的不仔细她会疼,只能强忍着,尽量不看已经几乎全.裸的人。
自己老婆就在眼前,甚至还几乎不着寸缕......可是偏偏能碰不能吃还必须碰。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的吗?
楮池苏强迫自己忽视指尖下的柔软触感,脑海里不停回忆着她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那一幕......才好不容易平稳了些呼吸。
等终于上完了,他看都不敢再看她,下床直接进了洗手间。
......长安望着被紧紧关死的洗手间的门,抱着枕头,非常不厚道的嗤嗤笑起来。
————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毛毛来了。
长安看见毛毛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眼睛瞬间睁大,完全的不敢置信,猛地扭头看坐在身边的人。
楮池苏轻皱着眉,冲她摇摇头。
长安回头,不解,那是谁告诉毛毛的?
倒是毛毛自己解了长安的惑:“是罗子浩发短信告诉我的。”
......
长安一时静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良久,才试探着开口:“你和他......”
毛毛苦笑着摇摇头。
长安懂了,没有再问。只轻轻皱了皱眉。
毛毛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刚想说什么,一边的楮池苏就先开了口:“我出去办点事情,你们先聊。”
毛毛知道,他这是好意给她们留着独自说些话的时间,于是冲他点点头,微笑着致谢。
楮池苏轻点头,开门出去,细心的从外面替她们关好了门。
毛毛回头,看向长安,瞪着眼睛说:“我知道你是怕我尴尬才不告诉我的,可是我告诉你啊,我还是生气!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呢?!是不是朋友?”
长安好笑,轻声说:“又不是什么大伤,就没告诉你。好啦,别生气了,嗯?”
毛毛作势想了想,特认真的点点头。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长安刚想说什么,毛毛突然开口:“安安......我要出国待一段时间了。”
长安一愣,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她皱眉问:“出国?为什么?”
是......想要借着出国来忘记那个人吗?
毛毛轻轻一笑,长安却立刻看得心疼。
她以前从来不会这么笑,笑得这么轻......她从来都是敢爱敢恨,大哭大笑的。
这次,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长安看着她,一时无言。
倒是毛毛又继续说:“是公司正好有个出国的机会,我又正好......想散散心,就报名去了,放心,两年就回来了。”
长安握着她的手,半响,才终于吐出几个字:“......要好好照顾自己。”
毛毛红了眼圈,看着她,重重点头,笑着说:“好。”
“什么时候的飞机?”
“今天晚上。”
长安一惊,猛地出声:“这么急?”
“是啊,所以临走前来看看你,当面告诉你一声。”
长安沉默。好久,才问:“他知道吗?”
毛毛笑起来:“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他又不会在意。”